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蕭楚塵像是聽到什麽新鮮的詞。
“我們蕭氏和盛氏的業務不打起來就不錯了，還合作？合哪一門的作？”
“你要沈知意，我要我大哥回來繼承盛氏，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蕭楚塵挑眉。
“你待在盛氏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拿到盛氏了，居然還要讓回去？”
“我呆在盛氏，隻是為了輔佐大哥。是他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拿他的！”
蕭楚塵勾著唇，“還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怎麽樣？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
“你想怎麽做？”
“我自有安排，你隻需要配合我就好了。”盛霖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讓人合作的態度？”
盛霖沉默。
“不過我同意了，前提是不準傷害沈知意。”
“我不保證。”
“那我也不能保證我不會叛變。”
盛霖的眸光在一瞬變得危險。
蕭楚塵直勾勾地盯了回去，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閃。
兩個人的較量在無聲地碰撞。
另一邊，接到電話後的沈知意飯都沒吃完就衝到了醫院。
此時的舒晴，正咬著手指，在急診室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舒晴！”
看到沈知意的那一刻，舒晴像是有了倚靠。
“知意……”她的尾音都在顫，眼眶通紅，和平時颯爽的模樣完全不同。
“舒晴，沒事的，沒事的……”她抱住舒晴，輕拍著她的後背。
舒晴沒說話，隻是抱著沈知意，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臂彎。
沈知意拉著她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和她一起守候在手術室麵前。
祁安站在一旁不作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著，眨眼已是淩晨三點，三人卻都沒有絲毫睡意。
燈一滅，兩人立馬起身，連帶著依靠在牆麵上的祁安也站直了身體。
但他沒有貿然上前。
“醫生，醫生！我媽怎麽樣了？”舒晴拽住醫生的手，滿臉懇求。
可醫生到底還是沒給她希望。
他搖了搖頭，“病人還有一點時間，家屬進去做最後的告別吧。”
頓時，舒晴整個人像是卸了力氣一樣。好在沈知意及時扶住了她，才不至於讓她癱倒在地。
“舒晴，現在還不能倒。”沈知意紅著眼眶，緊咬著牙關。
舒晴呼出一口濁氣，抹了抹臉上的淚。
“知意，你和我一起進去吧。我媽應該也會想看到你的。”
沈知意點頭，兩人攙扶著往裏麵走去。
祁安站在外麵，上前和醫生詢問著細節。
手術室裏，醫生們一個個出去，隻剩下病**奄奄一息的女人，還有兩個相互扶持走到床頭的女孩。
“媽……”
“小晴。”女人伸出手，被舒晴穩穩握在手心。
她半跪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她。
沈知意站在一旁，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好好照顧自己，對不起啊，媽媽以前對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媽媽知道你很優秀的……”
舒晴搖著頭，嘴唇輕顫，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獨來獨往慣了，又愛鑽牛角尖，看你和知意相處得很好，媽媽也放心了。她是個好孩子，本來你們應該更早認識的……”
她的眼睛蒙上霧氣，臉上掛著笑，似乎在懷念著什麽。
“媽，知意也來了。知意！”舒晴拉住沈知意的手搭在舒梁宜的手上。
“阿姨，我是知意。”沈知意跪在床邊，柔聲詢問著。
“知意，好孩子……有生之年能看到蕭河和藍心那對賤人進監獄，我死也瞑目了。”
沈知意緊咬著牙關，點了點頭。
直到她去世，她也沒說去沈氏去世的真相。
她不希望舒梁宜到死都為沈時的死而耿耿於懷。
“你們兩個都要好好的，知道嗎？不要吵架，互相扶持……”
兩人應下，直到舒梁宜的聲音越來越低，手也慢慢滑落。
哭聲回**在手術室裏，再後來，綿綿細雨替代了舒晴的哭聲。
她站在墓前，一襲黑衣，胸前帶著白花，臉色因為最近沒有睡好而顯得有些蒼白。
沈知意站在她旁邊，給她撐著傘，陪著她走完所有的流程。
在之後，沈知意跟著舒晴回到了她家。
舒晴收拾著母親的遺物，沈知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量著這個不算大卻格外溫馨的小家。
“你先隨便做，我收拾些東西。”舒晴的聲音有些沙啞。
“需要幫忙嗎？”
舒晴搖頭。
“要到書房看看嗎？小時候我和我媽都會在這裏設計圖紙，我還有個專門的小桌板，是我媽給我做的。”說到這個，她臉上終於掛了些笑。
沈知意跟著她進去，聽她細數著她和她母親在這個房子裏的點點滴滴。
舒晴的聲音很平靜，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反觀沈知意，不知為何卻落了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舒晴停住腳步，轉身抹去沈知意眼角的淚水。
“我都沒哭，你哭什麽啊？”她的聲音低沉又溫柔。
“我也不知道。”
舒晴笑著拍拍她的腦袋，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在那之後，舒晴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和情緒，全麵接受了工作室。
沈知意原本想讓她先把沈宅這邊放一放，好好休個假，但舒晴拒絕了。
對她而言，現在的她多找點事情做，反而不會胡思亂想。
她很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
但萬幸的是，她母親是沒有遺憾地離開……
“謝謝你。”
“什麽？”
“沒有和我媽說真相。因為你母親的事情，她一直很尊重方漣漪。如果被她知道了真相，她肯定不可能安心地離開。”
沈知意抿唇，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葉清佳狀態不對多問了兩句，她舉了個例子，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們了。怎麽樣，你還好嗎？”
沈知意嘴角扯出一抹笑，答案不言而喻。
“像我母親說的那樣，相互扶持吧，朋友。如果不知道找誰商量，可以來找我，我是你這邊的。”
“謝謝你。”
“我也是，謝謝你。”
兩人抱著對方，安慰性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在那之後，一切重新回到正軌。
沈氏的發布會越來越臨近，周邊的人也越來越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