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源,身穿灰沉色的鎧甲,坐在城樓的核心位置,不言不語,卻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將軍,聽說前肅皇朝居然冊封了一個地玄境的武者為前國公,他們真的認為這個年輕人未來能有所作為嗎?”

黑臉偏將抱拳,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任景源放下手中的事務,緩緩起身,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道。

“此人二十出頭便踏上了劍道之路,以地玄境的修為壓製樊戚,這可不是一般天驕能做到的。”

樊戚,曾是鋒城的守將,天玄境後期的強者。

然而,在王燁的霜雪一劍下,他的經脈和靈魂受到了重創,最終戰死沙場。

“將軍,我聽說這個人和帝君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曾與帝君三千年前的化身一戰,這消息可信嗎?”

黑臉偏將再次問道。

眾人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哪怕是三千年前的帝君化身,也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王燁怎麽可能與之抗衡而不敗呢?

任景源眉頭微皺,似乎在想象獨影淩的風采道。

“此事難以定論。”

“不過,這個獨影淩確實讓人驚訝。”

“他敢於挑戰帝君,這份勇氣從何而來?”

黑臉偏將冷笑一聲道。

“哼!他不過是狂妄自大罷了。”

“竟然敢邀戰帝君,真是可笑至極。”

“帝君的強大,豈是我們這些凡俗能夠質疑的?”

任景源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獨影淩的真正實力。

難道他真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螻蟻嗎?

還是他真的擁有挑戰帝君的實力呢?

在這個強者如雲的大世中,誰又能說得清呢?

突然,任景源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道。

“有客人來了!”

他低聲說道。

瞬間,整個仁豐城的中堅力量便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任景源踏出閣樓,邁向無垠的營地,他的修為仿佛觸摸到了道的邊緣。

王燁等人踏入仁豐城,卻無法逃脫他的目光。

在雲霧繚繞中,王燁與眾親君衛的身影緩緩顯現,腳踏實地。

洪晟等十名親君衛緊密圍繞王燁,警惕著任何潛在的威脅。

當王燁等人現身,成千上萬的將士持刀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隻需一聲令下,仁豐城的敵軍便能將王燁永遠留在此地。

任景源從大軍中走出,身後跟隨著一眾將領,他目光如炬,緊盯著王燁,試圖窺探其深淺。

然而,王燁的淡然讓他一無所獲。

“這便是任大將軍的待客之道嗎?真讓人心寒。”

王燁環顧四周,毫不畏懼地與任景源對視,語氣平和地說道。

任景源雙眼微眯,又打量了王燁幾息,才揮手命令大軍收起利刃,為王燁讓出一條道路。

王燁與任景源遙遙相對,各懷心事。

王燁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道。

“任大將軍,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洪晟等親君衛麵容緊繃,時刻提防著敵軍的突襲,為王燁的安全擔憂。

細密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滑落,緊張氣氛彌漫。

“本將當然想請前國公入屋一敘。”

任景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波瀾。

他轉身引領王燁走向營帳,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位將領的較量悄然展開,而王燁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機。

王燁的邀請讓任景源微微一愣,他心中不禁對這位年輕人產生了深深的佩服。

麵對數萬敵軍,他竟能如此鎮定自若,這份膽識和魄力,絕非一般年輕人所能比擬。

任景源曾疑惑為何前肅皇朝會將尊貴的國公之位賜予一個年輕人,但此刻,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王燁的從容和決斷,讓他明白了這份冊封的深意。

王燁身穿白衫,從親君衛的護衛中走出,他淡淡地說道。

“有何不敢?”

那份自信和從容,讓任景源心中暗自讚歎。

他知道,自己絕不敢像王燁這樣輕易踏入敵軍大本營。

任景源伸手一指身後的高聳城樓,粗獷地說道。

“前國公,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洪晟等親君衛相視一眼,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堅定地跟在王燁身後,朝著城樓走去。

在數萬敵軍的注視下,王燁和任景源一同踏進了城樓。

他們的舉動讓東緬將領們感到驚訝和疑惑。

難道王燁真的不怕死嗎?

他們不知道,王燁此刻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他必須挺身而出。

當王燁真正踏進城樓後,東緬將領們的神情都變得鄭重起來。

他們不再輕視這位年輕人,因為他們看到了王燁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不畏生死、談笑鎮定的風采。

這種風采讓他們感到敬畏和欽佩。在同齡人之中,無人能與之比肩,連東緬的將領們也要向他肅然致敬。

他,就是王燁。

“擺宴!”

