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突然出聲,幾人皆回眸望他,男子此時喘著氣,他生的麵如冠玉,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泛紅,勾人的很:

“帶我走,我有很多錢,我可以給你們。”

“我……我們不要錢。”

楚氏趕緊擺手,膽顫地抱緊翁青檸的胳膊,露出半張臉盤。

穆靖山看了她一眼,楚氏便躲在了翁青檸的身後不再作聲了。

“帶你,你會武功?”

穆靖山沒有楚氏的柔軟,看了一眼男子,略做鄙夷地反問道。

男子一愣,尷尬的搖頭。

不會武功,帶上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你們若是不帶我走,我現在就喊人!”

男子一眼就看出穆靖山的嫌棄,搶先開口威脅。

“你敢?”

南星小臉冰寒,她的刀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抵在了男子的咽喉處。

“定遠將軍府的人也會濫殺無辜?”

男子絲毫沒有擔心那把可以隨時要了自己命的小刀,喉結上下滾動之間,便說出了他們的身份。

“穆少將軍,當真要見死不救?”

男子直接將穆靖山的身份給點出來了,倘若穆靖山還在意名聲,就不得不將自己一起救了,要不然……。

穆靖山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周身攏起了一身寒意:

“你是誰?”

男子微微一笑,麵容雖蒼白,但依舊是搖曳生姿:

“在下,展雲飛!”

展雲飛?穆靖山眉頭一擰。

可不是那個前些日子在薊州大出風頭的展雲飛?

“你們認識?”

翁青檸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一圈。

穆靖山微微地點了點頭,簡短地向翁青檸解釋一番。

在薊州,從羽書的口中聽過展雲飛的大名,是他幫助官府安置了那些從佛寺出來卻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

穆靖山這麽一說,翁青檸點了點頭,不由得對這個展雲飛多看了兩眼。

“南星,你放開他。”

穆靖山朝著南星說了一聲,可回應他的隻有一個不可言說的白眼。

南星看向翁青檸,見翁青檸點頭這才收了手中的匕首。

“現在怎麽辦?”

翁青檸看向穆靖山。

這展雲飛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且要是想幫穆靖山徹底洗刷冤屈還得靠那些那些女子,畢竟那些人可都是在場的證人。

若是不知道這人身份,還能丟下他,畢竟她還沒有做到慈心泛濫的地步,相對來說還是大嫂更為重要。

可是,現在這人已經表明了身份,再想丟下他隻帶大嫂回去,便有些難了。

“你不會武功,多帶你一人,若是驚動了那些匪賊,不僅都走不了反而會引來麻煩,與你也沒利處。”

“我不走,那她也不能走。”展雲飛朝著楚氏抬了抬下巴。

楚氏一愣,怎麽回事?

先前還覺得此人救了那麽多女子,該是個好人來著,怎麽現在他不走,自己也要被留下?

楚氏扯著翁青檸的衣袖,對展雲飛此人沒了好印象。

穆靖山也黑著臉看著他:

“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此番回去,我定便會派兵前來剿匪,救你出去。”

展雲飛低頭無奈歎氣:“穆少將軍的話,展某自是信得過的,我也不是那般不知憐香惜玉之人。

這位夫人深陷虎狼窩定是受了不少委屈,隻是這位夫人一走,那些個匪賊進來找不著人,將所有晦氣都撒我身上,那我豈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再說,能不能撐到你來都還是兩說,我怎麽也是一個商人,不能做沒有把握的買賣不是?”

展雲飛說的是實話,穆靖山也不能反駁,若是帶走了大嫂,這展雲飛就在這屋子裏,這夥土匪窮凶極惡,難保不會遷怒展雲飛殺了他。

“你怎麽會被抓?你的隨從呢?”

像展雲飛這種大商戶,身邊定然是有武功高強的隨從在身側護衛的,怎麽會這麽不小心被土匪抓了?

楚氏有些疑惑不解,

“唉……此事說來話長,說來展某落到這番田地也是拜穆少將軍所賜。

當日,穆少將軍所解救的姑娘們是不能留在薊州的,展某便打算將他們帶回江南。

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薊州離江南地遠,我自然是先要顧及她們的安危,便撥了人護送她們。

而我身邊就隻留了兩人,展某還有生意要做,自然是無法與她們同行。

誰想到這夥土匪裏麵也有不少好手,我這不就被抓來了嗎?”

楚氏一聽,又覺得此人確實不錯,那些姑娘能遇到他,也算是苦盡甘來。

她鬆了緊抓著翁青檸衣袖的手,覺得展雲飛此人有情有義,也不想見三弟為難。

“麻煩!”

南星見他們還有心情在那裏討論其他,頓時一個白眼翻到天。

“走?不走?

外邊,隨時有人進來。

你們,再廢話,都成了活王八。”

活王八???

穆靖山聽到這三個字瞬間臉黑得和碳有得一拚。

甕中捉鱉吧?!!!

翁青檸對南星的用詞感到汗顏,不過她說的倒是不錯,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三弟,弟妹,你們先回去,我留下!”

翁青檸聽見楚氏的話嚇了一跳:“嫂嫂……”

楚氏點頭:“放心吧,弟妹,這位展公子是個好人。

咱們不能不救他,我走了便是害了他,我做不到。”

“可是你……”

“沒事,我在這裏其實倒也沒有什麽性命之憂,有個人待我還可以。”

翁青檸同穆靖山對視了一眼,先前從那兩個土匪的口中便聽出來了些許蹊蹺。

“是誰?”

翁青檸走進楚氏,握住她身前的手。

“他是黑風寨的人,這裏的人對他都還挺恭敬的,我聽有人喊他虎爺,似乎是這黑風寨大當家的義子,旁的我便不太清楚。”

“他為什麽會護你?”

楚氏一臉茫然的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現在也不是問這些時候,隻要大嫂的安危能夠保證就行。

楚氏執意要留下,穆靖山也沒辦法,隻好將人再送回地牢裏去。

展雲飛看著他黑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色,沒忍住笑了笑,結果下一秒就被一塊奇臭無比帶著男人身上汗腥味的黑布給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