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結婚以後,周文揚回家的時間一般都比較晚,不過也盡量保證在十二點前到家。畢竟他跟孫豔茹現在還在新婚蜜月期,有些事情總不好做的太過分。

鑒於武盼盼和林洋洋的消費水平都不是很高,最終她們三個人選擇了去量販式KTV唱歌,既便宜又熱鬧,而且麻煩少。

作為天華曾經的大小姐,孫豔茹即使跟那些所謂的朋友出去玩,也多是在那些檔次較高的娛樂會所,還從來沒有去過量販式KTV。

好奇之餘,她也很快被KTV內熱鬧熱情的氣氛所帶動,跟武盼盼林洋洋兩個人越唱越嗨,一時間所有的煩惱真的都被她給拋到了腦後去,隻餘下暫時的歡愉。

本來剛進包廂的時候,她還惦記著晚上要早點兒回去,畢竟,總不能比周文揚回去還晚吧?

不過她將她的想法告訴了武盼盼和林洋洋以後,很快就得到了那兩個丫頭的強烈鄙視。

“為什麽要比他還早回去?憑什麽呀,你都沒有去約束他,他也沒理由約束你吧?再者說了,就這一次兩次,他那麽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教訓你?安啦安啦,今兒個就陪我跟洋洋好好玩玩嘛,玩夠了再回去,要是時間太晚了,咱們三就直接訂間房睡覺拉倒了。小茹,不是我說難聽話,那家夥在外麵玩的那麽瘋,恐怕就算你三兩天不在家,他都未必會找你。”

很多時候武盼盼說話都是直切要害,這一次也是。

孫豔茹不得不承認,雖然武盼盼說的話很不好聽,然而卻很有道理。

也是,她有約束過周文揚什麽嗎?周文揚有過問過她的任何行蹤問題嗎?什麽都沒有。

心理負擔一放下,孫豔茹玩的更嗨了。

武盼盼一想起周文揚故意在自己的衣服上放一些屬於其他女人的東西來氣孫豔茹,她就心裏不舒坦。思來想去,今天可不是個好機會?

在武盼盼的授意之下,酒神林洋洋以百分之兩百的熱情拚了命的灌孫豔茹酒。

孫豔茹百般推辭,不過林洋洋喝了三杯,孫豔茹總不好一杯都不喝吧?

可惜孫豔茹的酒量跟林洋洋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林洋洋剛剛覺出點兒酒味來,孫豔茹就已經被灌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三個人一直玩到了淩晨兩點,孫豔茹半醉不醒的躺在沙發上睡了會兒,武盼盼跟林洋洋也覺得累了,打算這就回家去。

“小茹,今天晚上你就去我家睡吧,明兒個再回去。”

武盼盼將孫豔茹叫醒,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孫豔茹的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然而聽到武盼盼的話,她還是第一時間就搖頭拒絕了。

“不行,那可不行。盼盼,你還是送我回去吧,我得回去。”

聽著孫豔茹口齒不清的說著要回去的話,武盼盼簡直是無語了。

“你要回去幹什麽?去我家不是一樣嘛,放心吧,我不會半夜吃了你的。再說了,說不定周文揚今天晚上也沒有回去,沒有人會查你房的。”

“就是啊,小茹姐,今天晚上就去盼盼姐家好了,我今天晚上也懶得回去了,正好跟你們一起擠擠。”

然而不管武盼盼和林洋洋怎麽勸說,孫豔茹還是堅持要回去。

沒辦法,武盼盼隻好出門打了一輛車,跟林洋洋先把孫豔茹送回去再說。

偌大的別墅區裏安靜的像是個空城,很少有屋子裏有燈亮著。還好沿途路燈亮的堪比日光,倒也不影響看路。

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們。

隻要對這個別墅區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這裏麵住著的要不就是有錢的不行的,要不就是達官顯貴的二房。

而不管是哪種身份,深更半夜的醉成這副德行,都說明這女人的感情生活很不幸。

通常,大多數女人的淚水都是為了極度不順的感情生活而流的。

作為一個男人,年近中旬的出租車師傅很明白這一點。不過好奇歸好奇,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可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

孫豔茹並沒有醉到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到了家門口以後,她就沒有讓武盼盼和林洋洋下車。

“我都到家門口了,沒事,時候不早了,你們倆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這就不留你們過夜了啊。”

武盼盼還是有些擔心。

“你確定你能安全的走到屋子裏去吧?”

