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她要是死了,問不出東西的下落,你知道下場。”
謝長寧迷迷糊糊間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得不真切,卻聽清了每一個字。
緊接著,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主上息怒,請主上再給我一次機會,琉璃定會盡快找到東西。”
不一會兒又陷入了安靜。
“謝長寧!謝長寧!”
耳邊祁年的聲音響起。
祁年看著昏迷的謝長寧很急切,著急地說著。
謝長寧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半眯著,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陰冷的感覺侵襲而來,這裏是...地牢?
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木樁上,腳已經麻木了,癱軟在地上,一陣陣冰涼侵染而來。
謝長寧環顧了四周,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這裏。
“謝長寧!醒醒!”
祁年趴在牢門邊,看著謝長寧有了反應,立馬乘勝追擊的喊道。
謝長寧看不見他們,是背對著祁年,隻能壓低了聲音,卻又保證他能聽見,“祁年,他們..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你還管我,你自己都什麽樣子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還好那個女人找來人給你醫治。”
難怪,她如今心脈平穩,不像是剛剛那般。
“謝長林呢?死了沒?”
祁年看了一眼身後躺著的謝長林,隻見他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均勻的呼吸聲讓他知道,人還活著。
“活著呢。”
謝長寧心頭一鬆,合上眼,有些倦意。
“沒死就成。”
“你將那個女人帶走,是怕她真的將你父親給開膛破肚吧?”祁年問道。
謝長寧雖然看上去很不在乎她父親,他知道,謝長寧其實是關心的,不然也不會冒著自己犯病的可能去冒險。
謝長寧卻低聲笑了出來,有氣無力道:“誰告訴你的,我不過是為了將小燕子送出去,讓他去通知你皇兄。”
謝長林而已,她才不在乎呢。
“謝長寧,其實,他叫祁晏。”
“祁晏?”
祁?
謝長寧其實也有猜過小燕子的身份不一樣,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太子。
“好在是送出去了,不是嗎?”
祁年無奈地坐在牢門邊,點點頭,“對啊。”
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壓著聲音道:“謝長寧,我剛剛想了想,我之所以今日會來這裏,全是因為有人跟我說今日賭坊會有好玩的玩意兒。”
“誰?”
“我王叔。”祁年說出了心裏的猜測。
他排除了好些人,唯獨就他王叔排不掉。
謝長寧側過臉,“禹王殿下?”
祁年搖頭,衝著謝長寧的方向說道:“不,是齊王叔。”
“咿呀-”
一聲開門聲傳來,那地牢的台階上忽然傳來腳步聲。
祁年頓時沒了聲音,不敢再多說。
很快,謝長寧就看見了來人。
“我以為你應該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謝長寧唇角含笑地看著走過來的女人。
琉璃眼尾都是戾氣,臉上戴著麵紗,“你以為我會讓你這般輕易的死嗎?”
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長寧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伸手將謝長寧的下巴抬起來,指甲落在謝長寧的臉上,一寸一寸的滑動。
“謝長寧,我承認你利用我的迫切,擺我一道算你有本事。”
“我告訴你,這裏是水牢,一般人找不到的,哪怕你送了個報信的回去又如何?”
忽然,琉璃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麵紗,臉上露出一條皮開肉綻的傷疤,猶如一條血口,卻不流一滴血。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要先折磨你,讓你也嚐嚐我承受的痛苦!”
琉璃抽走了身側站著的黑衣人手裏托盤中的匕首。
那匕首在昏暗的燭火光亮下發出冰涼的刀光。
黑衣人忍不住開口道:“你悠著點,小心弄死了,那我們可都別活了。”
琉璃冷笑,心裏不屑,“用你教我?”
謝長寧看著麵前的女人,又看了看那黑衣的男人,忽然就想問出心底的猜測。
“你們這麽拚命,齊王許了你們什麽?”
下一秒,喉嚨被遏製住。
琉璃掐著謝長寧的脖子,慢慢收緊,眼裏都是危險,“誰告訴你的?”
謝長寧卻忽地一笑,果然是齊王,祁年說得不錯。看來之前船上也是齊王,隻不過是禹王背了鍋罷了。
喉嚨收緊,臉色開始漲紅,最後變成青紫色,謝長寧隻覺得自己快死了。
“六皇子說的吧,可惜你也是有命知道,沒命說出去。”
至於祁年嘛,喂一副失心瘋的藥便是了,一個瘋子說的話,誰會聽進去,當初謝長林是隻吃了半副藥便溜走了,所以才時好時壞。
可若是一整副,怕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一邊的祁年見狀,驚慌道:“臭女人!你要是弄死了謝長寧,我皇兄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的東西也不會有的!”
倏地。
謝長寧得到了喘息,連呼吸都在發抖。
“咳咳咳--”
“嗬嗬--你不敢弄死我。”
一語直戳進了琉璃的心裏。
“沒錯,你現在是不能死,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讓你半死不活。”
話音一落,謝長寧就感受到了她手裏的匕首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細細密密的疼傳來,應該是破了。
那匕首在謝長寧的臉上壓出一條血痕,滲出了血來。
“你若是直接說出來,我可以賞你一個一刀封喉,可你若是不說,我便將你的臉劃花,然後將你的皮肉一寸..一寸,全部割下來,喂狗。”
水牢裏安靜地能夠聽見滴水聲,呼吸聲也不例外。
謝長寧穿著粗氣,心裏是害怕的,可是她不能露怯。
仰起頭,看著琉璃的眼睛,“我真是替你悲哀,一個隨時都會要你命的主子,你竟然將他的話奉為聖旨,出生入死為他賣命,真是可憐。”
“看樣子你是不說了?”琉璃不為所動,絲毫不被挑撥。
“那就怪不得我手裏的刀了,叫得小聲些,我怕吵著耳朵。”
琉璃加重了手裏的力道,準備將她半張臉皮給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