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汗病在草原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 皇帝自是暗中讓人盯著,若是桑雨能順利繼位可汗,那往後幾十年邊境定能太平。

那藥用的可是古老的宮廷秘方, 太醫又加以改良製成的。

桑雨就是找遍了天下神醫也做不出來, 皇帝看著心腹傳回來的消息, 不自覺的笑了笑。

“陛下心情不錯, 要不去禦花園走走。”

這個時候的禦花園百花齊放,風景秀美,心腹太監一開口,皇帝點了點頭,想來過不了多久皇後就會設宴款待各位夫人了。

到時候就更熱鬧了。

“皇後開春後時常三病兩痛的,你去禦膳房吩咐他們多做些進補的東西給皇後, 馬上就到春日宴了, 屆時讓貴妃跟著一起準備。”

“是。”

前朝後宮看著互不相關,但實則聯係緊密,想到近日傳的越發離譜的立儲之事, 皇帝就感覺心煩,他如今年富力強,何須立太子。

再者太子早立 ,穩固朝綱是一方麵, 但也會讓一些小皇子失去上進心,想著當個富貴王爺。

皇帝逛著牡丹園, 想著自家那幾個兒子, 忽然發現沒一個是能讓他完全滿意的。

要說曆練最好的就是去邊境,可他如今並不想兒子去。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年歲是完全可以的, 皇帝不提, 二人從來不敢主動開口, 萬一被皇帝猜忌在過繼給宗室,那可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此時,國公府的邵氏也在發愁,皇後和貴妃都給她送了帖子,都邀請她去賞花,甚至還是同一天,都在上午,前後差不過一個時辰。

但賞花點茶焚香說話聊天,這哪裏是那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進宮勢必會得罪另外一方,再者她也不是那麽想去的,想到什麽她忽然捂著胸口,叫來了貼身侍女。

“本夫人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疼,你去京城最好的醫館請個郎中來。”

“是。”

趙贏從練武場進來,見妻子躺在床榻上,還真以為她生病了。

“我好著呢,不過這是個麻煩事,還是不去的好,省得陛下猜忌。”

“嗯。”

看著不遠處的帖子,趙贏瞬間明白了。

“如今天暖了,婉婉估計快要生了,也不知這一胎是男是女。”

如今的邵氏閑暇時間就在想陳婉婉肚子裏的孩子。

“阿深的孩子,你我的孫兒,是男是女都不會差的,再者他們小夫妻也不會隻有這一個啊。”

邵氏當初懷孕的時候,沒有婆婆和親娘在身邊,她年輕不懂,以為吃的好了就是對孩子好,生產的時候因為胎大,受了不少罪,因此傷了身子,隻有趙深這一個。

這回陳婉婉懷孕的時候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又給找了個好些個有經驗的生產嬤嬤,不出意外是沒事的。

“是啊,這兩孩子都很好,他們的孩兒自是好的。”

“我想讓管家在給雲居寺送一千兩銀子的香火錢。”

“這沒問題。”

銀錢方麵,趙贏從來不計較,隻要妻子開心就好。

七月裏的北地,溫度適宜,早晚還有點涼,陳婉婉扶著嬤嬤的手照常在院內散步,她快生產了,如今散步也很少出去了。

園子也不小,每日飯後走上兩三圈也就差不多了。

感受著腹中孩兒的胎動,她笑的格外開心,郎中說了,胎兒動的頻繁,說明孩子身子康健,活波好動,這是好事。

到了孕後期,她的臉圓了一圈,身子也比從前豐腴了一些,午間,太陽升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坐在園中曬太陽,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忙完了就回來了。”

皇帝有意換帥,趙深又不傻,正好妻子快要生產,他還想陪著她呢,正好把手頭的事情慢慢的都丟出去,十年了,也夠了。

趙深一過來,丫鬟婆子都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可用飯了。”

“用了。”

風調雨順,國庫充盈,將士們的三餐自是越來越好,趙深在軍營基本都是跟他們同吃同住,從未開小灶。

“在過一陣子,這小人就要出生了,夫君可想好了名字。”

說到名字,趙深隨後開口道:“若是兒子就叫言承女兒就叫言希。”

“好,總算是選出來了。”