孫豔茹怒了。

“盼盼,我至於那麽廢物嗎?這都到家門口了,你放心吧。”

好說歹說,眼見著出租車師傅都有些不耐煩了,武盼盼隻能選擇相信了孫豔茹的話,囑咐她小心點,然後跟林洋洋就走了。

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孫豔茹的臉上帶著半是醉醺醺半是溫暖的笑意,眼眸中滿是溫情。

她也覺得武盼盼在她麵前是越來越囉嗦了,可是這讓她感覺好溫暖。

站在原地感慨了片刻,孫豔茹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在包裏摸索了很久才找到了大門鑰匙。

屋子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她也不確定周文揚這個時候有沒有回家。按照以往的慣例,周文揚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他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孫豔茹放輕了手腳,動作輕巧的將大門給關上。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她才輕手輕腳的往二樓自己的臥室走去。

終於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幾乎無聲的將房門給關上,然後輕輕的籲出一口氣。

還好,她今天的晚歸周文揚應該不知道,也有可能,或許他自己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可是那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一陣酒氣撲麵襲來,她茫然間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裏。

有柔軟的夾雜著酒氣的唇在黑暗中摸索著侵襲向她的唇,攻勢很霸道,幾乎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一時間呆住了,沒有想到自己的房間裏竟然會有男人出現,也許是仗了今天的酒勢,她本能反應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腿,一膝蓋頂在了麵前男人的某個敏感部位。

一聲痛呼傳來,男人終於不得不無奈的鬆開了她,急急往後退。

被這一驚嚇,孫豔茹的酒已經醒了泰半,再聽那男人的聲音,分明就是周文揚。

“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孫豔茹順手開了燈,紅著雙眼,氣呼呼的瞪著麵前正雙手捂著某處臉色鐵青的男人。

“這是我的房子,我愛在哪間房就在哪間房,你管得著?”

周文揚也很憤怒,其實萬軒跟鄒博送他回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醉的很厲害,有一小半其實是裝的,他還是很能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

他知道自己跟孫豔茹的婚姻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所以他沒想過去約束孫豔茹的任何行為,也沒想過要去管束她。

她給他自由,那麽他也給她自由。

這是很公平合理的交易。

然而,今天鄒博的話讓他出乎意料之外的介意和憤怒。

當他一個人在臥室裏待著的時候,對著滿屋子的黑暗,他第一次認真的問自己,不過是一個掛名妻子,他幹嘛那麽去介意她的初戀情人有沒有回來呢?

從小養成的高傲和自尊讓他不願意麵對某些事情,他隻能將他心裏的憤怒歸類為占有欲!一種哪怕隻是名義上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允許旁人覬覦的占有欲!

所以,既然孫豔茹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他就有權利去約束她,去追問她的行蹤。

想到這裏,周文揚自覺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完美的理由,他跌跌撞撞的進了孫豔茹的房間,打算等那個晚歸的女人回來後,好好的跟她計較計較她今天的晚歸。

“周文揚,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先前說好的,這是我的房間,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進來。”

“你的房間?”周文揚坐在**,雙手後撐,目光迷蒙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今天穿著純白色的修身連衣裙,臉上畫著雅致的淡妝,雙頰暈紅,身上的酒氣不少,顯然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她今天是跟誰一起喝酒的?

兩個人認識這麽久,他沒見過她喝酒,一想起鄒博今天說的話,想到她可能是去跟她的初戀情人感慨最近的世事變遷,然後兩個人再借酒生情,周文揚忽然出離的憤怒了。

他目光冷沉的看著她,語氣陰沉沉的說道:“你也好意思說是你的房間?這是我的房子,我說是你的房間,那才是你的房間,你說有用嗎?孫豔茹,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對你做什麽都可以。還有,就你剛才踢我那一腿,我完全可以去告你,你知道嗎?”

一聽周文揚說出這麽無恥的話,孫豔茹也一時熱血上頭了。

“妻子?”她冷笑一聲,譏誚的說道:“你也別忘了,我們倆的婚姻隻是紙上婚姻,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破地方了!我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你也管不著我!”

在孫豔茹看來,她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然而聽在周文揚的耳朵裏,卻覺得她這是在炫耀。

離開?難道是要跟她那個所謂的初戀情人去雙宿雙飛?

他周文揚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順風順水,以他現在的年紀以他現在的成就,有什麽是他想得到而得不到的?從來隻有他不要,而沒有別人選擇的餘地!

“想走?你以為那麽容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