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便過去了半個時辰。可是,兩處戰圈都不見勝負之勢,唯獨那古鏡之力又黯淡了幾分。
黎月柔與黑衣人兩人雖交戰激烈,可卻也同時關注著古鏡這邊。如今見此情況,黑衣人自然欣喜,黎月柔卻心中焦急,目光開始時不時地瞟向懸空島的方向。
黑衣人見狀桀桀笑道:“家主是在等那位重傷未愈的守護者嗎?”
黎月柔麵色微變,心中駭然。守護者三月前一次外出突然重傷,如今還未痊愈。此事一直以來都是秘密,就連族中也唯有一幹長老知曉。她並不知道在她還未出現之前,便已有人向黑衣人證實了此事。
“依老夫看,家主還是不要等了,不過是一個重傷之軀,來與不來又有何區別呢!哈哈……”黑衣人再次猖狂而笑,黎月柔微怒,長劍發出一聲低吟,帶著洶洶金焰毫不留情地向著黑衣人胸前直刺而去。
“嗬——”黑衣人陰笑一聲,獸牙黑光大放,護著他向後迅速退去,同時口中諷道:“性命珍貴,家主豁得出去,老夫可還沒做好這準備!”
黑衣人話音剛落,遠處夜空之中忽有白光閃過,落在了西城牆之上,顯現出一個老者身影。
黎月柔一見,麵現驚喜之色,看著黑衣人,冷笑著說道:“閣下先前不是說即便我族守護者來了也無濟於事嗎?現在人來了,閣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黑衣人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有陰毒之色一閃而過。
“哼,後悔一詞在老夫的字典中從不存在!你且莫急,看好就是,老夫定然不會讓家主你失望的!”黑衣人緩緩說道,語氣陰冷惡毒,黎月柔聞之心中莫名一緊。還未待她反應過來,那黑衣人突然對著城門方向大喝道:“現在不動手,還待何時!”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忽地從城牆之上傳來,黎月柔大驚,回身望去,隻見一片光華閃爍中,有一人緩緩倒下,身後,那個穿著繡有黎族族徽的
男子手中的長劍正穿透了那人的身軀,鮮血順著劍尖淌下,冷漠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動容,恍若此刻在他身前倒下的不是族人,而是陌生人。
她記得,此刻握著那把流淌著族人鮮血的劍的男子族中七長老,同伴口中的老七!
她記得,這次五芒星陣,便是以他為核心的!
她記得,平日裏,他是族裏的老好人,與族人的關係是最好的。
她記得……
一幕幕的畫麵閃過腦海,最後隻剩下一個疑問。
他,為何要背叛?
這個疑問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紮進了她的心中,腦海裏,刻骨銘心。甚至,她都沒有感覺到身後臨近的危險。忽然,城牆之上,有人尖叫:“家主小心!”
黎月柔驚醒,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了全身。猛地回頭,那獸牙冒著囂張的黑光已然攻到了頭頂。
電光火石之間。黎月柔隻來得及將手中長劍橫在了頭頂,然後在獸牙砸下來的那一瞬間,奮力將一身修為全數灌注進了長劍之中。
金光聖潔,黑氣陰森。
轟然聲響中,一抹白色滑過夜空,遠遠地落向了落日城中。
“啊——”一聲淒厲慘叫滑過夜空,似水月華中,那懸於半空之中的白衣女孩身軀劇烈顫抖,七竅之中鮮血汩汩而出。
黑衣人收起獸牙,瞧了一眼那邊,眉頭微皺,揮手射出一股黑芒沒入了女孩身體之內,頓時慘叫聲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懸空島上,大殿之前,台階之上,南宮越猛地站起,清秀的臉蛋瞬間慘白,緊咬的嘴唇邊緣,有一縷血絲鮮豔刺目。
“越兒,你怎麽了?”風驚問。一旁,元易二人也被南宮越的反常嚇到了,元魅欲衝過去,卻被元易死死拉住了。
南宮越愣愣地看著落日城的方向,忽有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風哥,帶我去落日城!我要去落日城!”喃喃的聲
音從其喉間發出,竟嘶啞難聽,恍若大病了一場。
風心中驚疑,猶豫片刻,也不詢問元易二人是否願意,揮袖灑出一片白光,卷起三人直奔天際而去。
月光中,一滴鮮血緩緩落下,黑衣人伸出手,那蒼白不似活人的手指上,那滴鮮紅紅得那麽刺目。
“味道不錯,嘿嘿——”黑衣人將鮮血送進口中,發出了一聲感歎。
城牆之上,一道怒吼響起,那最後來到的老者大罵著孽障二字,白光一閃,竟從原地消失出現在那正持劍欲突破族人站到那黑衣人陣營中去的男子身邊。
男子大驚,隻見一隻手閃爍著白光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把攝住了他的喉嚨,瞬間一股元力衝入體內將其元氣禁錮。男子大驚,若是被抓回去,等待他的必然是比死還要悲慘的結局!當下,再也顧不得什麽,對著黑衣人首領方向拚命喊道:“救我!快救我!”
隻是,黑衣人的狠辣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遠處,黑衣人靜靜地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城牆之上,男子呼救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睜圓的眼睛中,帶著一絲恐懼,一絲不可置信。
手提著男子的老者麵色一變,眼前男子顯然已沒了生機,竟是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老者轉頭看向遠處的黑衣人首領,眼神之中,掠過絲絲忌憚。
“一個無用的棋子,最好的下場就是死!”
夜空之下,陰冷的聲音恍若幽靈之音一般,讓人軀體生寒。
落日城中,那最高的洛水閣樓頂,白光落下,南宮越四人現出身形。另一個角落,黎月柔緩緩從一片廢墟之中站起,一襲白裙早已沾滿了灰塵和血跡,臉上那一層輕紗也不知去了何處,露出了傾城容顏,月光之下,恍惚與那城門外懸於空中的女孩有幾分相似。
“家主呢?”洛水閣樓頂,風目光掃過四周,空中卻不見黎月柔身形,不由得驚疑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