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離婚，淨身出戶，從薑家搬出去。”顏汐一字一句說的艱難，“錢我一定會還的，哪怕當牛做馬一輩子。”
“說得好聽。”
薑序輕嗤一聲，“薑家給你好吃好喝的，你要錢做什麽？去外麵養男人？”
“我不是做慈善的，滾。”
薑序的語氣一下子冷下來，沒給她一絲憐憫。
顏汐難堪至極，卻還是不死心：“薑序，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求求你，隻要你肯借，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委屈、恥辱、無力在胸腔裏不斷膨脹。
顏汐終究沒忍住，眼眶盈滿了淚。
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含刺一般刺痛了薑序的眼。
他擰眉，挪開視線，“別在我麵前裝可憐，沒用。”
顏汐擦去眼淚，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讓你滾，聽不懂？”
薑序劍眉擰的更緊，冰冷的眼眸裏沒什麽溫度。
顏汐沒再說話。
轉過身，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薑序看著她的背影，心底升騰起躁意。
合上文件，他往椅子上一靠，額角青筋時隱時現。
回去的途中，顏汐疲憊的靠在座椅上，聽著時間已經走過十一點。
她連呼吸都覺得刺疼。
手機忽然響起，顏汐接通。
張醫生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顏小姐，您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現在已經轉進重症監護室了，如果一周內再不進行換腎，就得著手準備後事了。”
顏汐一僵，手機從手中滑落。
“顏小姐？”
顏汐摸索到手機，顫著手放在耳邊，“我……我知道了，謝謝您張醫生，我會盡快的。”
張醫生歎了口氣。
電話掛斷，顏汐囑咐司機拐道。
薑家老宅。
顏汐舔著臉按了門鈴。
傭人看到是她，立馬將人帶進來。
“奶奶呢？”
在後院剛修剪花枝的薑老太太正巧沿著鵝卵石小路走過來，一眼瞧見了顏汐。
“小汐啊，你怎麽來了，怎麽一個人啊？”
薑老太太立馬放下見到和手套，笑眯眯的朝她走過來，看著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薑老太太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顏汐順著薑老太太的手到一邊坐下。
雖然看不見，但顏汐知道奶奶如今一定露著慈祥的笑容。
挨得近了，薑老太太忽然發現她眼眶四周有些許紅意，頓時握緊她的手，“小汐，你是不是受欺負了？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做主。”
溫暖的掌心貼著自己的，顏汐心底的寒涼被融暖一些。
喉頭一哽，她險些在老太太麵前哭鼻子。
顏汐壓了好一會兒才敢開口：“沒人欺負我的奶奶，隻是媽媽的醫藥費不夠了，我……”
說到後麵了，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繼續說。
薑老太太一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滿是皺紋的手捧著她的臉，語氣溫柔又慈祥，“好孩子，缺多少隻說，在奶奶這兒不要怕，奶奶永遠是你的後盾。”
她說著滿眼憐愛。
略微粗糙的手感通過皮膚傳來，顏汐險些繃不住。
如實說了費用後，薑老太太直接讓管家趕去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