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洛白忽然變了臉色,隻見阿黎的掌心中,是一隻七彩大蜘蛛!

“沒事,小彩很聽阿黎的話。”阿雅淡淡地說。

也許在孩子眼中,所有陌生的、毛茸茸的、顏色豔麗的、讓人一言難盡的東西,都是好看又可愛的。

“哇哦,真好看啊!”大寶整個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小寶的眼神中也有著好奇,但是他很冷靜,因為他注意到了小黑和小彩的警惕。

阿黎摸著小彩,“好看吧!我也覺得我的小彩特別特別美麗!”說著,他還不住的點頭。

大人們雖然沒有打斷孩子之間互動,但是,司馬瀟瀟和阿雅都時刻關注著這邊,隻有耶律齊和陳玉兩人還在交流,因為小黑和小彩在他們眼中,都是自己妻子孩子養的小寶貝,所以並不擔心。

在大寶懷中的小黑,眼睛冰冷地看著那個七彩大蜘蛛,地上的尾巴悄然立起。

阿黎手中的小彩也是,毛茸茸的身體不時抖動,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小寶走到中間,對著小黑說,“這是客人,你要有禮貌,知不知道。”

然後,他又看向阿黎,“你要管好你的小彩啊,我家小黑很老實的,不可以欺負它。”

“我家小彩也乖。”阿黎嘟著嘴說道。

“我能摸摸看麽?”大寶說。

小寶擔心出問題,便主動去抱住小黑,“你去吧,我抱著小黑。小黑!把你尾巴放回去。”

小黑吐著信子,“嘶嘶”叫了幾聲,便將尾巴放了下來,在地上掃來掃去,似乎有些不安。

司馬瀟瀟看著小黑的反應,知道這七彩蜘蛛定然劇毒無比,她伸手道:“小黑,過來。”

小黑從小寶的懷裏掙了開去,迅速爬到司馬瀟瀟身上,它爬過去,身體盤成一團,然後將頭放入司馬瀟瀟的腿上,如今,它是沒辦法纏在她身上了,畢竟它和司馬瀟瀟的腰差不多粗了。

大寶和小寶看小黑走了,立刻去摸那個彩色大蜘蛛。

“毛茸茸的吖!”大寶驚歎。

“嗯,和小黑不一樣。”小寶點點頭,小黑身上太涼了,不像這個,熱乎乎的。

小黑的離開,讓小彩放鬆下來,和三個孩子玩到一起。

“哥哥好厲害,寨子裏的好多小朋友都害怕小彩呢!”阿裏嘟著嘴說,害得他都沒有幾個朋友。

“為什麽?小彩這麽可愛!”大寶張著小嘴,很不可思議的樣子。

似乎小彩察覺到大寶的喜愛之情,它一下爬到了大寶的頭上,然後就窩在大寶的頭發中,不動了。

大寶的脖子僵住,“怎麽辦,我要是動了,它會不會掉下來?”

“不會噠,小彩的爪爪會抓得很牢的。”阿黎說著,“小彩很喜歡哥哥呢!”

大寶看著站在一邊的小寶,“我可以用手抓它嗎?”

阿黎點點頭,“當然可以啊。”

大寶伸手將頭上的小彩拿了下來,放到了小寶的頭上,“是不是很有趣?熱乎乎的呢!要是小黑也可以盤到我頭上就好啦!”

小寶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可是小黑太大啦!不過沒關係,以後小黑長得更大,我們就可以在它身上啦~”

大寶一愣,傻兮兮地笑了,“對啊!”

“大寶很有哥哥的樣子,小寶也很可愛。”陳玉說道。

“是啊,阿黎也很乖巧呢。”耶律齊看著玩在一起的三個孩子,麵帶笑容。

“阿黎在山上很寂寞。山上的孩子,會在周歲那天確定自己的守護獸,結果,它就摸出了這百年不遇的七彩蜘蛛。所以,好多孩子都不敢同他玩。”陳玉小聲說著。

“哼,那是他們太膽小了。”阿雅不滿地說著。

她看向司馬瀟瀟,“這,是上古神龍吧!我聽說是陳國之物。”

“是。醫蠱不分家,剛好我們這裏出了一件怪事,要不要同我去看看?”司馬瀟瀟邀請道。

阿雅一愣,“軍營,不是很秘密嗎?我真的可以去?”

“當然啊!你是出陳玉的妻子,當然可以。”

阿雅看向陳玉,隻見陳玉對她輕輕點頭。

阿雅很快同司馬瀟瀟在洛白的引路下離開了帳篷。

阿黎在和小夥伴玩兒,這次就沒有黏到娘親身邊。

三人在隔離地那裏走了一圈,司馬瀟瀟問,“你覺得如何?”

