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凜輕垂眼眸,伸手去抓住他的手握住,“那你要記住了,不能隻是嘴上說說哄我的。”
“那你也要答應我,下次不可以再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雲凜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傅鬱璟卻是更加嚴肅,“知道了沒有?”
麵對他的強勢,雲凜隻能應下,表示自己下次不會再那樣。
傅鬱璟很欣慰,“這樣才乖。”
這次的事情,是突然的意外,襲擊如此厲害,如果是他一個人那倒是無所謂,跟家常便飯一樣,可是還有她,他有她了,很多事情,不得不打算。
他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現在她毫發無損地坐在他的身邊,傅鬱璟才覺得自己慌亂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雲凜瞧著他的傷,心口的觸痛從他中槍以來持續到現在,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在最後一刻會推開她。
甚至到現在,他訓斥她都是怕她會受傷,他把她當成珍寶一樣護著,可是她從頭到尾都知道這是一個局,為他擋槍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真心不想他受傷還是如何禾所說借機讓他心疼,促進他們的關係...
那時,她根本來不及去想。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
不,不止喜歡..還有在乎..
他在乎她!
這是待在他身邊以來,雲凜第一次感到心虛,竟然會害怕他知道她不是真的葉沁,知道她接近他是有目的,她害怕他知道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開始心虛這些...
雲凜顫著聲問他,“疼不疼啊?”
他麵色蒼白,嘴角卻是揚起笑,“沁兒給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忽地笑了,隨後慢慢地湊近他的肩膀,輕輕地吹著氣,他說什麽,她願意去配合他。
下一秒,男人將她攬入懷裏,雲凜一驚,“傷...”
他不管不顧,“讓我抱一會。”
傅鬱璟中槍的地方是左肩膀,雲凜靠在他的胸膛右方,小心翼翼地不敢動半寸,生怕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清楚地感受他的氣息,他懷抱的溫暖,她竟然開始眷戀,最終雲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窗外夜幕漆黑,月光柔和,屋內燈光明亮,氣氛溫柔嫻靜,倒是相得益彰。
這套大平層就在金融街的附近,可以說是寸土寸金,離傅氏很近,有時候傅鬱璟會來這裏休息,他現在受傷了,不適合回榭園,這件事需要瞞下來,以免生出風波。
新婚之夜,雲凜沒有做的事情,在今晚做了,那就是幫他洗澡。
浴室裏,男人已經衣衫褪盡,高大的身軀在她麵前,雲凜隻覺得壓力山大,又在心裏默默道,怕什麽,你們都坦誠相對多少次了?
上半身有傷口,雲凜是用毛巾給他慢慢擦拭的,下半身便是可以洗。
雲凜偷偷瞄了一眼他那處,她臉色透著極豔的羞紅,耳根紅透,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他好心提醒她,“這裏也要洗。”
“哎呀,知道了。”雲凜聲音幹澀。
傅鬱璟笑出聲來,“你摸過多少次了,還害羞了?”
“你別說話!”雲凜咽了下口水,淋浴間裏霧氣彌漫,她覺得自己熱得厲害,額上都已經冒汗。
她覺得應該速戰速決,趕緊給他洗完,隨後將沐浴露擠到手上,咬著唇,先給他塗抹。
到那處時,她有些敷衍地抹了兩下,惹來了男人的不滿,“認真點。”
“嗯...”她啞著聲應下,可是男人還不滿意,說她沒有認真地幫他洗澡。
雲凜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她正想要說他,便聽見他啞聲道,“我教你。”
雲凜在他的指導下一步一步偏離,不是洗澡嘛!
一場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手酸痛不已,男人卻是一臉釋放過後的舒服。
給他洗完以後,雲凜拿了浴巾給他圍上,他出去以後,她才開始洗澡。
晚上睡覺,雲凜給他提了要求,一人一邊,中間留了空位,他不許湊到她這邊來,萬一撕裂了傷口怎麽辦!
傅鬱璟一開始還不情願,但是麵對雲凜嚴肅且認真的神情,他妥協了。
“好。”他心想,隻怕之後幾個晚上都不讓他摟著她睡覺了。
雲凜讓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隨後自己再躺下,傅鬱璟確實是沒有湊過來,但是他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一晚上,被窩下兩人的手是隔著一段距離握著的。
“.......”
第二天,雲凜醒得特別早,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又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生怕傷口惡化,會發燒之類的。
好在他的體溫正常,隨後她手腳都很輕地下床,離開房間去了樓下。
雲凜本想自己做,沒想到這裏什麽都沒有,恰巧程淮又送了早餐過來,她想要自己做的想法破滅。
程淮問她,“夫人,先生他怎麽樣了?”
“他沒事,現在還在休息,傷口也沒有惡化。”雲凜知道程淮是傅鬱璟的心腹,忠於他,隻是沒想到,昨天晚上他都中槍了,沒有去醫院,而是程淮取的子彈。
雲凜便是問他,“程助,你還會醫術?”
他謙虛道,“略有涉獵。”
“你跟著他很久了吧!”她喝了一口牛奶。
這樣一提起,程淮頓了下,隨後道,“是,二十年了。”
“這麽久了。”雲凜驚訝,那就是傅鬱璟九歲的時候,程淮就跟著他了。
她將牛奶放下,有些疑惑地問他,“程助,我有一點不解,為什麽昨晚我們不去醫院呢?”
程淮眉梢微動,嘴巴很嚴,隻是道,“先生的身份特殊,涉及的事情很廣,我不好多說。”
雲凜見狀沒再多問,連忙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瞧見早餐裏麵有粥,知道傅鬱璟現在需要食用清淡的,剛好適合他,等他醒了就可以吃。
水晶旋轉樓梯傳來腳步聲,程淮本來是坐著吃早飯的,見到那身影,連忙站起身,“先生。”
雲凜聽見,放下了勺子,也是站起身轉頭,見他下來,她連忙過去扶他。
傅鬱璟在餐桌椅上坐下,示意程淮也坐,雲凜將那碗粥遞給他,“你隻能吃這個。”
“好。”他聽話地應下。
隨後看向程淮,又是另一副神態,冷冽淡漠,“都處理幹淨了嗎?”
“都處理幹淨了,沒有人知道昨晚那場襲擊是衝著您來的,警察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隻對外解釋意外事故。”
傅鬱璟漫不經心地點頭,“人呢?”
程淮的語氣平靜,話卻是讓人不由得一震,他道,“一個活口的沒留。”
昨晚襲擊的人,知道了先生腿疾的事情,又怎麽能夠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