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凜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默默地吃著自己的早餐,一個都沒留,所以何禾應該不會知道傅鬱璟腿疾的事情,想到這,她瞬間鬆了一口氣。

難怪去刺殺傅鬱璟的都有去無回,他腿疾的秘密,誰知道了誰死!

而她,他說因為她是妻子,所以可以知道。

昨晚那種情況下,如果那些人沒有鏟除幹淨,對於傅鬱璟腿疾的事情,她到底是害怕何禾知道了找她算賬,還是因為他說過他腿疾的事情要保密,所以她擔心若是被它人知曉,會給他帶來麻煩。

她自認為清楚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但似乎又在無意識間幫他隱瞞一些事情。

傅鬱璟瞧了雲凜一眼,她正低著頭吃早餐,他也沒有避諱她談論這些事情,隨後與程淮繼續交談,“這次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是什麽人!”

若是再有下一次,傷到了她,他枉為人夫。

“是,屬下明白!”程淮繼續道,“先生,最近您是去不了公司了,我已經通知他們說您昨晚連夜出差了,夫人跟著,需要個好幾天,有什麽事情,等您回來再說。

傅鬱璟聽著,沉聲應了一聲,隨後意味深長地瞥了程淮一眼。

他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非常識時務地站起身,“先生,夫人,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情,打我電話。”

雲凜抬頭看他,“程助,再吃點吧!”

“不用了,夫人。”程淮明顯感覺到先生的視線打在他身上越發陰冷,他輕咳了下,“我先走了。”

隨後便是一刻都不敢留,趕緊轉身離開,他知道,先生這是想和夫人單獨相處,嫌他這個電燈泡礙眼了。

果然是有了老婆的男人,一有機會就想要和老婆單獨相處,以前是個工作狂,榭園都不常回去,就在辦公室的休息室住下,現在好了,到點就要回家,因為有老婆在家等他吃飯呢!

原來“情”這個字可以讓人變化這麽大,程淮隻歎自己並未深刻接觸過,不懂得其中的深刻含義和對一個人的影響。

跟了先生那麽多年,昨晚是他第一次在先生眼裏瞧見擔心,若是受傷的是夫人,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場暴風雨。

這也讓程淮擔心夫人會變成先生的軟肋,但是他又替先生高興,之前孤零零一個人,沉寂淡漠,隻知道工作,如今總算是有人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覺得先生自從結婚以後,不止榭園有了生活氣息,連先生身上都有若有若無的煙火氣。

他想來想去,最終肯定,先生這婚,真是結對了,總算不是孤家寡人了。

雲凜看著程淮離開,隨後看向傅鬱璟,“你看看,你這壓迫感也太強了,你一來,程助連飯都吃不下去就走了。”

傅鬱璟微微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下來的不是時候?”

還沒等雲凜說話,他便是站起身,“那我上樓就是了,你去把他叫回來。”

“哎..”雲凜放下筷子去攔住他,看著他這舉動很是無奈道,“你這人,我發現是越來越小孩子了。”

他眉頭蹙眉,有些不滿,“你現在對我這麽沒耐心了?”

雲凜抿唇,好了,她算是知道了,男人都這麽莫名其妙嗎?

她去牽他的手,把他牽回到位置上坐下,哄他,“你別給我亂扣帽子,你是我老公,我對你的耐心永遠不會耗盡。”

“快吃早飯吧,吃完等會我給你換藥。”程淮已經教了她要怎麽換藥,所以這件事自然是落在了她這個妻子身上。

他沒動,眼神示意自己身上的傷,然後問她,“我怎麽吃?”

“你右手又沒事。”

“牽一發而動全身,懂?”

雲凜懂了,在心裏忍不住偷笑,想要她喂他吃就直接說唄,還找理由。

她端起那碗粥,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遞到他的嘴邊,“小心燙。”

傅鬱璟配合地張開嘴,由她一口一口喂著,美滋滋地喝完了那碗粥。

雲凜將這些收拾幹淨了以後,便開始給他換藥,看著那傷口,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刺痛一下。

上藥的過程中,她全神貫注,動作很輕,不敢有一絲的手抖,深怕他會痛。

傅鬱璟垂著眸,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甚至可以忽略傷口帶來的疼痛。

瞧著她,心裏忽然升起了心思,他故意“嘶”了一聲,雲凜上藥動作連忙停下,輕輕吹氣,還跟哄小孩一樣哄著他,“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嘴角揚起笑容來。

上完藥,雲凜又給他重新包好繃帶,弄完以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很是抱歉地問他,“我剛剛是不是動作太重了?是不是很疼?”

“嗯。”傅鬱璟低聲應下,有點可憐的樣子,雲凜瞧著確實是心疼了。

可她不知道,那點疼對他來說算什麽,要是程淮在的話,保證給先生演技點個讚,應該拿個獎,居然還上演上苦肉計了。

“可疼了。”他來了一句。

她心裏自責起來,怪自己不夠細心溫柔,隨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她輕聲哄著他,“我的錯,我下次一定輕一點。”

他眼眸流轉,提道,“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雲凜輕輕眨了眨眼睛,伸手捧上他的臉頰,兩邊各親了一下,“夠了嗎?”

“夠了。”他順著台階下來,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在誆她,怕是會鬧脾氣然後不理他,傅鬱璟還是知道把握分寸的。

雖然他也對自己這樣的行為感到幼稚,但是他不過是想要逗一逗他的小妻子,讓她更在乎他。

被她關心的感覺,真不錯。

雲凜一臉探視地看著他,傅鬱璟是個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嗎?

一般這個時候他應該會更加得寸進尺些,不過雲凜轉念一想,許是他現在受傷了,沒辦法做壞事了,想到這她就想笑。

她努力憋著,千萬不能表現出來,免得某人又耍小孩子脾氣,說她笑話他。

雲凜輕咳一聲,問他,“那我們這幾天都住在這裏嗎?”

他道,“是,有段時間沒住了,但是定期會有人來打掃,這幾天需要什麽東西程淮會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