阿雅搖搖頭,“不是瘟疫,倒像是……毒。”

“什麽?”洛白詫異道,“可是大家都是吃一樣的東西,有的人就出了問題,有的人就沒有。”

“我們在周圍看看吧!”阿雅說道。

“這附近最近的河流在哪裏?帶我們去。”司馬瀟瀟說。

“好。”

三人騎馬,來到了河邊。

司馬瀟瀟同阿雅沿著河水走著。

阿雅忽然說道:“不對,不是毒。你看。”說著,她伸手指一個地方,“應該是有人從這裏麵倒了什麽東西進去,你們看,這裏的草和其他地方都不同。如果是毒,定然這些草就枯死了,如今,卻隻是變了色。”她的眉頭微皺,似乎想不明白。

司馬瀟瀟蹲下身,折了斷草放入口中。

“王妃!”洛白擔心道。

“沒事,我已經知道是什麽了。走,我們回去!問問那兩個人,我的東西,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司馬瀟瀟上馬,等著阿雅,然後返回了帳篷。

進去之後,阿雅就開口道:“不是瘟疫,瀟瀟說她知道是什麽。”

司馬瀟瀟挑眉看著耶律齊和陳玉兩個,“當日在阿塞城的肅王別院,你們是不是動過了我的藥?尤其是和那個黑箱子放在一起的東西。”

陳玉尷尬一笑,“這……”然後他看向耶律齊,“是他讓我埋的!”

耶律齊看向陳玉,“可是我不是讓你換成水了?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陳玉看向司馬瀟瀟。“當日,你不是讓我將東西給你帶去?我剛好出本的時候和阿齊撞個對麵,就被他發現,我匆匆取出兩隻交代侍衛給你送去,其餘的,我們不知道怎麽處理安全,便埋藏起來,結果出院子的時候,剛好同秦熙然又撞上。”

陳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然後阿齊不放心,讓我回去將那個藥重新深埋,然後在上麵埋上假的。我當時想,若是秦熙然真的要偷取,絕對不能便宜了她,所以,我沒有用水,而是用了你房中那些遊戲之作。”

“你當日是拿著那個藍色瓷瓶的,是吧!”

陳玉摸了摸鼻子,“是,我用藍色和棕色的瓷瓶搭配放到一個黑色的箱子中,埋到了上麵。想來……”

“那到底是什麽?”耶律齊看向司馬瀟瀟。

“是當日研究瘟疫時候弄出來的一種小東西,吃了會上吐下瀉,有的人可能會麵上生瘡,但是,隻需用和薑湯或者擦些薑汁,就可以了。當然,眼中的情況,會假死。不過,沒啥大問題。”

“那兩種顏色……”陳玉問。

“哦,當初那個藍色的瓶子不夠用了……所以……”司馬瀟瀟說著,撇了撇嘴。

“這麽看來,是秦熙然了?”陳玉眯著眼睛,“當初就覺得她很討厭。”

“她真是膽子大啊!這要真是瘟疫,不止我們會出事,都城難道能跑了?她不會以為那個棕色瓶子裏的東西是解藥吧!”司馬瀟瀟說。

“管他,這是個好機會!”陳玉看向耶律齊。

耶律齊麵色沉靜地點點頭,“不錯,如今,繼續僵持也不是辦法,這算是成全了我們吧。”

阿雅完全沒有聽明白,她一臉疑惑地看向陳玉,“是說有人偷了你埋的瀟瀟的藥,然後倒進了河裏?”

“是啊!這天下間,總是有很多自以為是的惡毒之人,偏偏做蠢事反而幫了我們。”陳玉剝了一個橘子遞給阿雅,“很甜,你嚐嚐。”

阿雅接過去,一瓣一瓣地吃著,等著大家的結論,反正她跟著聽就好了。

“我明白了。”司馬瀟瀟嘴角上揚,“你們想要將水,引入城中。”

耶律齊點點頭,“不是引,而是,這水本來就是會同城中流過。他們定然是事先在水中導入了他們自以為的解藥,可惜都不是……既然用了藥不會出現什麽危險,我們就推他們一把,然後,將事情公之於眾!到時候,都城就會從內部亂起來。”

“不錯,”陳玉點點頭,隨之有些氣憤地說:“太子真是瘋了!居然能同秦熙然那個瘋婆子合作!若這真的是瘟疫,到時候豈不是生靈塗炭!將整個赤炎國拱手讓與齊國?”

“如今,太子眼中除了權利還能看到什麽?若不是瘋了,他會弑父嗎?”司馬瀟瀟冷聲說道:“當日長春道長從宮中消失,如何回來的?若是宮中沒有內應。說出去會有人信嗎?他這與通敵賣國有何區別!父子之情他都已不放在眼中,和談兄弟情誼?”

“你放心,若是父王出事,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耶律齊沉聲說道。

“那就對了。你要想想你身後的我們,還有這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兵士!一旦你退了!他們如何還有活路?太子但凡不心虛,都會派人出來同我們談。可是,他如今卻龜縮不出!我看,不是他不想出來,而是,出來必死!父王到底如何,他怎麽會不知?”司馬瀟瀟的目光中透露著蕭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