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個案子你就不管了,你專心調查蔡國華案,如果你不想調查,你回你的邊城去。”程風怕了夏川了,太能折騰。
“在這個案子結束之前,我不會回去的。”夏川倔強地搖頭。
程風快要被氣炸:“行了,沒有你我們辦不了案了?總之這三起案你就不管了,好好調查蔡國華案。”
夏川沒有再說什麽,再次來到搶救室門口。
看到夏川進來,陳國林剛壓下的怒火又蹭蹭往上竄:“你還敢回來,你還有什麽臉回來?”
夏川沒有理會,隻是問:“剛才你說你兒子手術費隻交了一半,還差多少?”
陳國林不屑地說:“喲,想拿錢擺平啊,門都沒有,我就是要投訴你,你違規審訊,害得我老婆犯病,我投訴到你被開除。”
見陳國林蠻不講理,夏川也怒了:“陳國林,剛才我不反駁不是因為我有什麽不對,隻是純粹可憐你的遭遇,但你不依不饒。”
“你知道嗎,那是殺人案,三條人命啊,是她能頂替嗎?”
“你自己家人生病了,你心痛不已,別人的家人被殺了,真凶逍遙法外,來了一個頂包的,你說他們心不心痛,你讓他們怎麽甘心?”
夏川的話,讓陳國林沉默了,他安靜了下來,跌坐到了椅子上。
或許是想到了兒子,想到了周紅玲,這個年過五十的男人,把頭埋到腿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夏川和程風都沒勸,這個男人也不容易,就讓他發泄吧。
過了一會,醫生出來了,宣布周紅玲暫時救回來了,但是最好找個時間做手術,不然活不過半年。
“謝謝,謝謝醫生。”聽說老婆醒了,陳國林很是感動,但一想到老婆隻能活半年了,陳國林的心又沉了下去。
還有那高昂的手術費,壓得陳國林喘不上氣。
夏川走上前,拍了拍陳國林的肩膀:“我幫不上什麽忙,這張卡你拿著,裏麵有三萬塊錢,密碼六個六,你先用著。”
看到夏川竟然給他錢,陳國林愣了一下:“這怎麽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夏川笑了笑:“我的錢是幹淨的,你隨便用。”
陳國林怔怔看著手裏的銀行卡,內心五味雜陳。
這時程風也過來了,他從錢包裏拿出一遝錢:“我本事不大,這裏隻有五千,不過我可以幫你申請,看看能不能給你們這樣的家庭搞個募捐。”
“我隻有五百塊,但這是我的誠意,希望能幫周女士渡過難關。”耿樂樂拿出五百塊錢,交到了陳國林的手上。
看著手中一張張飽含體溫的錢,看著這一張張真誠的臉,陳國林不由得哽咽。
“謝謝,謝謝你們!”陳國林沒有推辭,把錢收下了。
他對著夏川彎腰:“對不起,剛才是我激動了,現在我想說,我老婆不是殺人犯。”
夏川和程風麵麵相覷,答案早在他們預料之中,隻是陳國林說了出來,他們還是很觸動。
“你過來。”程風把陳國林叫到樓梯間,“這裏沒有人,你能不能交代一下你知道的,真凶是誰,長什麽樣子,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
陳國林聽罷隻是搖搖頭:“其他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大約三月二十號的時候,有人給我老婆打電話,說了很多,我老婆後來跟我商量,我們就同意了。”
“之後他一直都和我老婆聯係,但我們從沒見過他人。”
“他給你兒子的錢呢,他是怎麽給你們的?”
“他取的現金,放到醫院地下停車場的一個拐角,用蛇皮袋放在那裏,我就沒見到他人。”
“你聽過他的聲音嗎,是男是女?”
“不知道。”陳國林還是搖搖頭,“那聲音很奇怪,像個破風箱。”
“有電話號碼嗎?”
“有,但那個號碼一般不開機,隻有他打過來,我們打過去一般他不開機,也不接。”
陳國林說罷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手機,那是周紅玲的手機,陳國林翻找了一會,找出一個號碼,拿過來給程風看。
程風隻看了一眼,便搖頭苦笑:“境外轉過來的號碼,還真是謹慎啊!”
一天的審訊,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多出來的虛假證據,反而讓案件更加撲朔迷離了。
春江,一間幽暗的地下室,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黑影一臉怒意:“你為什麽把案子了結到這裏,為什麽把凶手定到一個女人身上?”
白影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煙,放進嘴裏,點燃,然後很優雅地吐出一個很淡的煙圈。
他道:“該死的人都死了,算是報仇了,可以了結了,隻可惜,忽悠不了夏川那個大聰明,功虧一簣。”
黑影怒意更盛:“什麽叫可以了結了,這件事就沒完,我們需要的是真相,要曝光真相。這件事不能完,該死的還沒死,真相不出,這件事就不能結束。”
白影歎了一聲:“到這裏沒有人能查得出來,但再繼續下去,以那個大聰明的固執,他一定能查出來的,到時候我們都逃不掉。”
黑影冷笑:“你怕了,你想退縮了,可是你這時候退縮,你對得起她嗎,對得起他們嗎,你安心嗎?”
“還是你把他們都忘了?也對,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功成名就,有家有室,早已把……”
白影按住了黑影的嘴:“別說了,你不懂我,我之所以想把案子了結,隻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黑影苦笑:“可是已經牽扯了,沒有回頭路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所以你用她的命來要挾我?”
“是,要麽她死,要麽他們死,你選一個。”
白影沉默,他把煙頭扔到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腳。
夏川一覺睡到大天亮,案子沒有進展,他反而不急了,反正現在程風不讓他參與三血案,不如慢慢查蔡國華的案子。
他拿著豆漿油條慢幽幽走進警局,剛到門口,便看到沈雲白急匆匆趕來:“夏川,曼琳不見了。”
夏川把一大口油條咽了下去:“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