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般去,不知道爺正忙著的嗎?”

興頭上的秦雲舟大聲罵道。

敲門聲頓了頓,片刻還是堅持的響了起來。

李氏很貼心的安慰秦雲舟:

“或許是有什麽急事,舟郎不妨先聽聽,奴家去裏麵等夫君。”

說完,李氏向屏風後麵掃了一眼。

“行,就聽小寶貝兒的,你先去裏麵等著爺。”

秦雲舟在李氏渾圓的臀上用力抓了一把。

李氏嬌嗔一聲,裹上衣衫,躲到了屏風後麵。

“進來。”

一邊整理衣衫,秦雲舟一邊懶散的坐到了太師椅上。

就看到秦雲舟的貼身小廝,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混賬東西,你最好是有正經事,不然爺就打死你。”

小廝嚇得渾身一抖,麻溜的給秦雲舟打了個千:

“爺,奴才聽說,明天少夫人要去春熙閣聽書...”

“滾出去,自己去找管家領五十板子。”

秦雲舟手邊的鎮紙,朝著小廝的腦袋就飛了過去。

小廝機靈的偏頭躲開了:

“少夫人是要去春熙閣見一個男人。”

“你再說一遍。”

秦雲舟的聲調都變了,手指顫抖的指著小廝。

“少夫人要去春熙閣見一個男人。”

小廝不知死活的又說了一遍。

還不等秦雲舟說話,李氏開口了:

“你先給我出去。”

看了一眼,快抖成篩子的秦雲舟,小廝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害怕。

等小廝出去帶上房門之後,李氏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

李氏小心的幫秦雲舟順著氣:

“舟郎,少夫人如此不知自愛。

你可千萬不能為了這樣的賤人氣壞了身子。

不值得!”

慢慢的秦雲舟冷靜下來,恨恨的瞪著書桌上的一片狼藉。

仿佛那是穆謹一般,讓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見秦雲舟已經恢複了理智,李氏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其實那日在鳴鱗苑,少夫人就曾經私下見過一個男子。”

一句話,就把秦雲舟已經下去的怒火又勾了上來:

“你為何不早說?”

秦雲舟死死掐住李氏的脖子,眼珠子都氣紅了。

李氏拚命掙紮,嗚嗚的求饒,秦雲舟這才放鬆了一些氣力。

“那日奴家本來想跟舟郎,您說來著,沒成想,遇到了郡主。

奴家為了爺的麵子就沒敢出聲,本來想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的。

誰知道少夫人把這件事又做了一遍。”

聰明的李氏刻意加強了,“又做了一遍”的語氣。

“你沒有騙我。”

李氏豎起三根手指,指天發誓:

“奴家要是欺騙了夫君,就讓奴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秦雲舟相信了自己,李氏準備趁機再加一把火:

“明日奴家陪夫君一同去春熙閣,奴家一定不會放過穆謹這個小賤蹄子。”

略頓了頓,李氏好心的提醒秦雲舟:

“隻要抓住了小賤人的把柄,夫君一定能順利的入得了,那些大人的眼呢!”

有了李氏的好心提醒,秦雲舟覺得豁然開朗,仿佛眼前就是金鑾殿門外的台階。

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摟著李氏賣力的運動了一場。

李氏心情十分美好的,賣力配合著。

一邊嬌呼,李氏另一邊的腦子又在想著,自己怎麽坐上穆謹的那個位置。

李氏還真一個胸有“大”誌之人啊!

隔天巳時左右,好幾波人在不同的時間進了,大名鼎鼎的春熙閣。

最早來的自然是認真喬裝一番的翁青檸和穆靖山。

兩人進了二樓緊挨著樓梯的房間,為了不引人注目,翁青檸今天一顆香都沒帶。

穆靖山會武功耳力驚人,就負責守在門口,給翁青檸做解說。

過了半盞茶的時辰,穆謹帶著青兒、煙兒(穆靖山特意安排的婢女,略有寫功夫在身)兩個進了翁青檸隔壁的包間。

窗外幾聲奇怪的鳥鳴,過後看著穆靖山突然勾起的嘴角,翁青檸有些懵。

穆靖山這廝是在勾引自己嗎?

為啥好端端要衝自己笑,這廝是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勾人嗎?

美人誤國,就是說的穆靖山這廝。

就在翁青檸臉頰有些發燙的時候,穆靖山輕輕說了句:

“秦雲舟來了。”

翁青檸這才明白,原來剛剛奇怪的鳥叫聲,是暗語啊!

借著點頭的動作,掩飾了自己多想的尷尬,翁青檸覺得自己真丟人。

穆靖山把門,偷偷拉開一條縫,向翁青檸勾了勾手指。

翁青檸就乖乖的湊到了穆靖山的身邊,穆靖山指了指外麵,讓翁青檸去看。

見翁青檸搖頭,穆靖山就趴在翁青檸的耳邊小聲說:

“沒事,他們看不到你。”

耳根被穆靖山呼出的熱氣,吹的發熱,翁青檸盡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門外。

這下子,翁青檸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要燒熟了。

隻見外麵的秦雲舟,牽著換了一身男裝的李氏,大剌剌的走了過去。

這李氏雖然是一身男裝打扮,但是居然竟敢不束胸,就那麽任由衣襟被撐起來。

翁青檸趕緊收回目光,想要做回椅子上,平複一下自己的小心髒。

沒想到的是,一轉臉,嘴唇居然從穆靖山的雙唇劃過。

然後兩人個就這麽,僵在了哪裏。

樓下跑堂的聲音傳到樓上,兩個人才觸電一般的,離開了八丈遠。

翁青檸回到了椅子上,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穆靖山依舊守在門口,借著良好的定力,悄悄地關好了房門。

門外,響起了“穆謹”吩咐丫鬟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能保證坐在包廂的秦雲舟聽得真切。

就聽“穆謹”讓丫鬟守在門口,自己進了包廂,關上了房門。

不多時,就聽到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家姑娘可到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就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

這聲音是那麽絲滑順暢,沒有一丁點兒的雜音。

李氏有些害怕的,硬擠在秦雲舟懷裏,兩人貼在牆上偷聽隔壁包廂的對話。

“謹兒!你可想死我了!”

一陣清晰的衣料碰撞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嘖嘖水聲。

就聽“穆謹”夾雜著嬌喘,尾音裏略帶顫抖的回應著:

“情哥哥!謹兒也甚是想你不得!”

伴隨著,樓下說書先生高亢的嗓音,兩人已經難解難分的糾纏在一起。

這聲音就像有魔力一般,獨獨飄進了李氏和秦雲舟的耳朵裏。

然後兩人就伴隨著包含魔力的聲音,複刻除了一模一樣的聲音,回**在包廂裏。

在“穆謹”一句高了四度的,“情哥哥”落下來的時候,秦雲舟猛的反應過來,自己被帶帽子了。

衣衫不整的推開李氏,邊整理衣物,秦雲舟罵罵咧咧的衝了出去。

一腳踹開隔壁的包廂門,秦雲舟傻了一樣呆立在原地,係著腰帶的手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