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豔茹在他麵前傲然宣布她很快就要離開他,聽她譏嘲的說她的自由他無權幹涉,出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周文揚出離的憤怒了。

“孫豔茹,你真的以為離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哼!真不知道你是幼稚,還是單純呢?你以為你想走就可以走了?”

他幹脆極其慵懶的半躺在**,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著孫豔茹,用自己的切實行動來告訴她,在他眼裏她的所思所想就是個屁。

聽到周文揚說出這般無恥的話,孫豔茹的瞳孔鄒然一縮。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目前而言,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你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這個家!”

他說這番話時神情表現的很輕鬆,就好像是在一個下午茶的時間在跟朋友聊一些瑣事一樣,然而他的語氣是那麽的生硬和肯定,充滿了不容人質疑的堅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要是孫豔茹還沒察覺出他有什麽不正常的話,那也白活了這麽多年了。

她鎮定心神,眉頭微蹙,眼神中帶著三分懷疑,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周文揚,你這不是在撒酒瘋吧?”

周文揚臉色一黑。

難道他在她麵前說了這麽多的話,幾次三番的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意見,在她眼裏就是撒酒瘋?

他一個挺身,從**坐直了身子。

“你今天晚上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他決定還是轉移話題,要是她老老實實的跟他實話實說,那麽他對她的信任還能繼續存在一會兒。

“我今天……”孫豔茹本想實話實說,畢竟本來也沒什麽不可以跟他講的。然而她一抬眼,卻看到周文揚正用一種看嫌疑犯的眼神看著她,頓時她的心頭也冒出了火氣。

她半倚在牆上,雙手抱胸,神情怡然。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幹什麽去了?誰給你約束我行為的權力了?貌似在我們的協議了,不包括約束對方行蹤這一條吧?”

“你……”

周文揚氣極,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嘴硬。

“我什麽我?別說你根本沒權利管我,你也好好想想你自己,自打從毓亞島上回來,你自己哪天回來的早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還好意思管我,真是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

以前的孫豔茹還不怎麽會罵人,可惜這段時間跟武盼盼和林洋洋在一起久了,已經徹底被那兩個丫頭給帶壞了。

好在,她罵人也都是一些還算文明的用詞。

難得看到她還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麵,像是一隻磨尖了爪子的小貓咪,張牙舞爪的威脅著任何膽敢靠近她的人。然而,在一隻雄獅的麵子,擁有再鋒利爪子的貓咪又能怎麽樣呢?

周文揚一時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孫豔茹,看她還能說出什麽來。

孫豔茹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憤憤的瞪著他。

“看什麽看?沒看過女人啊!這是我的房間,時候不早了,還請周總裁回去休息吧,你沒事我還有事要做呢。”

可惜,她的送客令完全不起作用,周文揚依然賴在她的**,屁股挪都不挪。

“你走不走?”

周文揚伸手觸摸著柔軟的床鋪,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謔笑道:“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孫豔茹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真沒有想到周文揚還有如此賴皮的一麵。

不過想想也是,周文揚年紀輕輕就能在商業上達到如此成就,除了他本身實力驚人以外,顯然他也具備一些商人的顯著特征,例如冷血無情,例如利益至上,例如無賴……

孫豔茹聳聳肩,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麽喜歡這間房間,那我讓給你好了。”

說罷,她徑自打開房門,去了樓下。

樓下還有兩間空房間,一間是客房,一間是傭人房,傭人房暫時給保姆住著,客房倒是還空著。隻是因為沒什麽人居住,所以客房裏顯得沒有什麽人氣。

好在現在是夏天,不需要擔心冷暖問題。

孫豔茹隨便將客房收拾了一下,扯了一條空調被,就在客房裏睡下了。

這下子輪到周文揚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孫豔茹就這樣將這件事按下了。

她以為她躲在樓下去,就可以不用回答他的問題了?

哼!都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居然還想著什麽初戀情人,實在是可惡!真當他周文揚是個好欺負的人,什麽人都可以給他戴帽子呢?

