“可成了?”
顏卿卿急急問著翠竹,一雙眼睛釘子一樣要把翠竹穿透。
有那麽一刻翠竹覺得,要是自己敢說出沒成的話,顏卿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翠竹一直都不明白顏卿卿為什麽這麽癡迷穆靖山,少將軍可是別人的丈夫。
關鍵是翠竹從未在穆靖山的眼裏,看到過一絲對顏卿卿的愛慕,那是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按下心裏對顏卿卿的嘲諷,翠竹認認真真的回答:
“應該是成了,姑娘可以看看您的手臂”
得到肯定的回答顏卿卿的眼睛亮了,忙不著慌地卷起自己的袖子查看。
果然,原本暗淡無光如同一抹黑色胎記地方如今變得豔紅,如同一枚剛種的守宮砂。
顏卿卿看著手臂上的變化,心下無不激動,忙提著裙子就要朝將軍府的大門趕。
翠竹一驚趕忙攔住顏卿卿的去路: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被攔住去路的顏卿卿很是惱怒,抬手就給了翠竹一巴掌:
“給我滾開,我自然是要去見少將軍!
少將軍再也不會對我避而不見了!”
翠竹沒想到顏卿卿這一巴掌回來的這麽突然,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腳下卻寸步不讓:
“姑娘,現在見不到少將軍的。”
“你胡說...”
不等顏卿卿說完,翠竹冷冷的打斷了她:
“少將軍的蠱蟲還未滿七日,尚未穩定,此時,若是被發現豈不前功盡棄?”
隻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顏卿卿叫了一個透心涼。
顏卿卿這時才想起,沈乘淵曾說過,蠱蟲種下至少要在身體七日方能穩定不被發現。
想到這裏顏卿卿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準備回別苑安心梳洗,溫養身子,待蠱蟲穩定時再一舉拿下少將軍。
一心想把穆靖山抓在手心裏的顏卿卿,沒有注意到翠竹那雙淬了毒一樣的眸子。
回到院子後,顏卿卿毫不猶豫找出錦盒,從中拿出一粒丹藥出來。
這可是她的寶貝,找人特地煉製出來的。
想當年,她全憑著這顆藥丸,可是讓一眾男子拜倒在y她的石榴裙下。
此時的她貪心不知不覺間又多了那麽一點兒。
顏卿卿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讓穆靖山選擇自己,從而好好羞辱一下翁青檸。
隻有這樣,顏卿卿才會覺得心裏舒服一些,之前丟的麵子就能找回來了。
不得不說顏卿卿的野心,無意中被養的太大了,從而忘記了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比不過翁青檸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宴會這天。
為了盡快把糧食的事,處理妥當,翁青檸太期待宴會的到來了。
一大早,翁青檸幾個就早早恭候在鳴鱗苑門口,等著符夫人的到來。
遠遠的看到勇毅侯府的車子,翁青檸和楚氏一左一右挽著穆謹,上前幾步等著符夫人下馬車。
車子停穩,丫鬟放好條凳,符夫人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翁青檸幾個福身行禮,齊聲向符夫人問安。
“恭請夫人妝安!”
符夫人笑眯眯的上前伸手虛扶:
“罷了罷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麽客氣!”
穆踏雪獨自上前,規規矩矩的向符夫人行了晚輩禮:
“師奶奶慈安!”
“哎呦!我的乖乖呦!”
符夫人摟著穆踏雪心肝肉的一頓疼惜,把符聽雪酸的都沒眼看了。
自打有了穆踏雪這個徒孫女,自己這個親女兒就不香了。
這還上哪兒說理去!
一行人簇擁著符夫人走進鳴鱗苑。
鳴鱗苑的管事婆子,帶著大家來到一處水榭坐下,小丫鬟上了茶,閑雜人等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翁青檸起身向符夫人介紹楚氏:
“這是我家大嫂。”
楚氏上前幾步向符夫人福身行禮。
今日的楚氏,穿了一身石青色的古香緞襦裙,舉手投足間,柔和絲光隱隱滑出,柔美卻不失素雅。
端莊大方的祥雲髻,配上一套白玉鑲嵌的頭麵,整個人散發出,柔和溫婉的氣度。
符夫人知道楚氏是嫠婦,但是並未從楚氏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怯懦,反而隱隱有著一種自信。
“我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經常去府上打擾,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母親!”
符聽雪撒嬌的看著符夫人,還故意委屈的撇著小嘴。
“夫人這話就見外了,這些日子多虧了有聽雪
符姑娘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不瞞夫人,符姑娘不虧是將門虎女,頗有侯爺的威儀呢,全憑她的提醒和安排,府裏那些不成器的護衛才沒有亂套!
我們闔府上下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她呢!”
楚氏是真心感謝符聽雪的,翁青檸歸家小住,穆靖山不見人影,也多虧了符聽雪在將軍府監督護衛工作。
將軍府這才在沒有一個男子的情形下,一切如常,沒出一點岔子。
也正因為有符聽雪坐鎮,楚氏才能安心處理將軍府的庶務。
聽到楚氏的話,符聽雪驕傲的揚起了下巴,很是得意的看著符夫人。
那小表情分明就是再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符夫人看得出,楚氏是真心感謝符聽雪的。
因為楚氏看向符聽雪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感激,還有一種看自家妹妹的寵愛。
有那麽一瞬,符夫人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隻知道舞槍弄棒的瘋丫頭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符聽雪的樣子給逗笑了,紛紛出言誇讚符聽雪。
那段時間的定遠將軍府,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不過,風雨總有過去的時候,撥開雲霧必然會有見晴天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