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用盡了權利,一巴掌拍在了**,朝著蘇薇大喊道:“所以,你們就覺得是我殺了陳瀟嗎?!”

可是,蘇薇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而是著急的跑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這才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手腕上好不容易結起來的痂,因為我劇烈的動作,已經裂開了,從那些細小的裂縫裏,不斷地又鮮血滲透出來。

“你幹什麽啊,我什麽時候說不相信你了!”說著,蘇薇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一邊小聲地抱怨著我的衝動,一邊拿過衛生紙,小心翼翼地幫我擦血。

沈倩倩也放下了書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抱怨的說道:“就你不讓人省心,今天這課,我不去了還不行嗎,你要是有能耐,就把我也殺了!”

我聽得出來,話雖然有些難聽,不過,說到底,沈倩倩還是想要表達一種對我的信任。

我心裏一暖,苦澀的一笑,說真的,有些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得到全世界的認可,隻需要讓愛我的人相信我就足夠了。

可是很快,事實就給了我一記耳光,順便告訴我,這種想法在這件事情上是行不通的。

因為,我還沒來得及勸蘇薇和沈倩倩去上課,宿舍門就被人敲響了。門外的人幾乎根本就沒打算進來,站在門口都怕跟我的距離太近似的,匆匆的對著宿舍喊道:“程兮,輔導員讓你過去一趟!”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卻早就跑沒了影。

我幾乎可以猜到輔導員為什麽要找我了。雖然不情願,但我還是不得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拒絕了蘇薇和沈倩倩要跟我一起去的建議,一個人敲響了輔導員辦公室的大門。

出人意料的是,辦公室裏並沒有人應答,就在我感到疑惑的時候,大門卻猛地打開,一隻大手見我一把扯了進去!

等我緩過神來,輔導員已經怒發衝冠的站在我的麵前了。

“嗬,殺人都做得出來,怎麽,進我的辦公室還知道敲門?你怎麽不直接進來也把我殺了啊?一開始我說你殺了張小芸,還死不承認,這回可好,連人證都有了,陳瀟的死,你應該無法逃脫了吧!”

輔導員換了個姿勢,似乎還想要繼續大罵,我心裏清楚的很,照這樣下去,我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於是,我趁著這個空檔兒,趕緊插了一句進去:“輔導員請你相信我,不管是陳瀟還是張小芸,都不是我殺的!這根本就是個陰謀!”

可是,我的解釋所換來的,不是輔導員對這件事情的懷疑,而是無情的嘲笑:“陰謀?你說這是陰謀?你的意思是,你跟別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對方甚至不惜殺死了兩條人命,來陷害你?程兮,你還真是值錢啊!好啊,那你說,你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到底是誰啊?你說出來,我幫你報仇,我也把他殺了去!”

明明是嘲諷,我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反駁,不過,輔導員的這句話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到底誰會陷害我呢?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的心裏馬上就有了點答案,甚至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知道是誰,是喬悅兒!”

輔導員有些輕蔑的一笑,轉身走到辦公桌前麵,撥通了桌子上的電話機:“喂,把喬悅兒叫到我辦公室來!”

輔導員的這一舉動,讓我又驚又喜,甚至還有些擔憂。畢竟,喬悅兒的“本事”,別人也許不了解,我卻清楚的很,很多情況下,她都是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顛倒黑白,甚至誣陷我。

我站在原地,低著頭,無論輔導員再罵些什麽,我都沒在說話,因為我在思考,思考一會兒喬悅兒來了之後,我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才能逼得她將實話說出來。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敲響,我看到輔導員背對著我,兩隻手撐在辦公桌上,不停的上下浮動著肩膀,很明顯,他在深呼吸,這說明,因為喬悅兒的到來,他在不停的嚐試著平複自己的怒氣。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說實話,或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我從小就非常敏感,所以,雖然這隻是輔導員的小動作,我卻還是非常迅速的意識到,輔導員對我和喬悅兒的態度全然不同,這幾乎可以變成我和喬悅兒對峙過程中的決定性因素。

等輔導員的態度終於緩和了一些,這才回過身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打開了門。

或許是因為我在場,或許是為了保持自己輔導員的威嚴,他倒並沒有對喬悅兒多麽隨和,可即使是這樣,他對喬悅兒的態度還是比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

喬悅兒非常有禮貌的衝著導員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原本就寬鬆的低領衣服這下就徹底遮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了,胸前的風光全部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了輔導員的麵前。我眼睜睜的看到輔導員一陣尷尬,馬上就轉過了頭,而喬悅兒,則趁機對我露出了一種勝利的笑容。

喬悅兒似乎在對我說:“你看吧,這一局還沒開始,我就已經贏了。”

輔導員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語氣溫和的對喬悅兒說明了一切,可是,輔導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悅兒幾乎就要哭出來了:“輔導員,你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這分明就是程兮她誣陷我!被人看到跟陳瀟一起出去的人是她,結果她平安無事,陳瀟倒是死了,所以,她說什麽都死無對證了,根本就不可信!”

喬悅兒一邊伶牙俐齒的反駁著我,一邊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得不說,裝成弱者,確實是女生很好的武器。隻見輔導員有些同情的看了喬悅兒一眼,隨後馬上變了臉色,質問我道:“是啊,我說你怎麽理直氣壯的,原來是覺得死無對證了!那好,如果你還是堅持你的說辭,那就給我拿出證據來!”

我頓時就泄了氣,昨天晚上,我幾乎也險些被那老道士弄死,又怎麽會有功夫去留意喬悅兒的證據呢……

輔導員衝一臉委屈的喬悅兒擺了擺手,便讓她離開了。我心裏一陣失落,虧得自己剛剛還不斷的在思考對付喬悅兒的方法,可是誰能想到,我的方法還沒開始使用呢,輔導員就已經宣告了喬悅兒的勝利。

等喬悅兒走遠了,輔導員又恢複了原先的那副嘴臉,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程兮,你說你除了搗亂,還能做什麽?明明自己理虧,還非要跟人家對峙,這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厚臉皮啊!……”

最後,輔導員隻是說,他不想再讓我給學院抹黑了,我必須在警察調查之前,給同學們和家長一個交待。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一邊往宿舍走著,一邊苦笑。左邊是膽小怕事又不分青紅皂白的輔導員,右邊是善於偽裝、巧舌如簧的喬悅兒,看來,這場惡戰,我注定要一敗塗地。

我回到宿舍,有些無力的癱軟在**,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強烈:為什麽陳瀟會死?在君溯塵救我回來之後,那個廢舊的修車廠又發生了什麽呢?陳瀟的死跟張小芸的死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無數個問題在我的腦海裏交織錯亂著,仿佛編織成了一團疑點重重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