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麻將館裏的鬼打牆
鬼打牆是一種常見的靈異現象,民間對於鬼打牆的傳說也有很多:譬如足球比賽的賽場上,球員怎麽努力進攻,球就是不進,不是踢在門柱上就是鬼使神差的打飛、一個人在一條馬路上開著車,開著開著,發現這條馬路同樣的路段都開過幾次了,還是沒開出去、一對情侶在逛街,原本很繁華的街道突然變得安靜的很多,沒有行人、沒有車輛,隻有一些昏昏暗暗的燈光在一閃一閃......
鄭強的鬼打牆經曆有些特別,他跟我說完過後,讓我對鬼打牆充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自己好想親自體驗一下,但隱隱的還是有些害怕。
我是一個麻將迷,單位內退過後,在家也沒其他事情可幹,就和街坊四鄰搓起了麻將。有段時間,小區的周圍如雨後春筍般的開起了很多麻將館,我去過兩次後,感覺還不錯,畢竟在人家家裏搓麻將,不能太過放肆,抽煙喝茶要格外小心,唯恐打翻了茶杯,煙頭燒到了地板。在麻將館裏,那就隨意的多,服務員安排好茶水點心,沒有零錢還能免費的幫你兌換零錢,那服務沒得說,反正,自打那過後,我就喜歡在麻將館裏約搭子了!
發生鬼打牆的那次,我記得很清楚,是清明節。那天天下著小雨,約了幾個老搭子,但他們似乎都沒空,不是因為要上墳掃墓就是在家中有客,我一個人閑著無聊也是無聊,就獨自一人去麻將館,看看有沒有三缺一的,或許能頂上。
當時來到麻將館就覺得有些和以往不太一樣,幾個包間都是空空****的,老板和服務員也不知道去了哪?當時我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是午間時分,又是清明節,生意清淡,老板和服務員出去吃飯是完全有這個可能的。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離開之際,忽然聽到在角樓的一個包間裏有打麻將的聲音,想想這裏的搭子我基本上都認識,還有誰會在裏麵打牌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進了那包間。
那包間門沒有關,來到包間門口我就見到隻有三個人在搓麻將,其中住7單元門的老張坐在東風位,還有鄰近一小區的王姨坐在北風位,另外一坐在西風位的,除了很眼熟外,一時想不起是誰
。三缺一,當時我覺得應該能打上牌,我和老張打過幾次牌,後來聽說身體不是很好,就難得出來打牌了,和王姨打過一次牌,畢竟是在另外一個小區的,交流的機會不是很多,但我想他們隻要不是等人,讓我填補這個三缺一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於是我在包間的門口故意咳嗽了兩聲,那三人同時緩緩的抬起了頭看了看我,其中那老張淡淡的說道:“是老鄭呀!”我點了點頭說道:“三缺一呀?等人?”王姨看著我徐徐的說道:“你來嗎?”
雖然感覺他們幾人不是很熱情,但有麻將打,我才不在乎呢,連忙坐上了北風位,點上一根煙,準備等他們打完手中的一局。坐西風位的似乎直接想來四人麻將了,把牌往河裏一丟說道:“來四人麻將吧!”
這對我而言,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麻將機洗牌時,我問道:“打多大?”老張依舊淡淡的說道:“照舊!”
說實話,我們都是街鄰,打牌不會打的很大,所謂照舊就是一個花5元,底10元,滿五進十,門前可以飄20元。
坐下後,我就感覺我手氣不錯,連和了3把,可是很奇怪的是,一向都節儉樸實的老張和王姨,那天竟然張張都是百元大鈔,我和了三把後,零錢找的差不多了,就連忙呼喚服務員給兌換一下,結果西風位的那位中年人說道:“不用急著兌,用這撲克牌先替代一下。”我想這樣也好,於是每人發了10張撲克牌,一張撲克牌代表十元。
整個牌局安靜的出奇,連麻將機洗牌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除了偶爾幾聲“碰”、“吃”以外,似乎就是在一個封閉的世界,包間外沒有熱鬧的打牌聲,窗外也沒有來往的汽車聲。
但我隻要有麻將打,那是不會在乎外麵的世界,哪怕是地震還是龍卷風。更何況那天我的牌好的出奇,基本上一上手,就能聽章,說真的,我打了幾十年的牌都沒碰到過那天那麽順的。
約莫打了有2個多小時,我已經贏了二千多了!心中開心的我不自覺地拿出了香煙,發給老張和西風位的那個中年男人。
懂賭博的人都知道,發香煙在牌桌上是比較忌諱的,一般的賭徒在牌桌上寧可借錢給你,也不願意發香煙,那天我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覺得贏牌太容易了,有點得意忘形,就開始發起了香煙,結果那老張和西風位的中年男人還不領情,對我發的香煙隻是扔在了一邊,不抽。我也沒放心裏去,獨自一人點煙開始抽了起來。
我記得在牌局開始的時候我就抽過一支香煙,那時還沒發現異常,這時我點了一個香煙後,發現抽了老半天,那香煙依舊還是那麽長,這讓我唏噓不已。我當時記得還很清楚,對著老張說:“老張,我今天這支煙神了,都打了二圈牌了,我的這支香煙依舊沒有抽完。”你猜,老張怎麽說?他竟然說道:“在這裏抽香煙,一直香煙永遠也抽不完!”
