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曾是大帝少青隱世修煉的秘密之地。
昔日,少青尚未踏上仙途,與大帝之位遙不可及,卻在此地隨意刻下了他的修行心得。
歲月流轉,白少青終成大帝,昔日所書之字句皆蘊含大道真義,沾染大帝之契機。
昔日戰甲與兵刃,皆已蛻變為大帝道器,威震四方。
而今,這茅屋地板上的修行感悟,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帝意道韻。
令蘇凝憶、寒心雪等人如獲至寶,驚歎不已。
此乃少青大帝年少時的感悟,價值連城。
除王燁外,眾人皆呼吸急促,眼中閃爍著炙熱之光。
然而,王燁隻是微微一愣,隨即恢複平靜。
對於他而言,這些感悟雖珍貴,卻並非不可或缺。
師門藏書閣中,早已收藏了諸多帝術,其中便包括少青大帝的成名帝術。
因此,這些修行感悟對於蘇凝憶等人而言如同至寶,但對王燁而言,卻並無太大用處。
畢竟,若他真欲探尋大帝心經與道法,藏書閣中的功法已足矣,更何況他還有諸多蓋世師兄。
更為重要的是,當世活著的大帝中,有一位乃是萬古第一女帝,而這位女帝,正是王燁的二師姐。
“你們還愣著作甚?”
“快些參悟吧,能領悟多少,便看你們的機緣了。”
王燁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如夢初醒。
他們心中早已躍躍欲試,想要立刻盤坐下來修行,但見隊長王燁尚未發話,便不敢擅動。
在他們看來,如此機緣理應由隊長先行領悟。然而,王燁卻似乎並無此意。
“隊長,你……你不先看一看嗎?”
馬未寧試探著問道。
“不必了,你們修行吧,我為你們護法。”
王燁淡然回應。
眾人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中閃爍著感激之光。
他們知道,有王燁在,他們便可安心修行,無需擔憂任何外擾。
感動之情溢於言表。
我們的隊長,如此慷慨大度!
他不僅不貪圖這份難得的機緣,反而打算為我們保駕護航。
這如夢似幻的一刻,我們難道真的在夢中嗎?
“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麽?”
“難道對少青大帝的感悟不感興趣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此離開。”
王燁以半開玩笑的口吻故作認真地說道。
對少青大帝的遺留感悟不感興趣?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此珍貴的機緣,即便是聖地也不一定擁有大帝修行感悟的手劄。
即便有,也絕非一般天驕所能觸及。
“多謝隊長。”
寒心雪輕聲吐出一口香氣,她不再猶豫,向王燁微微欠身,以表達內心的感激與敬意。
隨後,寒心雪盤坐在茅草屋的門口,全神貫注地沉浸在少青大帝的感悟之中。
蘇凝憶、錢墨然等人也緊隨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修行中,逐字逐句地領悟著帝言道法。
王燁站在一旁,雙手環抱胸前,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對於他來說,這隻不過是少青大帝年輕時的感悟而已,並無太大用處。
畢竟,他在師門閉關十年,不僅精研劍法,還廣泛涉獵了大帝道法及修行之道。
尋常的大機緣對王燁而言,已難以激起太大的波瀾。
唯有真正的絕世機緣,方能令他心動。
這並非他故作矜持,而是師門的富饒已讓他心生滿足。
你可曾見過一個宗門擁有十多份完整的大帝道經?
你可曾見過用無上道器來接屋漏水?
你可曾見過漫山遍野的花草都是寶藥?
在浮生山上,這一切都是尋常景象。
大帝道器固然珍貴,但在浮生山上也有幾件,且完好無損,威能依舊。
“這山洞中竟蘊藏著如此機緣,墟界之內果然遍地是寶。”
“或許在這裏,我的劍意能夠有所突破。”
王燁低頭瞥了一眼腰間的血霄劍,心中暗自思忖。
半個時辰過去,蘇凝憶等五人已完全沉浸在修行之中。
在這個寧靜的時刻,石洞外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王燁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他迅速揮動左手。
一道無形的屏障在蘇凝憶等人周圍升起,守護著他們沉浸在忘我修行中的寶貴狀態。
隨著聲音的接近,四道身影從洞口顯現。
兩男兩女,他們的目光立刻被盤坐在茅草屋門口的蘇凝憶五人吸引,同時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王燁。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其中一個男子謹慎地開口,他的雙眼微眯,目光中透露出對屋內地板上散發出道韻的文字的貪婪。
王燁眼神冷冽,運轉著觀天瞳,他感受到了這四人身上的不善之意。
他毫不留情地冷冷說道。
“滾出去!”
這四人原本還打算試探王燁的實力,卻不料他態度如此強硬,令他們心生不滿。
然而,他們並未打算就此離去,反而流露出對機緣的渴望。
蘇凝憶等人正處於修行的關鍵時刻,任何打擾都可能破壞他們道心的穩定。
而這四人卻毫無退意,顯然心懷不軌,意圖幹擾他們的修行。
王燁心中怒火中燒,他視這種行為為斷人修行之路的罪行,等同於殺父弑母之仇。
他當然不會有任何好臉色。
如果這四人識趣的話,早就應該離開。
然而,他們卻仍然停留在原地,甚至散發出洶湧的氣勢,試圖擾亂蘇凝憶等人的修行。
王燁冷笑一聲,他拔出血霄劍,淩厲的劍意瞬間彌漫開來。
這時,其中一人似乎認出了王燁,他失聲驚呼道。
“你難道就是那個並指禦劍,助人橫渡往生河的劍修?”
