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如今一眾表姐妹裏,就你嫁的最好,但娘家也不能忽視,趙世子既是國公府的世子,又是鎮遠大將軍,在聖上麵前及得臉,你表弟如今過了及冠之年,我想著讓他去戍守邊疆,保家衛國,少不得得麻煩世子照顧一二。”

“我聽說那軍營裏可是什麽人都有的,他去了,也可幫你看著趙世子。”

這話一出,陳婉婉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原來如此,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住了。

她母親有幾個姐妹,但都不是一母同胞,在老王爺,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去世後,嫡長子承襲親王爵位,嫁出去的女兒都很少在來往,如今這到了三代,來往更是不多,也就偶然遇到,寒暄一番罷了。

“表弟想戍守邊疆,去投軍,這可是好事啊,直接去就好了,我聽說今年京城也在招募士兵啊。”

陳婉婉不動聲色的說道,至於趙深,品行端正,又不好女色,她沒什麽可擔心的,也相信他。

“這邊境到底不比京城,我想著有個熟人照顧一二總是好的,想來想去,也就我那個表女婿趙世子最合適了,讓你表弟跟在他身邊,也能照顧他,看著他,跟著學個一二分打仗的本事往後我也就不愁了。”

這話一出,陳婉婉明白了,這是想跟在趙深身邊蹭功勞啊,也是,他從未打過敗仗,跟著他,怎麽也能混好幾個軍功,日後也好回來謀個一官半職。

“這幾日夫君不在,我這也做不了主,等夫君回來了,我在說與他,屆時還是要看夫君的意思,您也知道,後院跟前院終究是不一樣的。”

清雲郡主聞言麵上的笑更淡了,隨後開口道;“是這樣,到時候我把你表弟帶著,上門去拜訪一下,在拜訪一下國公爺和國公夫人。”

清雲郡主已然不滿,她相信陳婉婉不是那蠢得,還在這推三阻四,定然是不願意,實在不行她親自上門,她就不信,他們兩口子還能把她這個長輩給趕出去不成。

陳婉婉笑了笑,並未說話,其實親戚之間有個難處,互相幫忙並不是什麽難事,但這姨母想的也太多了,想讓兒子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能跟著混個軍功,那不是做夢嗎?

趙深要是真的帶著他這麽做了,那讓邊境的將士們怎麽看待他,他如今功成名就,可他的付出是旁人難已想象的,初到軍中,他也不過是個隱姓埋名的小士兵罷了,一路走到今日,靠的也是自己。

“好。”

半刻鍾後,陳婉婉借故告辭,想到什麽,托一個信得過的小丫鬟回去稟告蘇氏一聲。

這事情說大不大,但也不小,何況這清雲郡主是母親的妹妹,在外人看來那就是親姐妹,雖多年不怎麽來往,但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回去後,陳婉婉想到了邵氏,邵氏這麽多年為什麽跟娘家鬧得那麽僵,無外乎也是因為沒有順著娘家那些親戚罷了,慢慢的就沒了來往。

記得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麵見長輩,趙深的那些舅舅舅母可是沒一個給自己好臉色的,後來邵氏和趙贏離開京城,這些人家下帖子可是從未給過國公府的。

婆婆回來後,倒是送了一回,但婆婆沒去,估計日後也不會過來了,蘇氏得知這件事急忙就去了國公府。

“婉婉,你不用搭理她,這麽多年都來來往,過年連個節禮都沒有,她怎麽好意思拿長輩的身份說事,白日做夢。”

姐姐妹妹的不少,這個妹妹著實讓蘇氏失望。

“娘我知道,那表弟是個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要不怎麽到了及冠之年還閑賦在家,我讓人打聽過了,這姨母之前就沒少打點,他怕苦怕累,還想去軍營給自己鍍金,當真是做夢。”

“這倒是真的。”

跟姐妹沒了來往,但也不代表蘇氏一點都不知道她們的事情,在閨閣的時候,她們姐妹關係就很一般,她也是庶出,但母親好歹是高門大戶的嫡女,是王府的側妃,這清雲的母親可就差多了,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鬟罷了,背主爬床,後來被王妃去子留母。

