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而昏暗的房間。
一個美豔的女子在四個黑衣人的保護下走進門來。
她穿著華麗,香奈兒高級定製的長裙,完美的遮掩住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瞅著地上昏迷的伊又夏,目光陰鷙而森寒,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生吞活剝。
一收到匿名郵件,她就趕到了陽城。
沒想到,她滿世界找了他這麽久,他竟然根本就沒出過國。
更沒想到的是,他身邊還有了一個女人。
除了秦雪璐,他從來都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現在竟然會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
這個狐狸精,勾人的本事還真不小,今天她絕對不會讓她活著從這個房子裏走出去。
有個黑衣人走過來,看了伊又夏一眼,立馬認了出來,“二小姐,這是那個《天橋麗影》上的美女設計師,現在可火了,每天都上頭版頭條。”
“賤貨一個,給我綁起來。”她聲色俱厲。
旁邊另外兩個黑衣人立刻拿起繩子,把伊又夏捆在了椅子上。
女子坐到了沙發,抬手輕輕撫摸著凸起的小腹,“拿冰水,把她澆醒。”
黑衣人從冰櫃裏提出一桶冰水,“嘩”的一聲如瀑布般從伊又夏頭上淋下去,伊又夏條件反射的一個劇烈**,慢慢的睜開了眼。
看著麵前一張張猙獰而陰森的麵孔,她驚懼萬分,掙紮的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你們是什麽人?”
是綁架勒索嗎?
她又沒有錢!
許婉玲從沙發上緩緩起身,走到她麵前,揚起手,“啪啪”用力的扇了四個巴掌,如果不是擔心會動胎氣,她一定會拳打腳踢,把她打倒死為止。
伊又夏的臉腫了起來,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沿著下頜一滴滴落到圍裙上,她往地上啐了口血水,“惡女人,你該為肚子裏的孩子積德!”
許婉玲的嘴角**了下,眼裏閃過一道陰冷的寒光,“小黑,給我教訓。”她低喝一聲,站在她身旁膚色黝黑的男子走上前,一腳踢倒了椅子,另一腳狠狠踹向伊又夏的肚子。
伊又夏痛的差點昏過去。
小黑剛要上第二腳時,旁邊的瘦高個站出來攔住了,“小姐,她可是榮少的女人,警告一下就行了,不然榮少那邊不好交代。”一想到榮振燁,他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在龍城,無論黑白兩道,隻要聽到榮振燁三個字,都能讓人聞風喪膽。
冷、狠、絕!
得罪他,絕對會讓你後悔出生在地球上!
許婉玲凶惡的瞪了他一眼,“怕什麽,有我在呢。”
瘦高個撇了下嘴,你當然不怕了,你是許家千金,肚子裏還有免死金牌,可我們什麽都沒有,到時候肯定成替罪羔羊,被整得生不如死。
小黑初到龍城,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隻想著討許二小姐歡心,步步高升。
“膽子這麽小,還敢出來混,回家吃奶去吧。”他譏誚的推了瘦高個一把,抬起腿,又朝伊又夏狠狠的踹了一腳。
瘦高個在心裏冷哼了聲,踹吧,笑吧,到時候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伊又夏痛得渾身抽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但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榮少?
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怎麽就成了他的女人?
這是找錯人,尋錯仇了嗎?
剛想開口,腦子裏突然像驚雷過頂,轟然一炸。
榮振燁不就姓榮嗎?
難道……
“你們說得榮少是不是榮振燁?”她咳出兩口血,費力的、艱難的問道。
許婉玲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的頭往地上重重一撞,“勾引他的下場就是死!”像這種下等的螞蟻,她一腳踩死毫不費力。
“他跟你是什麽關係?”她心裏有一萬個疑惑。
許婉玲昂起了她尊貴的頭顱,一副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姿態,“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什麽?
伊又夏隻感覺五雷轟頂。
她是榮振燁的未婚妻?還懷了他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
是她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榮振燁從來都沒提過,還有秦雪璐,他們是青梅竹馬,如果他家裏有這麽一個女人,欠著這麽一筆風流債,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在她呆滯間。
許婉玲的聲音如地獄裏鬼魅的招魂曲,陰冷傳來:“小黑,給我找七八個乞丐來,把這個女人玩到死,然後硫酸毀容,扔到垃圾場去!”
“是,小姐。”小黑眼裏有了一絲邪**的笑意。
這女人姿色不錯,還是個名人,不如在弄死之前,讓他先過過癮。
伊又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
這次,真是背了個大黑鍋了!
她就要這樣悲慘的死掉了嗎?
