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休似乎對我們的這一舉動有些不理解,抬頭質問道:“我不是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嗎?難道你們不相信我?”
我無奈的朝他飛了個白眼,挖苦道:“我們查的是你的事情,又不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相信你,我們至於……”
不得不承認,我一直是個很毒舌的人,而且,有的時候脾氣上來了,還有些不分場合。
君溯塵了解我,趕緊瞥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然後對黎簇解釋道:“首先,我們必須查清楚殺害你父母的人,隻有我們有足夠的證明指明了對方,才能證明你父母的死到底跟你所說的組織的權利洗牌到底有沒有關係。”
君溯塵說的很對。隻有證明我們剛剛的推論是正確的,也就是說,隻有具備了這個前提,我們非常確定的知道殺害黎休父母的真凶,我們才能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否則,就算是我們費勁了力氣,摸清了整個組織的脈絡,萬一最後查出來,他的父母確實是因為執行任務而死的,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變成無用功了。
聽我們這麽說,黎休似乎有些不樂意了,我看的出來,他無比堅信自己的推測,當然,我也知道,其中一部分推測,很有可能是來自於某種事實,不過,當時的情況很複雜,黎休現在的情緒又很不穩定,所以,那些細節估計是記不清楚了,我也就沒再細細追問。
說到這裏,我發現如果不進行進一步的調查,無論是推論還是事實,都會變得止步不前了,我們現在幾乎已經走到死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把麵前遮住了我們視線的大山給移開。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所有的信息都疏通完了,房間裏陷入了沉默,我卻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嗬欠。君溯塵和黎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我隻好朝他們笑了笑,打趣道:“我現在是傷員,疲憊是在所難免的……”
黎休這才後知後覺的站起來,朝我尷尬地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躺在沙發上,確實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夜霜的藥很好用,現在,我的傷口已經不是那麽疼了,隻是昏昏欲睡,甚至連自己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索性在沙發上趴著,君溯塵想要過來抱我,也被我拒絕了,因為,我腦子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
我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問君溯塵道:“剛剛虞斐雅進來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君溯塵沒有說話,我想,他大概是點了點頭,於是,我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從虞斐雅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到一種不對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也許是她的態度問題,也許是她身上的氣場,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心態問題……我本來是想要提醒虞老伯的,可是,我沒有任何證據,而虞老伯好像也沒有發現,我覺得,如果我貿然說出來的,虞老伯就會覺得是我記仇,小心眼兒了……”
君溯塵摸了摸我的頭發,一把將我攔腰抱起來,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安慰我道:“現在你應該思考的,是你自己的安全,至於別人是不是不對勁,這不是你要扌喿心的事情。現在,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嗎?”
對啊,明天還有拍賣會要參加呢,這件事,我倒是應該感謝虞斐雅了,要不是她及時出現,說不定我就在虞老伯的威逼利誘之下,今晚就踏上回家的旅程了。
我確實疲憊的很,沒說什麽,就打算睡覺了,可是,就在我意識開始模糊的那一瞬間,我的手機提示音卻忽然響了起來,我猛地驚醒,一把就抓過了放在床頭的手機。
這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我早就變得神經敏感了起來,一點點小小的刺激,都能讓我快速驚醒,而且,一旦醒過來,我就必須再花好長時間,才能睡著。
我打開手機,發現是一條短信,而發信人,竟然是黎休。我皺了皺眉,心說,他這才剛剛回去不到半個小時,這又開始搞什麽名堂了……
可是,打開手機一看,我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短信上寫著:“我總覺得這次集會的氣氛變得很詭異,無論如何,請萬事小心。”
沒想到,連黎休都感覺到這種奇怪的氛圍了,那我的感覺就不是錯覺,雖然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集會,可我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我也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等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君溯塵坐在一旁看著我,見我醒過來,便催促我趕緊去收拾,因為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虞老伯已經來過了,隻是看我還在休息,沒忍心打擾,而是囑咐君溯塵告訴我,吃完飯直接去拍賣會會場就好了。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我就急匆匆地出發了。我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夜霜的藥管用,還是君溯塵晚上又偷偷給我治療了,總之,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
虞老伯站在會場的門口等著我,我們三人一起進入了會場,因為虞老伯的關係,我們坐在了第二排,當然,第一排是個紀老伯這樣的大人物留下的。
不過,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說了太多關於紀老伯的事情,昨天還對他滿是好感的我,今天就開始以一種審視的態度打量這個老頭兒了。
拍賣會前麵的幾件東西,我都沒有什麽興趣,因為君溯塵經曆了千年,幾乎什麽都知道,主持人在台上吹噓的再厲害,君溯塵在我旁邊隻需要幾句話,我就大致可以知道那東西的價值了。
在這期間,虞老伯告訴我,拍賣會已經是整個集會的最後一個項目了,今天的拍賣會一結束,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我表麵上答應著,心裏卻很糾結,畢竟,我們答應黎休的事情還沒完成,根本就不可能就這麽無所事事的離開啊,別說我心裏過不去,黎休肯定也是不會答應的。
“爺爺,程兮第一次來這裏,你就讓人家在這兒好好玩玩嘛,而且,小兮的傷還沒有好,你忍心讓人家辛苦的長途跋涉回家嘛……小兮,我可以給你當導遊哦!”
忘了說,一進入會場的時候我就發現,虞斐雅不知到哪兒弄到了入場券,就坐在了虞老伯的旁邊。
既然虞斐雅這麽熱情,我自然不好拒絕,我抓住機會,就像耍賴:“是啊是啊,你看,這兩天光忙著參加集會,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而且,我們在路上又是倒車,又是轉機,多不容易啊,你就讓我在這兒多玩兩天嘛……”
虞老伯似乎開始考慮這件事情了,這時,主持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的下一件展品,非常特別,至於怎麽個特別法,還請大家睜大眼睛,好好看咯!”
這主持人從第一件拍賣品開始,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各種吹噓那些東西有多厲害,年代有多悠久,恨不得所有人都搶著拍,所以,他一反常態的介紹語,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個身穿旗袍的美女將東西呈了上來,看得出來,她非常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弄壞了一樣。我伸長了脖子,愈發的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此脆弱,值得人這些人這樣小心翼翼地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