沒成想人年輕的時候是安分守己,老了之後也好意思提這麽不要臉的要求,當真是讓人無語。

“你不用管她,往後在給你下帖子找個由頭拒了就好。”

之前女兒一個人撐著這偌大的國公府,處處都要打點算計,什麽都得想到,蘇氏也是心疼她,這好不容易國公夫婦回來了,女婿也回來了,日子好不容易好了一點,這人又提了這麽無理的要求。

這要是給女婿知道了,怎麽看待她們娘家人呢。

“好。”

“母親用了飯在回去吧。”

蘇氏也正好有事情跟自家閨女說,聞言欣然答應。

平日裏,陳婉婉一個人都是隻用六個菜,還都是很小的碟子,家裏是有銀錢,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但是不能浪費,這也是蘇氏從小教導她和自家大哥的,嫁過來後,她也是這樣,趙家比他們家還富,一年到頭莊子鋪子盈利能有十多萬兩銀子,除非必要,她從來不奢靡。

“女婿沒說什麽時候走?”

“應該還得一陣子吧。”

蘇氏說完就看著女兒的肚子,陳婉婉也知道自家母親最在乎什麽,其實她跟趙深在這上麵都是很用了心的,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有。

“若是女婿走的時候還沒有,婉婉你跟著她一起,你公婆這一回估計不會離京了,你們成婚時間也不短了,若是你過了年歲還沒有,齊國公家的子嗣可不能斷,本來就一直都是單傳,到時候有了妾室,庶長子,你往後可怎麽立足,老了之後又該如何。”

“母親,女兒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也跟女兒說了,他這回走,女兒肯定會跟隨的。”

二人相聚時日不長,可如今趙深還未離去,陳婉婉就已經想他了,她之前還有些猶豫,現如今不想了,這一走,誰知道他下回回來是什麽時候,既如此,那她就跟著一起。

“女婿親自跟你說過?”

“嗯。”

蘇氏聞言立馬笑了,小兩口雖聚少離多,但看這樣子,還是有點感情的,既如此那也好,夫妻長時間的分離這可不是好事。

她當時跟陳名外放的那幾年,去了好幾個地方,無論是窮鄉僻壤還是繁華的府城,她都待過,本來說好今年讓女兒過去,沒成想女婿忽然回來了。

“眼下通信極為方便,我跟你爹都好,你也不用擔心。”

“好。”

夜間,陳婉婉躺在**,輾轉難眠,趙深離開的第二日她便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若是他真的去了邊境,又是一個五年,那是真的不敢想。

在過五年,他也到而立之年了。

此刻,趙深在客棧也想念自己的妻子,事情辦得很順利,那桑雨過不了幾天肯定會出來,一想到還得些幾天,趙深就覺得難熬,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念他。

寺廟後院的地下室內,桑雨麵色陰沉,他的人多方打探,得到的結果都是確有此事。

“殿下,小的一路進來,發現這寺廟好像有些不對,應該是說這幾日,白日香火鼎盛,這倒也正常,可晚上經常有人在門口徘徊。”

“估計本王子是被人發現了,看來這地方不能在待了。”

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接下來就是要查清了他們的意圖,是來幹什麽的,對此桑雨心知肚明,在這之前,他可能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往後難說,他得趁此機會趕緊離開,最好神不知鬼不覺的。

“趙深怎麽樣了?”

“據說還在京城國公府,也未出門。”

“這消息肯定有假,京城沒有人認識本王子,除了他,趕緊收拾一下,咋們離開這裏。”

“是。”

桑雨輕車熟路的從一旁櫃子裏拿出了一張□□,往常就是夜晚他出去,也會帶著,他們草原人本就濃眉大眼,一般百姓也就罷了,單反是去過草原的,都能認出來他們。

“對了,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東西已經送進去了,就看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好。”

桑雨收拾好後,直接從地下的地道走了,五香寺地下挖了一條地道,可以直接到城中他暗中購置的一個宅子,這地方眼下是不能待了。

外麵估計都是人,他此時若是出去,那就是自投羅網,好在他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