這個女人真夠狠的,比母夜叉還是惡毒十倍,難怪冰葫蘆不肯娶她。
旁邊的瘦高個臉色慘白。
榮少的女人要真這樣慘死,他肯定要大開殺戒,到時候,他這隻替罪羊就算什麽都沒做,也會被牽連。
不行,他得趕快想辦法去通知榮少,來個將功贖罪。
他正想著,一聲巨響震**四壁,大門轟然倒下。
榮振燁如颶風般襲卷進來,身後跟著八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他身上散發著腥風血雨的恐怖氣息,仿佛一條狂怒的巨龍,隨時準備將入眼的一切障礙撕成碎片。他凜冽的冰眸裏冒著殺戮的寒氣,射向眼前幾人的目光,仿佛輕而易舉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許婉玲的打手們嚇得心驚膽戰,連動都不敢動了,寒意從他們的腳底直往頭頂冒。許婉玲雖然仗著自己有許家撐腰,肚子裏還裝著個法寶,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怯意。
看到躺在地上,滿臉血跡,奄奄一息的伊又夏,榮振燁有了把這些人誅滅九族,然後把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鞭屍的心。
伊又夏此刻恨死他這個大騙子了,在他解繩子的時候,她幽怨的閉上眼,撇開頭,不去理他。
榮振燁五髒六腑都擰絞著。
伊芬芬看伊又夏下樓取快遞半天都沒回來,就下樓去找,結果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打她電話又關機,她擔心出事,就連忙給榮振燁打了電話。
榮振燁恰好接到麥文彥的消息,知道許婉玲來了陽城,猜想這事跟她脫不了關係,急忙跟蹤定位儀找到了這裏。
他心疼不已的表情,許婉玲看著清清楚楚,她快要氣瘋了,不顧一切的衝過來:“這個賤女人有什麽好?”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悶響就在房內乍起,撕裂死一般靜寂的空氣。
許婉玲慘叫的捂住臉。
榮振燁從不打女人,她是第一個!
“你……你竟然打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許婉玲痛得眼淚橫飛。
榮振燁眼裏充滿了嗜血的戾氣,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她的臉已經被打爆了,“如果你不配擁有它,我不在乎一屍兩命!”每一個字都是被他咬碎了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許婉玲打了個劇烈的哆嗦,仍強裝硬氣:“我們許家也不是好惹的。”
榮振燁冷笑一聲,“我會讓許哲楷親自來給你收屍!”他的聲音像冰與冰的碰撞,寒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隻有淩冽。
許婉玲像被刺穿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了沙發上。
他不能這麽對她。
她懷著他的孩子。
她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這是她的法寶。他們是有婚約的,現在她懷了孩子,婚禮勢在必行。榮夫人,他的媽咪,已經把她當成榮家的媳婦看待了,他別指望可以棄她於不顧。
榮振燁打橫抱起了伊又夏。她拽著他的衣襟,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許婉玲。
許哲楷,許家!
這幾個字,她適才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她跟仇人終於又見麵了。
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跟她媽一樣惡毒凶殘,一樣死皮賴臉,一樣為了爬上男人的床不擇手段。
“我們走吧,燁!”盡管已經很虛弱,但這聲“燁”叫得是極動聽,極響亮,極親熱,仿佛是在用最後的力氣向麵前的女人宣戰!
“好。”榮振燁把她輕輕擁進懷裏,疼惜不已的眼神,就像抱得是塊失而複得稀世珍寶。
許婉玲氣得七竅生煙,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榮振燁,你不準走!”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管我!”榮振燁目光如劍,寒冷的射向她,她渾身一個戰栗,幾乎是下意識的推到了黑衣人後麵。
榮振燁的眼光陰戾的掃向她麵前的四個打手,“不要讓我看到他們還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是,boss。”身後的黑衣人臉上盡是肅殺之氣。
四個打手嚇得連腿都站不穩了。
瘦高個連忙奔到他麵前跪下了,“榮少,我什麽都沒做,連這位小姐手指頭都沒碰一下。”他指著左邊兩人,“綁小姐來的,是他們兩個,踢了她的是小黑,跟我沒關係,我阻止他們了,他們不聽,我就準備去通知你,沒想到你已經趕來了。不信,你問……”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得“轟”的一聲悶響,身旁的小黑被榮振燁一腳踹到了三米開外,重重的砸到牆上,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哼唧一聲,“哇”的噴出一口血,就暈死過去。
許婉玲嚇得連忙護住了肚子,仿佛這一腳踢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伊又夏的眼風從從她肚子上幽幽飄過,寒意深濃。
這個孩子真的是榮振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