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過完年,我們重新包一次餃子吧。”

喻子瞳說著,低聲啜泣起來。

這種時光真的太短了,太短了。

她還是貪戀,怎麽辦啊……

沈君臨本就處於半夢半醒間,隱約聽見喻子瞳在哭,瞬間就清醒了。

“夫人。”

喻子瞳連忙擦擦眼淚,撲在沈君臨懷裏。

“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沒有……”他心疼極了,最見不得喻子瞳哭。

“那睡吧,我都困死了。”她裝作沒事的模樣,眼淚卻還一直往下掉。

“夫人,我後悔了……”

他說。

如果當初他再狠狠心,把喻子瞳徹底逼走,徹底傷了她的心,就不會有現在的折磨。

他會毀了喻子瞳的一生。

喻子瞳張嘴咬他,咬的很重。

“睡覺。”說什麽後悔不後悔,之前浪費的時間他還不嫌多嗎?

喻子瞳知道,沈君臨還有很多事要做。

在沈家住了兩天,兩人就回了自己的小家。

沈君臨會在書房忙碌,而喻子瞳就陪在左右,周南坐在地上拚圖,主要還是看沈君臨會不會對喻子瞳做什麽。

這讓沈君臨很不爽,幾次想把周南踢出去。

“小南,下午你杭杭哥哥來接你,你去他那玩幾天,怎麽樣?”

周南歪著頭,又努努嘴,想拒絕。

“讓你杭杭哥哥多帶你去外麵玩,別天天宅在家。”

“不好……”

“又不是讓你去見醫生,也不願意啊。”

喻子瞳是不可能給周南拒絕的機會的,她要和大魔王過二人世界,誰也不許打擾!

下午,紀子杭準時來接周南。

“又要麻煩你了。”

“不錯啊,我們家瞳瞳也知道是又。”紀子杭笑著,看上去比之前更消瘦了些。

“怎麽又瘦了那麽多?”

“沒什麽。”紀子杭也在觀察著喻子瞳的臉色。

好久不見,別說他瘦了,喻子瞳何嚐不是。

“我過幾天去接小南。”

“嗯,沈君臨他……”他欲言又止,總覺得問多了不好,可又擔心情況實在嚴重。

“沒事,現在還好,還有精力工作呢。”

“好吧,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有太多的話想說,最後說出口的,卻隻是一句‘你也好好照顧自己’,無力,太無力。

紀子杭苦笑,如果當初,他早早的就表達自己的心意,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可惜啊,什麽都晚了。

送走紀子杭和周南,喻子瞳就撲到書房,從沈君臨身後攀上他的肩。

“大魔王,我們的二人世界生活又回來啦!”

喻子瞳沒看見,垃圾簍裏被紙巾團團包裹住的血。

她被沈君臨按在桌上,文件資料都丟在了一邊,衣服被一把扯開。

“還是夫人了解我。”

“呃……我讓紀子杭帶走小南可不是為了讓你隨便做這種事的!”

“夫人,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喻子瞳想哭,她哪兒說謊了。

隻是每次沈君臨對她動手動腳周南都目光灼灼的想暴走,倆人必須走一個才行的架勢,她不這麽做還能怎麽做?

畢竟比起周南,沈君臨可重要太多了。

之前約定好的白天不能亂來,早晨的不純潔運動要變成晨跑,現在統統都不作數了。

當然,晨跑還是晨跑,但晨跑之前,喻子瞳總會被吃幹抹淨。

“你,你不忙了嘛。”

“忙,也要適當休息。”

大魔王是不是對休息有什麽誤解?

嚶,這種事和休息壓根兒八竿子打不著!

“沈君臨,你戴著眼鏡做這種事,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眼鏡總能給人增添幾分書卷氣息,沈君臨隻有長時間工作的時候才會戴,但現在不摘,給喻子瞳的感覺就是這樣。

“夫人不喜歡?”

“不喜歡!”

“是麽。”他笑著:“那等會我一定要夫人親口承認到底喜不喜歡。”

喻子瞳心髒一陣狂跳,她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等下沈君臨肯定是不斷的逼問她,一直到她說喜歡為止,不然他是不可能停下的。

而這次,比以往結束的都要早。

沈君臨不舒服,草草結束後甚至沒有洗澡。

喻子瞳單手托著臉,看著眸中一片慵懶的模樣,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覺得你這樣才正常一點。”

要知道一般人做這種事根本不會持續多長時間。

但大魔王精力好的不行。

“正常?”沈君臨無奈的搖頭。

如果不是特別不舒服,他還真不至於停下。

“大魔王,做個祛疤手術吧。”喻子瞳握著他的手,特別不喜歡沈君臨手心裏這道疤。

把什麽都斬斷了。

雖然她不想迷信,可斬斷了生命線……

這疤痕已經不明顯了,隻是生命線明顯斷開。

祛疤是個小手術,用不了多長時間。

隻是要想這掌紋恢複到和從前一模一樣,還真有點難度。

沈君臨其實是不在意這些的,因為他在意也沒辦法,他抓不住。

生命的流逝,從來不在他自己手裏掌握。

不過沈君臨還是聽了喻子瞳的,做手術,斷掉的掌紋重新長在一起。

春天了,本該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啊。

“冬天已經過去了,大魔王。”

我們的冬天呢,會不會過去。

“賣花的大叔說,長春花特別好養活。”喻子瞳看著死掉的兩株花:“丟了吧。”

悉心照料,還是擋不住花死掉。

喻子瞳想把寓意不好的一切都丟掉,都拋開。

“已經春天了,買點種子種上吧,先生。”

兩人買了些花種,一起種在院子裏。

“大魔王,你說,會發芽嗎?”

“會,當然會。”他抱著喻子瞳,有些疲乏的將部分重量壓在喻子瞳身上:“會長的很好,會盛開的很美,會一直陪著你。”

可那兩盆長春花,剛種下的時候,也長得很好,盛開的很美,最後還是死掉了……

“夫人,我困了。”

喻子瞳就這麽一直守著沈君臨,從下午的四點鍾,到第二天早上。

他醒來的時候,很難受,臉色白的沒有一點生氣,冷汗不斷的滲出來。

喻子瞳拿起手機,想要給醫生打電話。

“夫人,算了……”他握住喻子瞳的手,口氣極度虛弱。

誰都明白,這一次,過不去了。

“我們去醫院看看。”喻子瞳笑著,強忍下淚水:“許落說去M國一趟,應,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