這一聲驚呼,如同驚雷般在四人心中炸響,他們的麵色瞬間大變。
在人們的思緒中,那位神秘的妖孽劍修的身影再次浮現。
他僅憑並指成劍,便能橫渡往生,這份能力絕非尋常天驕所能企及,堪稱當世之妖孽。
“請閣下寬恕,我等這就離去。”
其中一人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茅草屋地板上的道文,打算離去。
他們深知眼前之人極有可能是那位妖孽劍修,因此不敢以性命為賭注。
“先前讓你們離開,你們卻執意留下,如今想走,是否已晚?”
王燁冷聲問道,他的心中並無仁慈,隻有肅殺之意。
這四人明知蘇凝憶等人在修行關鍵時刻,卻仍故意釋放強大氣勢,其居心叵測,不言而喻。
此刻,他們感受到王燁的淩厲劍勢,誤以為他便是那位橫渡往生河的妖孽劍修,因此心生退意,打算暫時離去。
然而,無人知曉他們離開後,是否會暗中算計王燁等人。
修行界中,人心難測,此類事件屢見不鮮。
“你……你想做什麽?”
四人感受到王燁眸中散發出的淩厲之色,心中惶恐不安。
王燁不言,他抬起血霄劍,劍意凜然,一劍朝著四人斬去。
幸運的是,茅草屋四周早已被王燁設下護道屏障,裏麵的人並未感知到外麵的變故。
劍光閃爍,殺意騰騰。四人如臨大敵,暗罵一聲混蛋,立即催動最強大的神通力量,想要躲避這一劍。
然而,王燁的劍速如閃電,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一名男子眼見劍芒直取自己性命,危機四伏。
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無處可躲。
情急之下,他竟然抓起身邊的女子,將她擋在自己身前。
噗嗤一聲,劍意穿透了女子的胸口,鮮血四濺。
她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依賴的男子會如此對待自己。
“你……”
她的話語未盡,便已經失去了生機。
自高空墜落,王燁的身影輕輕觸及了清潭的水麵,濺起的水花猶如綻放的桃花,將整片潭水染成了殷紅之色。
“你這無恥之徒!”
“怎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
有人目睹了這悲慘的一幕,憤怒地破口大罵。
然而,王燁卻置若罔聞,他的心中並無波瀾。
他並不想觀看這狗咬狗的場麵,深恐會驚擾到正在潛心修行的蘇凝憶等人。
他再次揮出一劍,這一劍名為“極冰”。
四周的虛空仿佛被這股寒氣所凍結,彌漫出一股森冷的氣息。
這一劍,是他在師門劍穀中閉關苦修,日夜揮斬無數次,才領悟出的絕學。
十年前,王燁便已經能夠力壓各大聖地的天驕,如今他的實力更是恐怖到了極點。
眼前的三人,雖然也是天驕之資,但在王燁麵前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劍光一閃而過,三顆頭顱衝天而起,撲通撲通地落入水中,麵容上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青鋒劍歸鞘,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王燁雙手抬起,又輕輕地環抱在胸前,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本可以獨自探索墟界,但他為了蘇凝憶,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不希望蘇凝憶在這裏受到任何傷害。
數個時辰過去,寒心雪作為第一個蘇醒的人,她身上的氣息變得深沉而古樸,仿佛領悟到了許多深奧的道法。
她看著還未蘇醒的眾人,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王燁。
當她看到被鮮血染紅的潭水和四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時,芳心猛地一震。
她雙眸緊緊地盯著潭水上的屍體,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燁。
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卻又感到無比的震驚和疑惑。
這些人顯然是誤闖此地,心懷不軌。
好在有隊長在旁守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寒心雪輕咬紅唇,眼中流露出對王燁的深深疑惑,他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讓人難以捉摸。
隊長的實力如此強大,卻對我們這些剛認識的人如此照顧,這究竟是何緣故?
難道他……
對某個人產生了特別的情感?
寒心雪的目光在蘇凝憶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收回,雙頰微紅,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慌亂。
隊伍中,唯有自己和蘇凝憶是女子,若是隊長真的有意,該如何是好?
寒心雪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努力平複自己躁動的心情。
然而,在這寂靜的時刻,她不禁回想起了橫渡往生河時的場景。
王雲,你到底是誰?
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寒心雪在心中低語。
半個時辰後,眾人陸續蘇醒,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收獲滿滿的笑容。
“隊長,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
蘇凝憶望著血染的水麵和屍體,驚訝地問道。
寒心雪輕輕一笑,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眾人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於是,他們紛紛向王燁投去感激的目光。
錢墨然更是鄭重其事地說道。
“隊長,你要不要鑽研一下少青大帝遺留的道文?”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護道,絕不讓任何人打擾到你。”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願意為王燁付出一切代價。
王燁的舉止從容而優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打破他的寧靜。
他瞥了一眼地板上刻畫的道文,嘴角掠過一絲輕蔑的笑意,仿佛這些道文對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毫無價值。
“這些道文,對我而言,並無用處。”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是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眾人聽到他的話,不禁感到一陣驚愕。
這可是少青大帝年輕時的感悟,如今已經升華為大帝道文,蘊含了大道的深邃之意。
隊長竟然說這些道文對他沒有半點用處?
他們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看著王燁那認真的表情,他們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自信和從容,讓他們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隊長,你真的不打算仔細研究一下嗎?”
蘇凝憶試探著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和疑惑。
“不用了。”
王燁再次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道。
“隻是少青大帝的道文而已,又有什麽稀奇的。”
他的話語雖然輕描淡寫,但卻讓眾人感到一陣震撼。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竟然能夠如此輕視大帝的道文。
這種自信和從容,讓他們感到既驚訝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