我聽這話覺得有些別扭,再環顧這三個人,陰不陰,陽不陽。輸了這麽多錢,也不笑不怒,麵無表情的,這個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再轉念想想,將近三個小時的牌打下來了,服務員連杯水都沒遞上來,我於是對著幾個牌友說道:“有點渴,我出去叫服務員給我送杯水來
。”隻聽那西風位的中年男人不陰不陽的說道:“贏錢就想跑呀?”當時我聽完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麽叫贏了錢就想跑?我隻是出去找服務員倒杯水,老張見我要動氣,連忙勸阻我說道:“老鄭,繼續玩牌吧,水這裏有。”說完,王姨將她身邊的茶水遞給我說道:“還沒喝過呢!”
見老張和王姨都這麽說了,我也隻能坐了下來,繼續打牌。
可接下來的打牌絕對是讓人前所未聞。
我起手一把好牌,打掉四筒,就能聽三六九筒,換句話說,我手裏有二個四筒。結果我一打四筒,坐在我下手位的老張叫了聲“碰”,接著就是那西風位的中年男子也叫“碰”,我起初以為是他倆中有一人口誤,結果,老張和那西風位的中年男子都把手裏的一對四筒亮了出來,我頓時一邊亮出手裏的四筒,一邊驚叫道:“怎麽會有六個四筒?”老張看了看我說道:“這有什麽好大驚小叫的?”說完,老張拿進了我打在河中的四筒,那西風位的中年男子也不依不饒的說道:“和有攔和,碰沒有攔碰的。既然你又亮出了另外一張四筒,我也碰進。”說完,那西風位的中年男子將我手中亮出的四筒也碰進了!看到這麽賴皮的打法,我當然不願意啦,連忙搶過那西風位中年男子手中的四筒叫道:“有這麽賴皮的嗎?你拿走我的四筒,我不是小相公啦?一把牌有六個四筒,肯定有人作弊。”坐在我對家的王姨顯然不悅了,把手中的牌攤了出來說道:“六張四筒怎麽了?我手裏還有六張東風呢!”我往王姨攤出的牌上一看,不光有她所說的六張東風,還是十萬、十筒這些麻將牌上根本就沒有的牌。我覺得這事絕非做老千這麽簡單了,我連忙把台上的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轉身而出,朝著店門外就跑了出去。奇怪的是,那三人根本就沒有跟著追出來!
跑出麻將館,雨下的有點大了,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雨聲,路上也沒有一個行人,雖然街景我再也熟悉不過,但空****的讓我心裏直發怵。
我也沒有多想,隻認著回家的路一路小跑,但跑著跑著,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轉,我頓時後怕不已,拚命狂叫“救命。”
我一邊跑,一邊喊叫救命,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記響亮的喇叭聲把我驚了一下,我回頭一看,隻見一輛黑色轎車裏探出了一個腦袋,對我說道:“老頭,在路當中跑,不要命啦?”我這時才發現,我跑在了路當中,擋著了一輛黑色轎車。
我環顧四周,才發現,原本空****的街道這時已經有人來人往了,雨也不下了,而那我剛跑出來的麻將館,正紅紅火火的經營著呢。
我驚魂未定的回到家,想到剛剛在麻將館贏得錢,逃出來一看,哪裏是錢呀?分明是冥幣。
這時我的妻子走了過來,看著我拿著一遝冥幣,惡心的說道:“你夜不歸宿,就拿回這麽一遝東西?”我吃驚的問道:“我夜不歸宿?”妻子理都不理我說道:“你麻將搓瘋了吧,搓了一晚上的麻將就拿這個東西回來?”我正尋思著怎麽回事時,又聽妻子說道:“明兒是老張頭七火化的日子,別忘了早起!”
“哪個老張?”
“你又迷糊了吧?一直和你搓麻將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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