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一頓操作猛如虎,十來分鍾就把自己收拾利索了。
厚厚的米色羊羔毛衛衣穿身上,頭上的叉燒包隨著她跑步的動作晃晃悠悠,等她來到二班門口時,丸子頭向左邊一斜,簡直像個不可多得的小萌物。
她睡過了頭,到教室的時候都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同學們都在,一道道目光宛如X射線般刷刷刷向她投來。
林夏揚起手,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一邊尬笑著打招呼:“嗨,開、開學好。”
隻有徐暮一人回應:“林妹妹,開學第一天就遲到,真有你的,趕緊坐。”
林夏坐在位置上,身子前傾趴著,小腦袋一點點降低,歪頭無聲地對徐暮打口型:“說好的大瓜呢?”
徐暮笑得吊兒郎當,同樣以口型回應:“等好吧您。”
哎,這操蛋的人生。
拿獎金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這社會最恐怖的就是語言暴力,就算江司白解釋得很清楚,怕也很難消除同學們對她的偏見了。
想到這,林夏隻剩一聲歎息。
十分鍾後,係教授拿著一疊資料眉目慈善地走到講台上,目光掃過眾學生說:“微博的事相信不少同學都看見了。這件事影響挺大,直接關乎著我們班林夏同學和江教授的聲譽,所以校方決定在開學前給大家一個交代。”
砰砰,砰砰,林夏的心狂跳不止。
有人開始語氣不善的挑唆:“教授,到底怎麽回事啊?要是我們班真出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交易,那我們班可就是被一粒老鼠屎給攪臭了。”
林夏雙手托腮,像個犯錯的孩子。
徐暮看眼林夏,第一個跳起來,齜牙咧嘴地罵:“林夏當初省裏拿獎的時候也沒見你誇她鬱金香,現在就成老鼠屎了?小心我揍你!”
林夏太特麽感動了,徐暮看著不著調,但義氣還是有那麽一點兒的。
“徐暮,坐下!”係教授用黑板擦用力敲兩下講台,剛準備張嘴再說點什麽,這時教室右上角的廣播忽然傳來了江司白的聲音。
“同學們好,我是江司白,出於節省大家時間的目的,我長話短說。簡單概括,照片風波其實很單純,就是一起感情糾葛。”
林夏的脖子嗖的一下挺了起來。
這家夥說的是什麽?
林夏的額頭陡然生出虛汗。
身邊低碎的聲音更多。
“聽聽,江教授自己都承認了。”
“不承認能行嗎?照片都看見了,洗不幹淨的。”
林夏眼神呆滯,自己都有點絕望的時候,廣播裏繼續傳來江司白低沉勾人的聲線。
“我之前有一段戀情,相信許多同學都清楚。對方是陳氏集團的千金陳謐。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分手了。所以這次我和林同學的事,是陳謐為了報複我,故意的陷害和誹謗。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就交給各班班主任解決吧。”
嗡的一聲之後,廣播裏不再有任何聲音。
林夏用力眨眨眼,這操作,這編製謊言的流暢度,關鍵還十分的簡單粗暴。
一個字,服!
但光憑這番解釋顯然是不夠的,於是乎,重頭戲登場了。
係教授拉下投影儀,把帶來的資料給放上去。
上麵是陳謐的微博,她發布了長微博,為陷害前男友和林夏小姐的事誠懇的道歉,內容完整,事件的起承轉合也完整,可以說,一點漏洞都沒有。
林夏簡直看呆了。
這怎麽可能呢?
陳謐昨天還……
隻是一晚的時間,江司白就說服了陳謐來做假證?沒道理啊?陳謐怎麽會幫他呢?
林夏的小腦袋上掛滿了問號,她立馬掏出自己手機看了眼原微博,發現下麵罵聲一片,全是罵陳謐的,連帶陳氏集團也沒幸免。
那什麽,陳謐這麽做圖啥呢?
林夏坐不住了,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跑出了教室,直奔辦公大樓。
小手推開門的一瞬,江司白慵懶地疊腿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杯清茶,眉目含笑地盯著她說:“我猜到你今天會主動來找我,但沒想到這麽快。”
辦公室裏別的老師都忙著開學上課,隻有江司白一人悠閑地坐著。
林夏一步步走向他,倒掛的眉毛生生描繪出一個八字:“江教授,你怎麽辦到的?不可能啊?”
江司白慢悠悠喝了口茶:“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不可能的事。”
林夏吞口水,覺得江司白整個人都好像帥到發著光。
他放下茶杯,抬手觸及她的腰,手指在她腰部輕輕往下走,忽然捏了把說:“事在人為。”
太癢了。
林夏一躲,望著他。
明明他嘴巴裏說的每一個字都很嚴肅,活脫脫一副正經教授的模樣,可聽進林夏耳朵裏,總感覺他是在耍流氓。
“不行,我這次必須知道是怎麽回事。畢竟我是當事人唉,你這樣忽悠我是肯定不行不行的。”林夏不依不饒地問著。
江司白的手指敲幾下自己的太陽穴,忽然扯她胳膊,將麵前的小人兒扯了個轉。
啪的一下,林夏左邊的屁股遭到了‘毒打’
他一邊打嘴裏還陰惻惻地說:“你要相信廣播裏的就是真相,且麻痹自己的神經,否則,屁股都打爛!”
林夏倒吸一口涼氣啊,目光盯著辦公室的門,什麽也不問了,一臉呆地緩步向外走。
這回她確定了,江司白是真的在耍流氓。
王、八、蛋!
林夏走後,江司白嗤的一聲笑出來,自黑道:“我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就喜歡上了個傻子。真變態了?”
他笑了好一陣,手機鈴響,陳謐的電話進來:“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到底怎麽樣才能放過陳氏。”
江司白沉默了幾秒:“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