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一聲槍響劃破寧靜,子彈直直飛向了舞台的天花板,不偏不倚,精準擊中了中央的燈光。

玻璃罩破碎,燈光迅速熄滅。

又接連地聽見迅速的“啪——啪啪——”幾聲,整個舞台的天花板,隻留下最後一盞應急的小燈。

燈罩破碎,在一片昏暗中射下一個光點,搖搖晃晃。

“咦!喵嗷!!”

原本準備撲向傅以深的、已經失去意識的淩依,被槍聲吸引注意之後,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不受控製地轉換方向,對著那個光點撲過去,一頓撓、一頓抓。

“喵嗷!!”

“喵喵喵嗷!!”

像一隻貓。

這場琴音的催眠,喚醒與放大了淩依作為貓咪喪屍的本能,可除了覓食、攻擊之外,失控的貓咪,還有一個追擊光點的本能。

此時趁著淩依撲開,傅以深直接起身,抬起了槍口:

“砰——砰——”

伴隨幾聲果斷而響亮的槍響,會場的所有音響和攝像頭悉數爆開。

音響損壞,電路斷裂。

琴音,也戛然而止。

伴隨琴音的結束的一瞬間,催眠的控製也失了效,淩依像脫力一樣,癱了下來。

唔……

好累……

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她發出一聲淺淺的嗚咽,微微動彈了下手指。

指尖傳回的觸感,似乎在告訴她——控製她的那股神秘力量,消失了。

而此時,有力而溫暖的掌心也落了下來。

傅以深已經一路跑了過來,大手按在她的後腦勺,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

“沒事了~”

“沒事了。”

“沒事了……”

他連說了三聲。

第一聲是撫慰,第二聲是確認,第三聲的聲音極輕,連嗓音深處都有些顫抖,仿佛在說給自己聽。

淩依也心有餘悸地一下子環住了他。

此刻,她什麽都不願想,隻想深深埋入他的懷裏尋求港灣。

小小的手,像往常一樣環抱在他身後,卻感受到了濕滑與黏膩,再抬起時,已是滿手的殷紅……

是血……

傅以深受傷了!

她連忙驚呼了一聲,就想要鬆開:

“傅以深,你……”

傅以深卻依然保持著緊緊抱著她的姿勢,不讓她躲開分毫,仍然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

“別怕,我沒事。”

“都過去了。”

淩依的眼睛瞬間濕潤,緊抿著唇:

“我剛剛,控製不了我自己,小喪屍不是故意的啊嗚啊嗚!”

“我知道。”傅以深鬆開了她,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現在,你能控製你自己了對不對,你感受得到我、聽得見我、摸得到我。”

他的手停在她小小的手上,笑容溫暖:

“現在,你也可以確認一下。”

“你放心,在你徹底安心之前,我一直都在,可以盡情地確認。”

“這不是,你最喜歡摸的地方嗎?”

半開玩笑的語氣,倒是讓淩依心安了不少。

她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仰頭嘟起了嘴,撒嬌式地表達著她的小情緒:

“啊嗚啊嗚!嚇死小喪屍了!嗷!”

傅以深輕笑了一聲,抬手點了點她撅起的唇:

“怎麽,這裏需要感受一下嗎?”

他低下頭,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唇,動作輕慢,像是捧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就算是輕慢的動作,熟悉的氣息洶湧而來,也讓淩依下意識地攥了攥他的衣襟。

傅以深停下動作,大手撫上她的膝蓋,輕輕摩挲:

“是有哪裏不舒服嗎?覺得冷嗎?”

淩依搖了搖頭,隻窩在他懷裏蹭了又蹭。

沒有什麽比此刻的安心,更加重要。

此時,窗外響起了警笛。

“支援我們的人到了,可以不用擔心了。”

傅以深將她淩依橫抱了起來,輕抵著她的頭頂。

“我確實聽過注射藥劑加音樂,可以導致催眠的功效,這個藥劑理論上影響不大,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得給你檢查一下。”

淩依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傅以深俯身又吻了吻她的唇角,將她所有的擔憂悉數堵住:

“不用擔心。”

“現場情況,阿布會幫我處理的,我已經交代了。”

淩依就這樣依偎在傅以深懷裏,任他將她抱回了後台專屬的休息室。

傅以深將她放在了桌上,熟練地拿出針筒和軟管,在淩依手臂上顫抖地、小心翼翼取了血。

這一次,他眉頭皺起得,幾乎比淩依還要深:

“怎麽樣,疼嗎?”

淩依笑著搖晃著腳丫子,似是安撫他:

“不疼,我家傅以深,可比那個黑衣人技術好多了。”

傅以深拔出抽血的針管,將棉球輕輕按壓到淩依針孔上,似有一口氣緩緩舒下:

“那個針筒注射,原先,是對準我的。”

“他們想製造的,大概是關於‘傅教授變身怪物,演講現場當場失控’的話題,再趁亂,將我處理掉。”

“沒想到,你出現了,他們選擇‘將錯就錯’,繼續施展催眠術,讓你處理我。”

“不過,也證明了一點,他們越著急,就說明我們的猜想越正確——R組織的BOSS先生確實沒有放棄他的喪屍兵團計劃,並且,這次的‘基因改造人體實驗’背後,可能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家夥,可能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又再一次動了別人的商業計劃。”

淩依倒是眸光一閃:

“商業計劃?聽起來好刺激的樣子!”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破壞他們的計劃嗎?我們可以幹什麽?”

“是像電視劇裏麵看的那樣,動用黑客幹擾、還有股價幹預金融大爆炸?”

“話說你能不能每次有什麽計劃都提前完整地告訴我,不用因為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