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冷眼看著,簡直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如此算計少夫人!

但他也難辭其咎,不應該留少夫人一人在休息室,造成了這樣的事情!

隨後程淮看向傅文俊,眼睛盯著他,話語禮貌但是語氣沉沉,“二少,打擾了!”

在程淮即將離去的那一刻,傅文俊突然道,“傅鬱璟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在乎他那個妻子!”

聞言,程淮頓住腳步,背對著他的神色稍變,眉心輕擰,怕是之後,會有源源不斷的事情伸向少夫人,先生對少夫人的情誼是一點都沒有隱藏,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少夫人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隨後他恢複如常的神色,轉身看向傅文俊,“夫妻一體,少夫人出事必然會牽連先生,況且,丈夫保護妻子天經地義。”

說完,程淮便是快步離開,房內的保鏢也都撤了出來,房內又恢複寬敞。

傅文俊邁著步子走到了桌子旁,身上散發著陰戾的恐怖氣息,他麵色緊皺,猛地抄起還有三分之二的紅酒瓶便是猛地摔在地上。

啪——

聲音十分的刺耳,深紅色的酒水流淌,屬於紅酒的香氣在空中彌漫.....

他雙手撐在桌沿邊,葉惜是個沒用的東西,沈書文更是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索性,她的父親還在他的手上,不孝女的名聲,似乎還挺有意思的。

對付傅鬱璟就是得從他的妻子身上下手,因為他根本碰不了傅鬱璟分毫。

他隱藏這麽深,謀取傅家的家產,當真是滴水不漏。

就連他收購股份他們都被瞞得像個傻子一樣,大哥死了,傅家理應是他傅文俊的!

晚宴的最後,是程淮代替傅鬱璟去收尾的,至於那些婦人,自然不會將自己偷聽夫妻辦事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她們那張老臉也還是要的。

但是隻是一瞬間,也不知道從哪裏先傳出來,打破了傅鬱璟不能人道的傳言。

說他很行!非常行!

理由卻是,他光是站在那裏,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男性氣息便是最有力的證據。

傅鬱璟回到總統套房時,擰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偌大的**,被子凸起的那一邊,女人側身躺著,身子卷縮起來正緊緊地縮在被子裏,閉著眼睛,湊近看便是知道她長長的眼睫毛都在顫抖....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雲凜在他進門的那一刻便是察覺到了,她輕輕地睜開眼睛,翻身看向他。

“阿凜!”傅鬱璟朝她張開雙手。

暖光燈下,溫和舒適,雲凜傻傻地看著他,眼眶微紅,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她猛地起身撲進他的懷裏,“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他雙手將她嬌弱的身軀摟緊,開口便是滿懷歉意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他知道,她肯定是嚇壞了。

傅鬱璟覺得,自己甚至連一個合格的老公都算不上。

“是我的錯,我沒有顧好你。”

雲凜聽到他的話,心口狠狠地顫了下,她搖著頭,“不,你不要說對不起,是我,是我太傻,我以為大庭廣眾之下,侍從遞過來的酒不會有問題,所以我喝了一口。”

她糯糯又輕的聲音安慰著他,“你不要自責,你來得很及時...”

他怎麽會有錯呢!

錯的根本不是他,是他們,是算計她的那些人,更是她自己,雲凜十分的懊悔,為什麽自己會那麽蠢,那麽沒有防備。

她是他的妻子,她沒有幫到他任何事情,反而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他的名譽會受損,她會遭受非議。

如果那些人去扒她的身份,雲凜很怕會被揭穿。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不是葉沁,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嫁給他是有目的的,她不想不想....

雲凜會害怕,害怕他知道以後,就不會喜歡她了,就不會愛她了。

如果他恨她..討厭她...

她該怎麽辦?

今天的事情,何禾又出現,她腦子裏其實一團糟,後天,她必須要有非常冷靜的思想和說服力讓何禾相信她什麽都沒有瞞著她。

要讓她相信,她也是受害者和被瞞著的那一個。

想起何禾所說的監控,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傅文俊的手裏。

她賭他不會放到網上去.....

畢竟,他也不想給傅鬱璟名正言順的名義除掉他。

雲凜離開了他的懷抱,顫著雙手捧上他的麵頰,眼眶含淚,語氣哽咽,“鬱璟。”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喊他沒有連名帶姓。

傅鬱璟抬眸看他,深沉的眸色間帶著自責和懊悔,他的小妻子這麽乖,他怎麽可以讓她被人這樣欺負!

“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很夠安全感,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感覺了,嫁給你,可能是我二十六年的人生裏,最幸運的事情。”

接下這個任務,即使是開頭帶著目的,但是一點都不妨礙她現在覺得是正確的,她真的很慶幸認識他,很慶幸成為他的妻子。

哪怕...哪怕假的,哪怕是一場夢....

不管夢什麽時候會破碎,當下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好快樂。

單從他將她推開擋下那一顆子彈的時候,雲凜的心就已經在悄然發生了變化。

妻子的話,真的溫暖了他自責的內心,她說,嫁給他是最幸福的事情。

光是這樣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用一生去證明,嫁給他,她就是幸運的。

傅鬱璟單手捧上她的後腦勺,額間緩緩地貼上她的,兩人之間的氣息交纏,嘴角都揚起了笑。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好久好久....

是他忽然與她道,“你還記得嗎?新婚之夜,我問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雲凜神色頓住,緩緩地直起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其實她並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

難不成,在更早之前,他們就見過?

傅鬱璟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多年前,N國漆黑的巷口,你陪了我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