“今日,我要與這位前國公痛飲一番。”

任景源豪氣幹雲,領著王燁步入一間璀璨奪目的大廳。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

很快,酒宴便擺滿了整個大廳,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任景源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指著對麵的空位,目光如炬地看著王燁道。

“前國公,請上座。”

王燁微微一愣,然後從容不迫地坐在了任景源的對麵。

兩人對坐而視,四周是東緬皇朝的將領和十名親君衛。

大廳內鴉雀無聲,靜得讓人窒息。

洪晟帶領著其餘九名親君衛站在王燁的不遠處,他們嚴陣以待。

隻要任景源等東緬將領有任何異動,他們會在第一時間保護王燁,確保他的安全。

“前國公如今聲名遠揚,真是讓人佩服啊。”

任景源瞥了一眼護在王燁身邊的親君衛,不以為意地端起一壇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王燁雙手輕放在腿上,目光堅定道。

“任大將軍過獎了,我本是一介布衣,幸得君上賞識,才有今日之成就。”

“前國公謙虛了,你那一劍之威,差點廢了我麾下的大將,如此天賦,億萬人中難尋其一。”

任景源舉杯自飲,眼神深邃地看著王燁。

洪晟等親君衛聽到任景源的話,以為他要動手,立即運轉玄氣,準備隨時應戰。

然而,王燁卻不為所動,他淡淡地回應道。

“不足掛齒。”

“好一個不足掛齒,前國公果然名不虛傳,不驕不躁,本將佩服之至。”

任景源輕笑一聲,又拿起一個空酒杯,斟滿美酒。

“請。”

他舉杯相邀,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

任景源輕輕一揮,那杯酒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穩穩地落在王燁的桌前。

王燁凝視著那杯酒,晶瑩剔透,宛如瓊漿玉液。

他抬頭看向任景源,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任景源的笑容中似乎藏著深意,而王燁則毫不在意,優雅地端起酒杯。

“國公,小心為上。”

洪晟忍不住提醒,大廳內的氣氛因他的話語而緊繃。

然而,王燁隻是淡然一笑,輕輕搖頭。

他仰頭飲下那杯酒,仿佛飲下的不是酒,而是信任與勇氣。

東緬將領和親君衛們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仿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關乎著整個局勢的走向。

任景源看著王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問道。

“前國公真的如此信任本將嗎?”

“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王燁放下空杯,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他說道。

“我敢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且,我相信任將軍的為人,絕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不僅有損您的將威,也有損東緬皇朝的國威。”

其實,王燁心中早已有數。

自從他在百國之地煉化九轉玉生蓮後,他的身體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仿佛擁有了百毒不侵的能力,這讓他在麵對任何危險時都充滿了信心。

當然,這一切的謎團都源於那個贈送他九轉玉生蓮的神秘人。

那人隻留下一句話,待他破境之後,一切都會明了。

因此,王燁將這些疑惑深藏心底,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揭開真相。

任景源凝望著王燁那從容不迫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由衷的讚歎道。

“真是氣宇軒昂,我東緬皇朝的同輩中,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前國公果然名不虛傳,讓本將不禁刮目相看。”

盡管任景源與王燁隻是初次見麵,但他對王燁的欽佩和看重之情卻如潮水般湧動。

王燁微微一笑,輕聲道。

“任將軍,酒已品過,是時候談談正事了。”

任景源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王燁,仿佛在深思熟慮。

自從王燁踏入仁豐城的那一刻起,任景源便洞悉了他的來意。

除了城下的靈脈外,前肅皇朝真的會派出十名親君衛嗎?

因此,任景源的舉動既是在試探王燁的資格和談判籌碼,也是在欣賞前國公的風采,看他是否名副其實。

王燁的每一步都看似險象環生,實則穩健而從容。

他主動提出進入大廳一坐,這無疑是冒險之舉,但他卻表現得風輕雲淡,毫無畏懼。

王燁深知任景源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若他在仁豐城遭遇不測,便意味著東緬皇朝有意獨吞靈脈。

屆時前肅君皇定會將此事公之於眾,讓雙方都難以收場。

因此,王燁堅信任景源不會輕易動手。

真正的較量或許要等到談判破裂之時。

“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任景源收回目光,威嚴地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將領和士卒。

“遵命!”

東緬將領和士卒毫無異議,迅速離開了大廳。

王燁也轉頭看向洪晟等親君衛,沉聲道。

“你們也出去吧。”

“國公,您小心。”

親君衛們雖然擔憂,但還是依言退出了大廳。

洪晟,身為親君衛的首領,深知任景源的威猛與強勢,因此他憂心忡忡,害怕王燁單獨麵對任景源會遭遇不測。

然而,王燁卻顯得異常堅定,他輕輕揮動左手,語氣平和卻充滿力量道。

“既然已經來了,我便要與任將軍深入交流,你們先退下吧。”

洪晟和他的親君衛們雖然心中憂慮,但見王燁如此堅決,也隻能緊咬牙關,服從命令道。

“遵命,國公。”

他們依次退出城樓的範圍,留下王燁與任景源兩人獨處。

大廳內,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