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覺得眼見的男子真有意思,這個要求對他來說真的易如反掌。
“當然,依肅王的身份,肯定值得更多,但是,我和阿平都是實誠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們現在也是麻煩纏身,帶著你,對我們雙方都有危險。而你能被引到死亡沙漠,又差點死在這裏,看來你的敵人也不弱,所以各退一步,就戰神黃金鎧了。當然,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天亮之前答複我。”
“如果我拒絕……”
“那我們就會給你留下一個空水罐,你自己在綠洲打了水,走出沙漠吧!”說完,司歸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坐回篝火前,繼續吃肉。
“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我也要說明,我的敵人可能真的不弱。”
司歸沒有理他,隻是對他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畢竟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
“長路漫漫,還不知道二位姓名。”
司平見司歸不想再理會耶律齊,便開口,“我是司平,這是我二哥,司歸。”
“你們怎麽會走進死亡沙漠?”耶律齊非常好奇。
“死亡沙漠對於你們來說因為陌生所以可怕,但是我家是沙漠的行商,自有手段。這次橫穿沙漠,一是為躲避仇人,二是要去赤炎國從軍。”
“從軍?”耶律齊看著這兩個身形瘦削的男子,也可以說是兩個大男孩。
“是!因為我們要報仇!報滅族之仇!”司歸在一邊說道。
耶律齊看著司歸眼中的恨意,他知道他沒有說謊。
“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可以先當我親衛,這次我去阿塞城,你們可以去軍中體驗一下,從軍和你們想象的並不一樣。”耶律齊看著他們兩個,覺得他們還是孩子,想得太簡單了,為了報仇去從軍,他們這樣的能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還不知道呢。
司平給耶律齊端了碗水,“你傷得很重,現在吃葷腥會給你的身體造成負擔,先喝些水,等出了死亡沙漠就有大夫了。”
雖然司平更加和善好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更想和司歸說話,他覺得和司歸更加投緣。
“好了,阿平,不要管他了,他死不了,你快睡,今天我守夜。”
司歸向篝火中添了些枯枝,讓篝火更旺一些。
耶律齊在火光中看著有些傲氣的司歸,又看了看遠處的灌木叢,那個仙子,真的是個夢嗎?可是,這裏除了他們,再沒有人了。
“快醒醒,我們要出發了。”司歸用腳尖踢了踢耶律齊。
耶律齊在司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知道他們給他用了什麽藥,藥效很好,傷口竟然結痂了。
“多喝點水,我們要連續趕路了。”司平將水罐遞給耶律齊。
“你過來,我帶著你。”長得好的男人都靠不住,她擔心單純的司平中美男計,可是這個決定真是正中耶律齊下懷。
日正當空,司歸和司平一身黑色鬥篷遮身,可憐了在司歸身後的耶律齊,他就直接暴曬在烈日下,感受著馬兒的顛簸。
忽然,耶律齊隱隱地看到遠處有很多黑點朝他們的方向奔來,“那是什麽?”
司歸和司平也發現了那些黑點,看黑點越來越近,漸漸有馬蹄聲傳來。
司平看了眼司歸,“是沙匪,我們應該在死亡沙漠的邊緣了。”
“沙匪?”耶律齊很擔心,一眼望去,大概有二十多個人,他們卻隻有三個人,而且他現在不能動武,不然傷口再裂開,估計命就沒了。
“沙匪過處,絕無活口。你們……”耶律齊想讓他們遇到危險不要管他,他不想拖累他們。
“阿平你看好馬匹,這些沙匪交給我。”司歸打斷耶律齊,不想聽他婆婆媽媽的沒完沒了。
阿平取出背著的弓箭,箭在弦上。追雲和逐月都是和將軍上過戰場的,這種小場麵,它們也不放在眼裏。
隻聽沙匪那邊傳來鑼聲,‘當!當!當!’在廣闊的沙漠上非常刺耳。
沙匪們都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鐵甲,拿著武器向他們奔來,“交出所有財寶,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
司歸將鬥篷扔給阿平,飛身下馬,衝到前麵,“你們放下武器,交出馬匹,我饒你們不死!否則此地就是你們埋骨之處!”
“呦!這細皮嫩肉的,不會是給小娘裝的吧!跟哥哥回去保你吃香喝辣。”
司歸一抽腰間的鞭子,用力一甩,“啪”的一聲纏住說話男子的脖子,用力一拉,就將他整個人拉下了馬,然後她鞭子一甩,將他扔向其他沙匪。
司歸同時飛身而起,她回頭看著阿平和耶律齊,“你們退後五十步。”然後她右手執鞭,左手忽然從鞭柄中抽出一把小劍,淩厲地向沙匪攻去。
那邊阿平輕輕一帶韁繩,追雲和逐月便輕跑著後退開來。阿平取下身後的長弓,隨時準備出手。
“好小子,等爺爺把你抓了,看我們回去怎麽收拾你!”
“哼!”司歸飛身上前,鞭子飛舞如同靈蛇,不知道鞭子是什麽材質,舞起來將風都抽得獵獵作響,那放狠話的沙匪,直接被司歸的鞭子從喉間掃過,頓時喉骨碎裂,那深深的傷口像一張獰笑的嘴,嘲笑他們不自量力。
沙匪一看,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主,但是他們人多,“兄弟們,上!”
司歸將內力賦於鞭中,“啪!啪!啪!”每揮下一鞭,都有人跌下馬,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出,就被飛身上前的司歸一劍刺死或著一腳踢飛然後補一鞭子。
有人害怕想要逃跑,司歸長鞭橫掃馬腿,馬兒紛紛跪倒在沙漠中,將沙匪跌落下來,“敢出來打劫,就要有把命留下的準備!”
血腥的屠殺已經開始,黑鞭在一片金沙中飛舞,帶出的血水如同細雨,灑落在沙漠中。
很快,沙匪被殺的就剩下一個,他跪地求饒,“爺爺,放過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也是無法活下去了才來當匪啊!”
司歸“刷”的一下,將鞭子纏到他的脖子上。
她見此人眼神飄忽,麵色凶惡,便知道這是個滿手鮮血之人,今日放過他,他日他又放過誰?
司歸鞭子用力一甩,男子整個人向她飛來,她左手小劍輕劃,同時飛身後退,男子的脖子冒出一條血線,然後頭掉了下來,頓時鮮血狂噴。
戰鬥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一刻鍾的時間,在司歸鞭子所到的範圍,隻有她一人站在一片屍體中,眼神冰冷。
司歸輕輕呼出一口氣,一麵倒的殺戮,似乎讓她心中平靜下來,殺人……不過如此!
司歸低下身,用盜匪的衣服擦淨鞭子和小劍上的血痕,將它們合二為一,然後將鞭子收回腰間。她飛身上馬,一把攬住耶律齊,“血腥味會引來野獸,我們走。”
耶律齊鼻間聞著司歸身上的血腥味,不知道為什麽,他充滿了安心感。
他們一起縱馬飛奔在這茫茫的沙漠中,這漫天黃沙很快會將屍體掩埋,但是生活在這片死亡沙漠的野獸一定會在屍體風化前來到這裏,它們會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盛宴……
在這資源缺乏的死亡沙漠,貪婪的野獸很可能向他們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