此時此刻,周文揚熱血上頭,就記得孫豔茹背叛他了,完全想不起來他們的婚姻本來就隻是一場協議而已,無關愛情,自然也無關背叛和忠誠。

翌日一早,孫豔茹一覺睡到了早上十點才醒來,看著陌生的房間,她怔愣的在**想了很久,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想起自己出於防備給了周文揚的那一腿,她就想笑。

好吧,但願她沒有傷到他,不然以他那小氣吧啦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要她一輩子給他負責。

至於他昨天多管閑事問的那些問題,孫豔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他昨天喝醉了酒,所以才會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孫豔茹相信周文揚應該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帶著幾分釋然和無所謂,孫豔茹繼續在自己的工作室裏忙著剪裁布料和設計圖稿,一時之間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忘在了腦後。

至於某個偶遇的人,她一個人惦記著又有什麽用呢?嗬嗬……別人現在過的無比開心,她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愛情和男人都是狗屁!當她最需要的時候,她身邊卻什麽都沒有,那她還相信什麽呢?

所以,隻有夢想和自己的雙手才是最可靠的,與其花時間去惆悵他的背叛,不如多多的鍛煉自己,爭取能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早日擁有屬於自己的品牌,早日靠自己的力量穩穩的站在這個城市。

如此,孫豔茹就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有想著要跟武盼盼講一下,隻管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因為起的晚,所以早飯幹脆也省了,簡單的吃了午飯以後,她就忙活了起來。等到她再次抬頭時,卻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工作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保姆小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茹姐,晚飯我已經準備好了,先生正等著你一起吃晚飯呢。”

孫豔茹正一手拿筆一手拿尺的在畫圖樣,聽到小菲催促她吃晚飯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等她遲鈍的反應過來小菲話中的意思,忙不迭的將筆和尺扔到了一旁,謔的一聲把房門給打開了。

“小菲,你說什麽?”

“小茹姐,先生等著你一起吃晚飯呢。”

“先生?哪裏來的先生?”孫豔茹幾乎要尖叫起來了,好在她很快反應了過來,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腦殼,朝小菲擺擺手,有些無力的低聲說道:“好了,小菲,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這邊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小菲是受過培訓的保姆,她很清楚這些別墅裏住著的都是一些什麽人,有什麽是她能問的,有什麽是她不能問的,所以在孫豔茹反常的詢問和讓她早下班後,她乖乖的點了點頭,什麽都沒問,跟周文揚打了聲招呼,拎著包就回家去了。

“你今天怎麽想起來回來吃晚飯?”

孫豔茹半靠在餐廳的門框上,眉頭微蹙,好奇又有些詫異的看著正坐在餐桌旁一身休閑服的男人。

“我難道不可以回來吃晚飯?”

周文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反問了回去。

孫豔茹攤手,無奈的聳聳肩,“你當然可以回來吃晚飯。”

周文揚主動站起身,紳士的幫孫豔茹拉開一張椅子,然後側頭看向她,示意她也該坐下吃晚飯了。

孫豔茹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小菲在離開之前已經幫他們做好四菜一湯,而且飯菜都已經幫他們盛好放在了桌子上。

結婚以來,周文揚從來沒有在家吃過一頓飯,所以小菲做的菜都是按照孫豔茹的口味來做的。

看到桌子上的菜依然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孫豔茹看向身旁的男人,淡聲說道:“你今天回來應該沒有提前跟小菲講吧?”

周文揚很快明白過來孫豔茹的話是什麽意思。

“沒關係,我這個人不挑食,有什麽吃什麽,況且,這桌子上的菜正好也都是我愛吃的。”

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孫豔茹掃了周文揚一眼,沒說什麽,自顧自的端起飯碗吃起了自己的晚飯。

周文揚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小茹,我想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孫豔茹眉頭一皺,“我想我們還沒有熟悉到你能叫我小茹的地步吧?”

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心底還是一個很小氣很記仇的人,她可還沒有忘記昨天晚上周文揚對她的惡劣態度,想讓她這麽容易就原諒他?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