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眨幾下眼,繼續張嘴呼吸,伸起爪子抓江司白的胸。
嗯,更真實了。
再抓兩下,忽然瞪大眼。
江司白鬆手,輕輕揚眉:“你一向都這麽色嗎?”
林夏嗖的離開他的懷抱,站在他身邊垂下腦袋嘀咕:“我……怎麽會在這?你不是讓我滾蛋嗎?”
聲音輕輕的,很委屈。
“嗯,是我說的。”他大方承認。
這回答倒是讓林夏眼前一亮,原本以為他至少會道歉的。
她抿了下小嘴巴,重新抬起頭,忽然很想聽聽他接下來又會說什麽。
江司白‘嘶’口氣:“我剛才仔細回憶了下,你一直都還算聽我的話。對嗎?”
林夏氣鼓鼓地說:“不聽行嗎?”
“不行。”江司白勾唇:“所以,我現在讓你滾回來,你同樣得聽。”
林夏愣了愣,張開小嘴,呆了。
幾秒後,她別頭說:“我憑什麽這麽隨意,誰給我的資格在你家隨意走動,我沒資格的。”
“呦,小姑娘還挺記仇。”他笑了笑。
“我!”她語塞,心裏卻堆砌著千言萬語,全悶在了肚子裏。
江司白盯了她會兒,眉目含笑地說:“你什麽你,未經別人東西翻人抽屜,你有理?有的話說來聽聽,我接受你的批評教育。”
林夏鼓起腮幫,小小聲說:“翻你東西是我不好,我道歉,可你也凶我了。”
江司白歎氣,扯了扯嘴角:“嗯,凶你了?怎麽著,還得誇你?”
林夏吞口水,有點無言以對。
江司白繼續道:“但凡你多了解我一點,就知道我有多恨別人碰我媽的東西。”
林夏望著他,很想問他媽媽的事,可她不敢,她生怕觸到他內心最痛苦的往事。
抿了下唇,她隻小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隻是想……”
“想什麽?”他眯眼。
林夏坦白:“想找一本賬本。”
江司白皺眉:“賬本?”
她用力點頭,聲音很輕地說:“我覺得你對我是不一樣的,至少和對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你那時候突然和小姐姐好上了,又很快分手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和小姐姐說的一樣,你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那個什麽陳氏的賬本。”
這下江司白算是弄明白了,小姑娘為什麽要偷翻他東西。
他沒吭聲,盯著林夏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林夏縮鼻子,繼續說:“結果我沒有找到。”
“很失望?”他挑眉。
林夏愣了下,擺手:“沒。我就是想解釋為什麽翻了你東西。”
要不然怎麽說口是心非是女孩兒的獨門秘技呢。江司白瞧在眼裏,心情豁然開朗。
他站起身,握住林夏的肩,繃著臉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學生,不管是為了父母還是為了自己,心思應該更多的放在學習上,別老瞎想些亂七八糟的。就像昨晚,一個小姑娘喝得不省人事,像話嗎?”
呃——
又是一副家長教育小孩兒的樣子。
可真要比不像話,他半夜把人偷抱上他的床,他才更不像話吧。
林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爭辯,隻順著他說:“好了,我原諒你凶我了。而且江教授說得也挺對,我是學生,好好上學才是正事。我現在要回房預習了。”
她抖肩,甩掉他的手。
身後突然響起江司白的聲音:“團子,我喜歡你。”
突然之間,天地都好像晃動了起來。
林夏剛準備轉身,江司白的聲音又一次穿耳而過。
“正因為我喜歡,所以會盡我一切所能來保護你。但你會願意和一個連秘密和痛苦都不能與你共享的男人在一起嗎?你不會的,至少現在不會。或許有一天,我們能沒有後顧之憂的相愛。團子,我是你的,在不久的將來。”
林夏忽然心亂如麻,這番話在她腦海裏辨了一次又一次……
江司白好像在說:林夏,別靠我太近,我會失控。也別離我太遠,我會發瘋。就這樣吧,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維持著戀人未滿友達以上的關係。等一等,等一等我。
林夏深吸口氣,快步離開了他的房間。
*
那次之後,林夏和江司白的關係又仿佛回到了‘解放’前,在別墅住了幾天,除了吃飯,其餘時間她都把自己悶在房間裏,江司白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整天早出晚歸的,兩人能照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開學的前一天晚上,林夏收拾好行李,拉著箱子從他麵前走過。
江司白把書往桌上一扔,盯著她。
林夏頓足:“明天要開學,我得回寢室了。”
“我送你。”
“嗯。”她點頭。
江司白開車把人送到離學校不遠的紅綠燈前一百米。
車子停下,熄火。
車裏頓時一片漆黑。
林夏皺眉,望向他:“照片的事……”
他語氣隨意地說:“不是說信我嗎?去吧。”
林夏點點頭,下車,從後備箱拿走了行李往學校走。
身後重新響起了車子引擎的聲音。
她回頭,與他隔著車玻璃四目相望一會兒,然後背道而馳。
林夏往校門口走,就快走到的時候,麵前忽然竄出來兩個人影。
他們手上拿著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看林夏,相互間點了點頭,緊跟著一隻麻袋就套在林夏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