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陳謐咬牙切齒地說:“Pablo,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司白偏頭:“今晚之後,你,包括整個陳氏,都沒有向我複仇的機會了。”
陳謐一怔:“你什麽意思?”
江司白勾唇不再言語,摟住林夏的肩,橫行霸道地走出了那間倉庫。
車子駛離。
林夏抓著安全帶抿唇問:“好像每一次我出事,不管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
江司白動作瀟灑得開著車:“莫菲發微信問我你什麽時候到校,我就知道出事了。車子立馬掉頭,然後就看見了路邊放著你的行李箱。”
林夏輕輕挑眉:“問題是你每一次都是怎麽找到我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看她一眼,一臉得高深莫測。
他親自送林夏回學校,這回車子一直開到了寢室樓下。
高級車的引擎聲是很性感的。
車子停下的那一刻,女寢室樓很多窗戶口都已經趴著一顆顆腦袋。
“這下是真完了。”林夏嘀咕。
江司白側目:“也好過你傻乎乎被人逮到倉庫強。”
她繼續嘀咕:“又不是我的錯,是他們心壞,怎麽能怪到我頭上呢?再說這事吧,也是因為你‘水性楊花’造成的,說起來我才是受害者。”
爆栗果然下來了,還砸了那個鼓起的包上,簡直毫無人性。
“又打我做什麽?”她小臉皺一起,太愁苦了。
江司白一扭頭,劉海岑黑的發尾因這扭頭的動作一**,如此細節竟也撩得人心癢難耐。
他靠近她,低語:“不會用成語就別用,給你吃栗子當宵夜,讓你長長記性。”
“不、講、理。”林夏一時牙齒露風,唾沫星子噴在了他臉上。
她自己也感覺到了,忙捂住嘴。
江司白對她笑,隻是笑得不那麽好看,他緩慢地擼了把臉:“行李在後備箱。下、車。”
林夏嗖的打開車門,從江司白的豪車裏取出了自己的箱子,一路拉進了寢室樓。
沒走幾步,好多女生衝下樓圍住她,七嘴八舌地問:“林夏林夏,你是不是和江教授好上了?他的車是他自己的嗎?他這麽有錢的嗎?”
“林夏,江教授的嘴唇軟不軟?你怎麽勾搭上的呀?”
“是不是真像評論區說的那樣,你勾引的他?林夏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女追男隔層紗,要真是你先勾引的,那你可真是我們二大的傳奇人物了,史上第一個在校和教授談戀愛的女學生。”
林夏被堵在中間,出也出不去,退也退不開,她們的臉表麵和善,可林夏知道,麵具下更多的是八卦的麵孔,一轉身還不知道說什麽呢。
“都給姐起開!”一聲霸氣的聲音穿過。
林夏抬頭一看,是莫菲盤手站在了兩米之外。
她已經一個寒假都沒見莫菲了,沒曾想這一見連她都差點認不出莫菲來。
她剃了頭,頭發比男人的還短,都露頭皮了。一身特別酷的中性衣服穿在她身上,比男生還帥,莫菲嘴裏還嚼著口香糖,蔑視眾生的眼神太特麽霸氣了。
圍著林夏的女孩子們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莫菲嚼著口香糖一步步下樓梯,走到林夏身邊時,從她手裏奪過了行李箱,眼神一個個瞪過去,冷聲說:“好狗不擋道,真那麽閑,都上軍區當警犬去唄。什麽叫林夏勾搭江司白?誰勾搭他了?一個個嘴裏放屁還以為自己炸的是爆米花兒,吃多了撐的吧!”
“唉你!有毛病。”有人低聲罵莫菲。
莫菲當場懟回去:“你又嗅出來了?要我給你頒獎不?”
“算了算了,別說了。”林夏挽住莫菲的手腕,倆姑娘回到寢室,小門關上那一刻,林夏立馬圍著莫菲轉了好幾個圈。
林夏摸下巴,感歎:“果然,抖音爸爸說的沒錯。女人要是帥起來,就沒男人什麽事了。”
“還行吧。”莫菲一挑眉,看見她額頭鼓起的大包,手指頭伸過去戳了戳:“怎麽弄的?”
“痛痛痛!”林夏歪了下脖子,一甩手:“一言難盡就對了。”
莫菲坐**:“你剛可看見了,如狼似虎啊,怎麽辦吧?”
林夏整理著行李說:“江司白說,他會搞定。”
“成,有他這句話就成。來,這麽久沒見,喝點酒?”莫菲的聲音忽然壓低一個八度。
林夏扭頭:“哪來的酒?”
“這兒!”莫菲從床底下摸出個塑料袋,裏頭裝著好幾瓶啤酒和下酒菜。
林夏吹了吹呆毛:“你身體恢複好了嗎?能喝酒嗎?而且這是寢室,要是被發現會死翹翹的。”
莫菲說:“你放心,我身體早養好了。你回來之前寢室老師已經來查過一次房了,今晚呀,咱姐妹倆就放心大膽地喝。”
林夏皺眉頭,覺得莫菲有點不對勁。
“菲奶奶,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莫菲嘴角的笑容果然一僵:“我、我哪有啊?”
林夏不收拾了,走到莫菲跟前,左看右看,得出結論:“不對,你肯定心情不好。到底怎麽回事?”
莫菲盯她一會兒,冷冷地說:“傅尋這學期轉學了,你知道嗎?去國外,據說是很有名的學校。”
林夏搖頭,看著莫菲。
“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就是感慨一下。覺得自己用盡力氣喜歡一個人,最後卻像是做了一場夢。哦對了,他交給寢室老師一封信,寢室老師來查房時拿過來了。是給你的。”說罷,莫菲拉開抽屜,將信拿出來。
上麵赫然寫著傅尋的名字。
“我沒事,你看吧。”莫菲的目光移開,低頭拿起一罐啤酒,拉開了易拉環。
林夏猶豫再三,慢慢打開了信封。
信紙上寫這端正漂亮的字,確實是傅尋的親筆沒錯。
上麵寫著——
林夏,我出國了。開學前幾天我看見了你和江司白接吻的照片,是在微博上。
說實話我承受不了。
這些年我錯過了很多,也做錯了很多事。但至今我最後悔的是錯過了你。
我想靜一靜,好好想想未來,也好好想想怎麽去做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幫我帶句話給莫菲,希望她將來會遇到個滿眼是她的男人。很多事是不能勉強的,就像她勉強不了我愛她,也像我勉強不了你和以前一樣崇拜我,喜歡我。
我已經把你的一切聯係方式都從手機上刪除了,我怕自己會想你。
未來,我們還會不會重逢我不知道。
如果有天重逢,我想,站在你麵前的,一定是個全新的我。
傅尋、親筆。
林夏看完信,眉心擰得很緊,她握住信紙,準備撕。
莫菲忽然抬頭,坦白地說:“用不著撕,我已經看過了。”
呃——
莫菲扔一罐啤酒給林夏:“我真的不喜歡他了,他信上說得很對,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他出國了也好,看不見他,就不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為他懷過孕,這樣我才能真的重生。”
這晚倆姑娘在寢室又喝了個昏天暗地。
隔天,林夏被徐暮的微信彈醒,她迷迷糊糊地看眼手機,瞧了幾行,猛就坐了起來。
徐暮:都幾點了還不起床?趕緊來教室,有大瓜,還是關於你的。
媽媽呀。
該來的還是會來……
真不知道江司白要如何向全校師生解釋照片的事?
林夏內心實在是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