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扣住她腕骨,“顏汐,沒有我的同意,你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我薑家。”
多可笑。
哪怕看不見,顏汐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隱怒。
在他眼裏,她連薑家的狗都不如。
發了狠地抽回手,顏汐沉沉吸了口氣,拔高了嗓音:“滾,滾。”
那份顫意被強行壓抑著。
“誰許你這麽跟我說話的?”
薑序漆黑的眼眸眯起,攥住她下巴,手上的力道不輕。
顏汐的下巴很快通紅一片。
她恍若感覺不到似的,用足了力氣才說出那句話:“薑序,你別太高看自己了,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對你的喜歡才能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
“何必呢?”
顏汐感覺到胸腔裏的熱氣在一點點揮散,喉嚨間幹澀得發疼,“我不愛你了。薑序,我不愛你了。”
字字句句如鮮明的巴掌打在薑序的臉上,他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仿若山雨欲來。
幽黑的眸子銳利如刀,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他咬牙道:“你也有資格說這種話?你不過是我薑家養的一條牲畜。”
“不想死就給我管好嘴巴。”
薑序甩開她,眼裏布滿厭惡,眼波如寒冬凜冽的風,將她一層一層地割開。
房間門被悶重的關上。
顏汐倒在**,隱忍了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滾燙的淚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滾下,喉間哽咽地發顫。
不過一滴淚,她便抬手擦了個幹淨。
別哭。
沒什麽好哭的。
宋染落都回來了,很快就能離開了不是嗎?
顏汐呼著灼燙的氣息,緩緩從**爬起來去脫身上的禮裙。
指尖無意間觸及到背後的濕潤,血液一僵。
輕輕按了按,後腰處傳來一陣痛意,她難受地攥緊了被角。
半晌,顏汐眼睫顫了顫。
所以剛才,他是在為她上藥?
心髒在此刻不斷縮緊,顏汐指尖被捏得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深深吸了口氣,她踉蹌地摸索到浴室。
熱水將雪白的肌膚淋得發紅,顏汐才去扯浴巾。
回到**,她翻來覆去,一時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除去薑序,宋染落的話在耳邊不斷回響——
“你父親就不識相,才導致了你們家當年的那場悲劇,不是嗎?”
“也許我不僅僅是知道而已呢?”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她怎麽能不動容?
如果說是從前她在被阻撓的情況下什麽也查不出也就罷了,可如今宋染落都將線索送到眼前,她不能再無動於衷。
顏汐摸到手機,思來想去還是給曾經的同學打了個電話。
他如今再做私家偵探,要查一定比她容易得多。
電話接通,顏汐有些緊張,吸了口氣才將當年的事情與如今知道的所有轉告,末了小心詢問:“可以幫我……查查嗎?”
她一顆心緊緊提著。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那邊雖沉默了片刻,卻到底是答應了。
掛斷電話,顏汐發現掌心全是汗漬。
不過——
這事兒總算有著落了,隻要找到一絲證據,當年的事情就有機會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