一般孩子都是長輩給賜名,但趙贏是給趙深取名的,所以他想孫子的名字該兒子來取,就讓他們夫妻自己商量去。

趙深選了幾個好的,一一對比,最終定了這兩個名字。

夜間,涼風陣陣,夫妻二人躺在踏上,趙深趴在妻子的肚子上,神情溫柔,想到過不了多久就有人要叫自己爹爹了,十分開心。

若是個小女娃,那就更好了,粉粉嫩嫩的,他私心裏還是想要個閨女的,就跟妻子的小侄女一樣,不過他自認為比大舅哥長得好,他的女兒肯定也比小侄女要好看一些。

“夫君,前幾日如兒給我來信了,若是我生個男孩,兩個孩子可以結拜兄弟,若是女兒,咱們可以結親家。”

趙深聞言隨後開口道:“兄弟倒是可以,至於親家有點早了吧。”

“也不早,時間過得很快的,你想啊,咱們都成婚六年了,我感覺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孩子總會大的,你總不能不讓孩子嫁人啊,提前說定了也好。”

陳婉婉說完,衝著自家夫君眨眨眼,她還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見妻子故意調侃自己,趙深笑了笑,用手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子,等她生了,他在好好的收拾她。

若是有經驗的郎中,這個時候都能確定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但陳婉婉和趙深沒特意詢問,郎中見夫妻二人如此,也沒主動開口。

看得出來這二人不怎麽在乎男女。

第二日一早,例行把脈之後,郎中就退下了。

看著麵前的白粥小菜,陳婉婉不自覺的歎了口氣,這兩個月她都沒怎麽吃糕點,等孩子生出來,她定要好好吃一頓。

“就快了。”

“是啊。”

腹中的孩子好像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又動了起來,用完早飯,趙深陪著妻子走了兩圈才離開家。

“這要當爹了,就是不一樣。”

剛到軍營,看到秦勇手裏的酒,趙深麵色不自覺的變了變,這青天白日的,他還想喝酒。

“這不是我喝的,我從來不喝這東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裏可是加了水的鹿血酒,我是準備給那張監軍的。”

秦勇說道後麵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加了水的鹿血酒,趙深都不敢想,不過那張監軍那麽好美色,日日都要叫軍妓,在喝了這加了水的酒,怕是有的難受了。

“你隨便。”

趙深說完直接就進了軍營,秦勇拿著酒直接去了遠處的營帳內,這個小人,他定得讓人好好的難受上一回。

傍晚,按照規矩要巡視城牆的,那人肯定會去,他從南方來,本就不耐寒,習慣了出門前喝點小酒暖身子。

秦勇想到屆時他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

這人整天賤兮兮的,沒事找事,給他一點不痛快,他也該受著。

說實話,趙深對這監軍也是很不滿,他是負責監督士兵和官員的,結果一門心思的盯著他們的後院看。

還想給他們送妾,他當時就拒絕了,這人還不死心,說了好幾回,他也是真的煩。

但拋開人品不談,這人辦事的能力也是很強,公務上從來不出錯,且對皇帝忠心耿耿,也難怪會被調過來。

不過今日,怕是有好戲要看了,加了水的鹿血酒,沒那麽純,但也不會一點用都沒。

麵對秦勇的好意,張監軍毫不猶豫的就收了,他是皇帝的人,自是不擔心這酒裏有問題,他跟秦勇是有過節。

他不喜歡他那桀驁不馴的性子,他則是嫌棄他事情多。

下午,張監軍打開酒,聞了聞,沒有刺鼻的味道,估計是好酒。

也是,他可是皇帝派來的,這秦勇怎麽也得巴結他,估計今日就是想給他賠罪的。

張監軍拿出酒杯小小的喝了兩杯,也沒敢貪,主要是想暖暖身子。

軍營的士兵都習慣了這邊的氣候,他則是還在適應,畢竟來的時間不長,喝完了見時候不早了,便叫上下屬去巡視城牆了。

下午風大,張監軍走在趙深後麵,忽然感覺身子有些發熱,慢慢的越來越熱,趙深自是看到了他的不適,勾了勾唇,到也沒說什麽。

巡視完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張監軍感覺自己要炸了。

渾身發熱,身下難耐,他盡力的忍著,這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半夜三更,泡在冷水裏三個時辰的張監軍終於感覺身子好了一些,沒那麽熱了。

以防得了風寒,又讓人給自己熬了一大碗熱乎乎的薑湯,喝下後蓋著大棉被,睡了一晚,出了一身汗,好的是沒傷風感冒。

第二日看著桌上的酒,張監軍麵色怪異,或許是這酒的問題。

可他平日裏也喝酒,這酒感覺就是普通的酒,當真是奇怪,他昨兒居然差點沒忍住?

大白日的,唉,當真是一言難盡,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要笑死了。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我是日更的,千萬別養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