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默默點頭:“很有可能,太子妃身子不好,不能再生孩子,就算他們一心想讓你替太子妃生下孩子,心裏也一定會有芥蒂,況且,你如今已升為良娣,他們再想奪走你的孩子就難了,除非……”
他眼底閃過一絲憤恨的光,“他們用謀害瑤娘的方式來謀害你,璿璣,你一定要當心啊!為父時常擔心你在太子府的處境,如今你眼睛看不見,為父更是著急上火,時常連覺都睡不著。”
葉璿璣心中一聲冷笑。
姐姐被人謀害致死,從不見葉誠有過任何傷心難過,更不要提為姐姐報仇,如今表現出一副父女深情模樣,當真令人作嘔。
心裏雖恨,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勞父親掛心,女兒自會當心。”
葉誠低低歎息一聲,柔聲道:“你長得越來越像你娘了,比你姐姐更像。”
“原來父親還記得娘親。”
“當然,我怎麽能忘呢,我永遠都忘不掉和你娘在葉家村的日子,那是為父這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日子,隻可惜……”
他眼圈發紅,喉嚨啞了一下,“造化弄人,我沒有保護好你娘,也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姐姐,是我對不起你們,每每想到此,我便恨不得隨你娘而去,隻是實在放心不下你和鴻哥兒。”
葉璿璣臉色漠然,她已經不想再聽葉誠說這些虛偽的謊言,敷衍了他幾句,便尋了借口離開李府前往杏花村。
葉小草早早吩咐大兒子等在村口,告訴葉璿璣賀蘭側妃身邊的小佩也在,小佩雖然算不得多精明,但比承歡要精明許多。
葉璿璣怕自己露出行跡,隻能耐心等待小佩和承歡離開才去了安家。
姐弟兩個許久不見,元寶都有些認生了,葉璿璣心酸不已,抱著他哄了許久,他才和從前一樣開開心地撲到她懷裏,軟糯糯地叫姐姐。
葉璿璣聽到一聲姐姐,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
阿輕看到她流淚,心裏跟著難過:“璿璣,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們離開吧,這樣你和元寶再也不用分開了。”
葉璿璣神色微微一動:“我不想離開。”
“所以,你已經決定這一輩子都留在太子府了?”
“一輩子太長。”她搖搖頭,眼裏全是茫然,“我不知道,阿輕,你為什麽突然想帶我和元寶離開,你不是一心想要報仇嗎?”
阿輕猶豫地看著她:“璿璣,其實我是……”
這時,葉小草端了茶和果子走了進來,高興地說,他們家可能又要辦喜事了。
葉璿璣笑道:“天下的事真真令人想不到,小佩竟然和安小叔走到了一處。”
葉小草歎道:“自古‘千裏姻緣一線牽’,不管兩個人在哪裏,是否隔著千山萬水,隻要被月老的紅線牽住,便注定了要做夫妻。”
“就像小草姐姐和姐夫,一個在京城,一個遠在葉家村,兩家隔著三百多裏遠,也成了夫妻。”
“是啊!誰能想到,我逃婚能被你姐夫救了,你姐夫是個好人,我這一生算是有靠了,隻盼著承歡也能找個好人。“
說著,她看了一眼阿輕。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阿輕對璿璣的心思她看得明白,璿璣是太子的女人,兩個人根本不可能。
她每每想到此便憂心,想了想,問道,“阿輕,你如今已有十六了吧?”
“是。”
“你也該找個好姑娘了。”
阿輕紅了臉:“我……”
“喲,我們家的阿輕還害羞了呢,男孩子要大方點。”葉小草笑著打趣,“我們村裏有家姓白的富戶,家裏有個女兒名喚蓮花,真真名如其人,生得出水芙蓉一般,今年剛滿十六,前來求親的人踏破了白家門檻,白姑娘卻一個都瞧不中,你這般好樣貌,與她正相配,要不我去幫你說合說合?“
”不,不用了。”阿輕連忙推辭。
葉小草笑道:“璿璣,你好好勸勸他,早點找個正經人過日子,省得一個人在外漂泊。”
葉璿璣知道葉小草完全是好意,巴望著阿輕能安穩下來,可是阿輕身負殺姐之仇,仇人還是皇後,怎敢拖累人家姑娘。
不過,剛剛阿輕說要帶她和元寶離開,可見有了放棄報仇的打算,這會子找個好姑娘安定下來未嚐不是好事。
她想了想,正要說話,安生急急掀簾而入,說小佩又回來了。
三人忙掩了話題。
小佩回來原是想尋賀蘭明月送給她的帕子,遇到安遠,兩個人好像有說不完話,說著說著,天竟然黑了。
到了戌時,太子府陸續點上燈火。
太子原安靜地坐在窗下看書,等葉璿璣回來,眼看燈都點上了,葉璿璣還沒回來,他心裏焦躁起來,扔下書在屋內來回踱著。
魏長海瞧著太子陰沉的臉,心裏不由一陣歎息。
葉良娣今日要參加兩場生辰宴,從李府趕到安家還要在路上耽誤功夫,她許久不見弟弟,自然想和弟弟親香親香,回來遲了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卻沉不住氣,焦躁的好像葉良娣不回來似的,生怕葉良娣被阿輕搶走了。
他心裏明鏡似的,嘴上卻不敢說,像個鵪鶉縮著脖子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等太子踱完步子坐下來時,他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試探地問道:“太子爺,要不要派人去接?”
太子之前一再叮囑葉璿璣要早些回來,葉璿璣答應的好好的,沒想到天都黑了,人還沒回來,他很是氣惱:“接什麽接,她自己又不是沒長腿!”
魏長海脖子一縮,又縮到旁邊裝鵪鶉,太子更氣:“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派人去接!”
魏長海:“……”
他剛走出屋,翡翠高興的跑來稟報說,葉良娣回來了,太子的臉色立刻陰轉多雲,問道:“她是自己回來的,還是有人送她回來的?”
“有個年輕的公子送良娣回來的。”
太子的臉色又陰沉下去。
葉璿璣進來之前,聽說太子在等她,她想起自己答應過太子的事,想要解釋,整個人卻突然被人打橫抱起。
她雖看不見,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太子熟悉而霸道的氣息。
“殿——”
她剛說了一個字,下一秒,太子已經將她放到**,傾身壓下,堵住了她的唇。
感覺到他的身子滾燙,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昨兒才經過他的狂風暴雨,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伸出小手想要推開他,他將她的小手壓到頭頂,聲音帶著怒氣。
“你明明答應過早點回來,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舍不得那個阿輕?”
葉璿璣知道他表麵接納了阿輕和她的姐弟之情,其實心裏是介意的,她張開小嘴想要解釋:“殿下,你誤會了,其實……唔……”
她的聲音再次被他堵在喉嚨裏。
他急迫地扯她的腰帶,腰帶卻打成死結。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