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你們的設計稿怎麽樣了？我這邊下午沒事了，我拿去給工廠那邊下單吧。”文森敲門進來。
“完成了。剛好，我下午有個會要開，那就麻煩你了。”
“說什麽呢，是我們麻煩你了。要不是你們有備選，我們可就完蛋了。”
蘇敏笑了笑，將設計稿遞給他。
“專利我已經申請了，工廠那邊就麻煩你們盯一下了。”
文森拍了拍設計稿，眼裏閃過一抹得意。
“嗯，放心吧。那我就先走了。”
他揮揮文件，走得瀟灑，仿佛沒看到其他人充滿幽怨的眼神。
“組長！都到最後了，為什麽要讓他去和工廠對接啊？這樣不是等於把功勞讓出去了一半嗎？”
“是啊，我們辛辛苦苦熬了好幾個大夜，他們倒好，坐享其成。”
文森一走，幾人低聲開始埋怨。
然而，蘇敏隻是搖了搖頭。
“放心吧，我們的功勞可不是那麽容易讓人搶走的。這件事我自有安排，大家不用擔心。今天不用加班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這幾天辛苦大家了。”
“知道了，組長再見。”
“嗯，路上小心。”蘇敏笑笑，抬手和她們說再見，自己卻沒有要走的打算。
“組長，你還不走嗎？”
“嗯，我還有點東西要收尾。”
“那我們先走了。”
蘇敏一一回應，直到所有人離開，她才合上文件，上了樓。
她敲了敲門，聽到回應後開門。
娜萊和沈知意兩人看向她，眼裏沒有驚訝，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一般。
“怎麽樣？”
“他已經將稿子拿走了。”
“娜萊，你這邊呢？”
“已經搞定了，巧了，今天剛好收到他們加急寄過來的成品。”
娜萊從自己的保險櫃裏拿出一個盒子。
“我已經裏裏外外檢查一遍了，完美。”
沈知意看了一遍，點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就守株待兔了。”
三人臉上掛著笑。
桌上的燈關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眨眼間，到了發布會前一天。
“你是說，工廠那邊出了錯，新品還沒有做好，是嗎？”
沈知意盯著文森，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原本還想混過去的文森見狀，一點一點收斂了笑容。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沒想到工廠那邊會突然出差錯。怎麽辦，明天展會就要開始了。”
“你問我怎麽辦？”沈知意挑眉。
“是……是啊？您是老板，當然要問您的意見了。”他陪著笑，眼裏的惡意卻在不經意間漏出。
沈知意的眸光暗了一瞬。
“所以，我雇你來，是為你讓你製造問題給我解決的，是這個意思嗎，文組長？”
“這……話也不是這麽說。實在不行，您扣我些獎金，我都認。”
“不用扣，相反，我還會送您一些小禮物。”
“小禮物？”文森眼睛一亮，眼裏是藏不住的竊喜和得意。
“不用，小禮物什麽的……當下還是公司的事情最重要，明天的展覽會怎麽辦？”
他絮絮叨叨地念著，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準備好了。”祁安說完，所有人將目光放在投影儀上。
畫麵顯示在安全通道口。
文森臉色一變，手撐著椅子，坐直了幾分。
畫麵裏，文森的動作、說的話，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會議室每個人的耳朵和眼睛裏。
“不……這個我可以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文森站起來，慌忙想要解釋，卻被祁安一把按下。
“文組長不用著急，還有一段視頻呢。”
沈知意臉上揚著笑，而文森的表情卻黑了又黑。
視頻裏，他拿著文件走出蘇敏她們的小組會議室，隨後走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將文件放進了碎紙機，連帶著將備份的U盤也刪除得一幹二淨。
確認無誤後，他才隨便找了兩張紙夾在文件夾裏，拎著公文包出門。
畫麵截止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一臉頹敗的文森身上。
有憤怒，有平靜，有不屑……
“更多的話，文組長還是留著和警察說吧。離職大禮，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有異心的人她會一一鏟除，哪怕要耗費很多時間也沒關係，她會一點一滴還原母親在時，那個幹淨又純粹的沈氏，並帶著它不斷走向更高處。
文森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侯氏自然也是在一瞬間收到了消息。
侯婭陰沉著臉，將手機扔在桌上。
“又怎麽了？”任寧寧一進來就看見侯婭一副煩躁的樣。
“文森被發現了。”
“發現了又怎麽樣？你的目的不是達成了嗎？那有沒有他，也都無所謂了吧。”
任寧寧自顧自坐在沙發上，似乎對侯婭這幅模樣早已經習以為常。
又或者說，她見識過更陰晴不定的人。
“是啊！”侯婭這才回過神來。
“反正設計最終沒送出去，這不就可以了？不對！”侯婭高興沒一秒，笑容又收斂起來。
“又怎麽了？”
“如果真的出問題了，沈氏不可能這麽安靜。他們這可是一個係列，春夏秋，沒有冬，不是很突兀嗎？”
“冬季的宣傳片不是還沒出嗎？這不就能表達出問題了？說不定是在強撐。硬開，也好過開天窗吧。”任寧寧刷著手機，說得隨意。
下一秒，她刷手機的手一頓。
任寧寧抬眸看向侯婭。
後者遲疑，內心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任寧寧也不多話，將手機遞給了她。
上麵，赫然是沈氏在一分鍾前發布的冬季係列宣傳片。
侯婭瞳孔一縮。
這和文森到給她看的設計稿完全不同。
毫無疑問，她們被沈知意擺了一道。
侯婭緊捏著手機，眼神裏泛起一抹陰狠。
“那現在要怎麽辦？”
“那就看，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後！”
她死死盯著屏幕自動循環播放的視頻，而這個視頻，也被放在展示廳循環播放。
“楊阿姨，好久不見。”沈知意穿著mask的定製禮服，笑容燦爛。
“我可是等這一天好久了，很期待今晚的神秘款式和係列主推。”楊靜眨眼，看得出來她對今晚的發布會很是期待。
“您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楊靜拍了拍她的手，輕歎了口氣，表情有些失落。
“要是你母親看到你在這，肯定會很為你驕傲的。”
沈知意笑了笑，眉眼柔和。
“不過你幹媽也是，偏偏這個時候不舒服，這麽重要的時刻，她這個做幹媽的怎麽能不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