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軍很肯定地點點頭：“確定，我看了好幾遍，你看，他走路很飄逸，一閃就過去了，我能肯定，這個人應該是個年輕人，而且是個身材很好，很靈活的人。”
“很靈活的人？”夏川想到了那晚在唐家老宅附近遇到的那個人，那個人穿著一件長款的白衣襯衫，下身穿著黑色褲子，戴著口罩。
那衣服寬大而飄逸，風吹起來的時候衣服迎風飄揚。
莫非這個白影就是唐家老宅看到的那個白影？
“蔣軍，能確定這是什麽衣服嗎？”夏川問。
“不知道，看不出。”蔣軍搖搖頭，“不過他整個人走過去隻能看到衣角，說明他穿著的是一件很寬大的衣服，風衣，長款襯衫，太極服，大夫服等等都有可能，他是從中山路過來的，我們可以到中山路去查一查。”
兩人來到中山路上，調查所有的攝像頭，卻隻在一個攝像頭上看到模糊的身影。
一身白色長款衣服，帶著口罩和帽子，一路從樹下走過，之後拐進了沒有攝像頭的新盛街。
“是他。”夏川震驚，雖然天色很暗，攝像頭很模糊，但夏川的眼睛何其毒辣，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人就是深山老宅裏看到的那個人。
“你認識？”蔣軍意外。
“打過照麵，但是天很黑，他戴著口罩，看不清，但可以確定，是這個人。”
這個情況讓夏川很興奮，同時也很疑惑，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深山老宅，為什麽又跟蹤周春燕，他和馬大成以及杜文龍到底又有什麽仇怨。
或許這一切隻有周春燕才能回答了。
“蔣軍，你帶人再在附近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人的正臉，我回去再問問周春燕。”
夏川可以肯定，周春燕隱瞞著什麽。
回到警局，周春燕已經在宿舍住下了，耿樂樂就在宿舍陪著她。
聽到夏川敲門，周春燕本能一個激靈，耿樂樂笑著說：“周女士，你不用害怕，這是我們警局的宿舍，還沒有人能隨便到這裏來。”
耿樂樂打開房門，見是夏川，她笑了笑：“你看，我就說嘛，除了我們的人，不會有別的人。”
周春燕尷尬地笑了笑。
夏川示意耿樂樂先出去，他有很重要的話要問周春燕。
耿樂樂出門把門帶上，夏川一臉嚴肅坐了下來，鄭重其事地說：“周春燕，接下來的談話很重要，我希望你實話實說。”
看到夏川嚴肅的臉，周春燕心裏一顫，莫非這位警官查出了什麽？
她咽了咽口水，沉默一會，“夏警官你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那好，那我就問了，你和杜醫生還有馬大成到底有沒有合夥做過什麽？”
周春燕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馬大成是誰？”
夏川目光一沉，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還在裝傻：“周春燕，你別裝傻，如果你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
周春燕被夏川的話愣住了：“夏警官，我確實不認識馬大成，我知道，最近我們春江死了兩個人，有一個叫馬大成，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他。”
“你真的不認識？那追蹤你的人怎麽和出現在馬大成案發現場附近的人是同一人？”
周春燕再次被震住了，甚至有些驚恐，說話都開始結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認識追蹤我的人，我也不認識馬大成，你讓我說什麽啊？”
“周春燕。”夏川怒了，狠狠一拍桌子，訓斥道，“你知道你不配合後果有多嚴重嗎？你能在這裏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你還有家人，還有孩子，如果你躲起來，追蹤者找不到你，你說他會不會找你的孩子？”
夏川的話終於震住了周春燕，想到了女兒，周春燕露出驚恐的表情，她有些哆嗦的說：“警官，求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女兒，一定要抓住這惡魔。”
“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配合，我配合。”
周春燕心裏的防線終於被攻破了，哆嗦著說話：“我知道一起命案，一起關於杜醫生殺人的命案。”
“什麽命案？”
“敲詐杜醫生的那名患者家屬被杜醫生殺了。”
“杜文龍殺了周智濤？”夏川極為震驚，雖然之前他有這方麵的懷疑，然而從周春燕嘴裏說出來，夏川還是有些不相信。
他又問：“你怎麽知道？”
周春燕喉頭滾動了一下，似乎是考慮了很久，終於全說：“他喝醉酒的時候跟我說的。”
“杜醫生被辭退之後過得很艱難，他需要賠給患者四萬八千塊錢，那時候，他們剛買了房不久，家中的積蓄幾乎用盡了。也在那個時候，他的父親檢查得了腦瘤，需要動手術，這也是一大筆錢。”
“為了賠償給患者，為了給父親看病，無奈之下，杜醫生隻能把剛買不久的房子賣了。可他媳婦不幹了，他們結婚這麽多年，一直住在醫院的宿舍裏，好不容易買了醫院的集資房，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房子，沒住兩年就賣了，媳婦和他大吵大鬧，最後離婚了。”
“杜醫生的老父親，本來就得了惡性腦瘤，聽說兒子離婚了，過於激動，導致了腦溢血，沒搶救過來，走了。”
“巨大的變故讓杜醫生消沉了，整整幾個月都走不出來，他不找工作，也不出門，每天醉生夢死。那的母親和姐姐看不下去了，擔心他出事，他們知道我和他有同樣的遭遇，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勸勸杜醫生。”
“我那時心情也不好，就約了杜醫生到西江的溫泉玩了幾天，那一次，我以為他開竅了，沒想到回來沒幾天，他就殺人了。”
周春燕說到這，整個人似乎放鬆了很多，這些話本來上次來的時候她就應該說了，但是她不敢，她擔心會連累到她，連累到她的家人，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夏川靜靜聽著，之前他一直覺得杜文龍有兩年空閑期，他一直懷疑他在這段時間在幹什麽，沒想到在殺人。
如果這樣就說得通了，杜文龍殺了人，很長時間肯定不敢在春江，又或者不敢出門，直到兩年之後看什麽事也沒有，才大膽出去找工作。
不過現在的殺手和周智濤有關係嗎？
經過他的調查，周智濤死的時候沒有結婚，他隻有兩個姐姐和母親，總不可能是兩個姐夫或者外甥為舅舅報仇吧？
不對，這世上隻有兒女為父母報仇，父母為兒女報仇，兄弟為兄弟報仇，還沒聽說外甥為了舅舅去殺人的，他們的父母也不會允許。
周春燕一定隱瞞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