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喝些茶吧,想來是快來了。”
江尚書臉上都是討好之意,笑意十足。
這大皇子是皇後身邊兒養著的,這跟太子親厚,日後定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這若是攀上,定然是前途一片啊!
祁衍坐在主位的一側,臉上都是冷淡,看不出喜怒。
直到看見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這才動容了些。
謝長寧緩步踏入江家正廳,身後跟著蔣氏和江蓮蓉,她走在最前麵,反觀蔣氏和江蓮蓉都仿佛跟犯了錯一樣走在後邊。
謝長寧看著祁衍,笑道:“殿下可算來了,不然我可就走不了了呢。”
說著,在一側的座椅落坐。
蔣氏聞言,眉心突突直跳。
又聽見,“都怪江夫人太好客了,非要留我下來住一晚。”
“想來是我太惹人喜愛,江夫人對我一見如故。”
謝長寧似笑非笑地說著,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蔣氏。
蔣氏鬆了一口氣,隻能咬牙忍下,擠出一絲微笑來,“是啊,謝姑娘聰明伶俐,實在是惹人喜歡的緊。”
那個緊著明顯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謝長寧抬眼看向祁衍,對上祁衍略帶笑意的眸子,得意地笑了一下。
早在出門的時候,她就知道不會這般容易,若是被發現,那便很有可能得不到好處,所以她在出門的時候就交代了門房,若是一個時辰後她還未回去,便去讓大皇子來江家一趟。
時間算算,正好。
這也是蔣氏和江蓮蓉隻能忍氣吞聲的原因。
若是她直接當麵揭穿,不僅會讓江尚書麵上無光,還可能會讓江音落不到什麽好處,但若是以此要挾,至少能保證江音不會再被這般對待。
謝長寧轉而看向江尚書,心裏嗤之以鼻這個做父親的,她最恨不顧子女死活的父親。
“尚書大人不知,我與您府上的江二小姐有些交情,我們來時也多虧了她照拂,殿下才特意讓我來瞧瞧,誰知殿下竟然還是自己來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音兒這丫頭怎麽不早些說。”江尚書的吃驚倒是真切得很。
謝長寧不屑,錯開眼,“想必是不願提及吧。”
江尚書一頓責備江音不曾告訴,而後笑著說江音如何,可言語中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也根本就不曾記得江音的事情,盡是說些如何懂事如何懂事。
謝長寧隻覺得虛偽,不願再聽,扯開話題道:“對了,殿下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便先回去吧。”
祁衍點頭。
見此,江尚書才停了下來,立馬起身,“殿下何不留下用了午膳再走?正好將小女叫出來見見殿下。”
江尚書這是打了主意,每一個女兒都給算計好了。
謝長寧直接道:“我已經見過江姐姐了,江姐姐生病就不必麻煩她了,何況江夫人也說了,定然會照顧好江姐姐的。”
謝長寧看向蔣氏。
蔣氏心頭一驚,立馬應下,“是,臣婦定然會照顧好。”
江尚書似乎有些詫異,“生病了?我未曾聽聞啊?這般嚴重,竟然連路都走不得了?”
蔣氏心底有些打鼓。
如今老爺知道了江音在大皇子那裏的臉,肯定是不會放任自己這般對待江音了,說不定還會威脅到蓮蓉的地位。
可是想到謝長寧的警告,又隻能咬牙。
江蓮蓉不服氣,心裏怨念頗深,“母親...”
“行了,還不是你招來的。”蔣氏低聲責罵道。
祁衍也不多問,隻是順著謝長寧說道:“知曉你見過了,如此便回吧。
“本殿還有要事,便先告辭。”
祁衍起身,率先走向外麵。
“恭送殿下。”
謝長寧隨即跟上,路過蔣氏和江蓮蓉的時候,沉下了眼色,“江夫人可記得我說過的話,我謝長寧可是說到做到的。”
抬眼時,又是笑意盈盈,揚聲道:“江夫人告辭。”
“殿下等等我!”
謝長寧走快了兩步,走在了祁衍的身側,側著腦袋跟他說著什麽,兩人有說有笑。
這副場景落入江蓮蓉的眼裏,江蓮蓉恨不得將謝長寧給撕碎,如今卻隻能幹看著。
“娘!”
“夠了!我說了多少遍要長點心眼,你可聽進去了!”蔣氏氣憤的說道。
江蓮蓉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委屈的小聲說道:“可她都收了我的銀子了。”
“你!你別說你是我生的!”
蔣氏更生氣了。
江蓮蓉受不住責備,哭著跑走了。
等著走遠了,江尚書才沉下臉色走進,對著蔣氏說:“以後江音那丫頭恢複份額,我們尚書府養得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麽,沒被看出來便還好,若是看出來了,你這尚書夫人怕是不會這般舒坦了!”
蔣氏心裏惱怒,果然他就隻在乎權勢,眼裏哪裏有她們母女!
如今江音得了大皇子的幾句好,便覺著江音能夠給他帶來利益。
“老爺說這話可真是好笑,當初老爺坐上尚書令的位置可是我父親鼎力相助,再說了,老爺難道不是默許了我這樣做嗎?”
“如今來追責我,老爺也不覺得自己心裏虛得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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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
車裏燃著龍涎香,淡淡的飄著。
謝長寧說完了自己的豐功偉績,笑意盈盈的等著祁衍的誇獎。
“如何?我是不是很聰明?”
祁衍倒是意外她還會記掛著江音如何。
“你如何知曉江音的處境?”
謝長寧歪著腦袋,隨即道:“殿下你想啊,江音這樣傲氣的人,怎麽可能這麽久沒有出過門,她一心想要回來,這回來了自然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才對。”
“她之前在江南幫過我一次,我算是還她一次。”謝長寧說著,拿起桌上的糕點吃著。
出門時就吃了一個包子,如今早就餓壞了。
祁衍失笑,默默將水放在了她手邊,以便於她拿著喝。
“明日母後設了家宴,祁晏說他很想你,讓你一同跟我進宮去。”
“我?”
謝長寧差點嗆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去不好吧,你們的家宴,我不去。”
祁晏神色暗淡了三分,隨即道:“祁晏上次回去後就一直擔心你,等著他來府中聽教還得好幾日,他可都好幾日沒有睡好了,你就忍心看著他擔心你擔心的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