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一棟商業大樓的頂樓天台上,陳謐已經等候多時。
寒風中,她穿得不多,抱著胳膊看著眼前的樓群,整個人都在輕輕發抖。
江司白走近,站在了離她半米之遙的地方。
“你終於來了。”陳謐望向他。
陳謐的半張臉還腫著,正是昨晚江司白那一巴掌的傑作。
江司白轉身,反手靠在天台的扶手上,蔑視地說:“昨晚我就說過了,你,包括整個陳氏,都沒有向我複仇的機會了。”
陳謐昔日的傲氣全無,小心翼翼地抓緊了江司白的胳膊,輕聲哀求:“是,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你是S商會的幕後操盤手。”
S商會,聚集了各行各業的精英,領域更是涉獵甚廣。
商會內部,倒不是行業裏的巨頭,很多甚至是默默無聞的小企業,但傳說進入S商會的成員全部都是能力優秀,為人相對正派的人。
因此,S商會在短短幾年內展現出來的凝聚力是前所未有的。
都說S商會的操盤人不是商人,卻比商人還要雷厲風行,傳言是個年近七十的老頭,誰曾想會是江司白如此年輕的男人。
陳謐短暫合了下眼皮,苦苦哀求:“小江爺,我求你,念在我們曾經談過戀愛的份上放陳氏一馬吧。今早九點,股市才一開盤,陳氏就跌停了。很多合作方都用條款來逼我爸,股東們也……”
江司白麻木不仁地聽著,右側嘴角隻是輕輕一挑:“陳氏的衰敗和我有關係嗎?”
陳謐一愣:“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公開道歉了。”
江司白無賴地‘嘶’口氣:“正因為這樣,我才給陳氏機會,沒讓它一夜之間化為曆史。”
陳謐鬆手,猛得倒退兩步:“機會?你明知道這根本不是機會,而是天大的危機,現在陳氏和麵臨破產有什麽區別?你不能這麽對我!”
江司白笑兩聲:“陳謐,正因為我們談過戀愛,所以現在陳氏這樣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你爸這些年做了多少齷蹉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這話什麽意思?”陳謐瞬間麵無人色。
江司白挑唇:“因為經營不善而破產,總好過因為企業不幹淨而牢底坐穿。陳家背地裏經營古董多年,可做的事卻劣跡斑斑。找人冒充專家開設古董鑒定,收走農民手裏的真品說是假貨,轉身又賣出天價,甚至讓國內不少禁止買賣的古董流入了國外市場。不是嗎?”
雲淡風輕的語氣每個字都如是最尖銳的刀子,一刀刀割在陳謐的心口。
陳謐猛得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說:“也就是說,陳氏完了?而我如果現在反悔否認微博的道歉內容,我爸迎來的就是暗無天日的監獄生活?”
江司白長腿蹲下,靠近她:“到底是個聰明的女人,一點就通。不錯,很好。”
陳謐哭出來:“陳氏的賬本就是你拿的吧?你和我談戀愛就是為了賬本對不對?你到底想幹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
江司白歎息:“你看你,這說得是什麽話?我要你家的賬本做什麽?乖,凡事講證據。”
陳謐的眼淚一串串掉下來,她就像想抓住最後的機會一般,用力牽住江司白的手:“那你告訴我,當初為什麽和我談戀愛?”
江司白盯著她,目光裏不起一絲半毫的波瀾。
他抬手摸住陳謐的臉,麵不改色地說:“談著玩玩而已,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你這麽對待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不覺得太無恥了嗎?”陳謐仍就牽著他的手,很用力地牽。
江司白似笑非笑:“那喜歡我的女人太多了,我個個都要去負責嗎?我江司白這輩子,隻會對我喜歡的女人負責。”
“是她對嗎?你喜歡的是林夏,是不是!你隱藏實力去二大也隻是為了她,是不是!”陳謐嘶吼出來,用力喘息著。
他沒有回答,直接抽手決絕地離開了那,外套裏穿著的,是林夏送的那件冒牌貨襯衫。
身後陳謐撕心裂肺的哭聲與叫喊,他全都充耳不聞。
回到學校後,‘小間諜’徐暮在辦公室門口直轉圈。
江司白大步走過去:“你小子怎麽在這?”
徐暮掩嘴,小聲說:“中午的時候林夏好像不舒服,直冒冷汗,連飯都沒吃,我給她發微信也都沒回,怕出什麽事,就來和你說一聲。”
江司白眯眼:“冒冷汗?”
徐暮說:“對,看著挺疼的,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琢磨著,最好還是帶她上醫院看看,咱學校的醫務室醫生也是半桶水,關鍵又沒什麽檢查儀器,這萬一有什麽病也檢查不出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