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陽嵌住她胳膊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他對伊又夏隻是有好感,僅此而已,談不上男女之情。而且她是死黨的摯愛,朋友妻不可欺,他是不可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的。
“朝天椒,你廢話太多了。”
方一凡被他捏疼了,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心裏閃過一份報複的快感,不過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免得胳膊被他掐斷。
“景天渣,你不是很厲害嗎,那你說說現在這個情況要怎麽變通?”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景皓陽濃眉微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方一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要不替我想辦法,我就拉你當墊背,待會出去我就跟狗仔說,昨天晚上我一直跟你在一起。”
景皓陽冷笑一聲,似乎沒有被她威脅到:“朝天椒,你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要跟我惹上緋聞,許文康不會饒了你。”
“破罐子破摔,管不了那麽多了。跟你傳上緋聞,總比被死肥豬誣陷的好。”方一凡努努嘴,眼裏閃過一道狡獪的笑意,“景天渣,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很嫌棄我嗎?我身材不好,沒前沒後,手感太差,滿身都是骨頭,沒有肉。你要跟我惹出緋聞,品味是要掉下東非大裂穀最低端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哦。”
一片陰影從景皓陽臉上掠過:“朝天椒,昨晚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就被那個奇醜無比的死肥豬上了。你不心存感激,反倒威脅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方一凡皺皺鼻子,“大不了回去我請你吃飯。”
景皓陽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點促狹的笑意:“必須你親自下廚才有誠意。”
“親自下廚就親自下廚,隻要你吃得下。”方一凡瞪他一眼,這家夥純屬趁機勒索。
“別想敷衍我,回去之後就給我苦練廚藝。我的味蕾是很挑剔的,你要敢虐待它們,以後就別想在娛樂圈混了。”景皓陽慢慢悠悠的吐出威脅。
方一凡聽出來了,這是故意要刁難她。不過她不擔心,有伊又夏在呢,讓她弄出一桌,她模仿一下就行了。他要敢挑三揀四,她就把伊又夏搬出來壓他,看他還敢不敢說個“不”字!
“好了,趕緊想辦法把死肥豬弄走。”
景皓陽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按下110。
幾分鍾之後,一隊警察叔叔趕過來,一把按住正在接受采訪的死肥豬,戴上手銬。
“大家趕緊散了,不要被他騙了。我們已經接到舉報,這是個盜賊,一直在附近酒店輪流作案,趁客人不在房間,就撬門溜進去行竊。”
記者們聽到這話,震驚不已。
男子更是驚恐萬分,“我不是盜賊,我是方一凡的男朋友!”
在他大叫時,一個記者趁機推開了房間的門,其他人也跟著湧了進去。
“方一凡根本就不在裏麵,果然是個賊,我們上當了。”
“做賊做到這個地步,也太奇葩了。”
記者們憤怒不已。
消防樓道裏。
方一凡錯愕的張大嘴望著景皓陽。
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她怎麽沒有想到呢?
景皓陽拋過來一個自得的笑意,這就是天才和白癡的區別!
“我真是同情許文康,要真娶了你,以後有得受了。”說罷,他轉身朝樓上走去,方一凡連忙跟在他身後。
“從現在開始,離我遠點,後麵的事你自行解決。”他沒有回頭,冷冷的丟了句。
方一凡停住了腳步,在後麵憤怒的瞪他,“誰要跟著你,我隻是上去找電梯而已。”說完,使出一股蠻力狠狠的撞了他一下,朝上麵跑去。
景皓陽瞅著她的背影,從鼻子裏哼了聲,太辣的女人就是不可愛。
方一凡剛溜出酒店,就接到了伊又夏的電話,她和米米是今天才到橫店的。
米米不喜歡住酒店,所以榮振燁專門為女兒買了一棟別墅,這樣也可以防止狗仔的騷擾。
方一凡一進別墅,就把被人坑害的事告訴了死黨。
“要是被我找到是誰做得,一定打爆她的頭!”她攥緊拳頭,暴怒的說。
“估計跟王燕妮脫不了關係,故意把大哥調到瑞士去,再找人來對付你,設計的還真周密。”伊又夏臉上掠過一道極為淩冽的寒光。
“該死的老巫婆,她越想離間我和小康康,我就越不讓她得逞,氣死她!”方一凡憤怒的說。
伊又夏聽到她說是景皓陽救了她,決定好好感謝一下景皓陽。
於是她做了一桌好菜,邀請景皓陽過來吃飯。
景皓陽瞅了眼桌上豐盛的晚餐,望著方一凡促狹一笑:“朝天椒,好好參考一下,這就是標準,不會的話,就趕緊學。”
方一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沒有說話。看在他確實幫了她一次的份上,忍了。
米米瞅著他們倆,嘻嘻一笑:“幹爹地,你和幹媽咪是除了我媽咪之外最配的熒幕情侶了。”
景皓陽臉上溢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不知為何,這兩個稱呼聽起來十分的別扭,十分的不順耳。
叫他幹爹地,叫朝天椒幹媽咪,這要被狗仔聽到,肯定一頓瘋狂的聯想,然後大寫特寫。
方一凡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可不想跟景天渣沾上一點關係,特別是莫須有的關係。
她坐到米米身邊,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以後我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要叫我幹媽咪了,免得別人誤會。”
米米烏黑的大眼珠子轉動了兩下,狡獪一笑:“嘻嘻,我知道了,叫你幹媽咪,叫他幹爹地,別人會誤會你們是一對。好吧,為了我的大舅,以後在外人麵前就叫你準舅媽好了。”
方一凡微微的嗆了下。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準舅媽就準舅媽吧,反正她和許文康的緋聞一直被炒的轟轟烈烈的,她也懶得解釋。
伊又夏倒上了玫瑰紅葡萄酒,然後朝景皓陽舉起杯:“皓陽哥,謝謝這次仗義相助,幫了一凡。”
“我可沒想幫這隻朝天椒,全都是看在你的份上。”景皓陽漫不經心的說。
伊又夏莞爾一笑:“我們家一凡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你海涵。”
景皓陽勾起邪魅的嘴角:“像你哥那麽重口味的男人實在是罕見。”
伊又夏看著方一凡微微一笑:“我哥啊,革命還未成功,還要繼續努力啊,早點把一凡娶回來給我當嫂子才是正事。”
“亂說什麽呀。”方一凡嗔她一眼,她可從來沒想過要結婚,她是個遊戲愛情的人,隻會玩,不會用真感情。許文康雖然之前很頑劣,但接觸久了之後,就發現他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子,體貼、溫柔、細心,她不想傷害他。
景皓陽幽幽的飄著方一凡,目光含蓄而耐人尋味:“難得有人看得上你,別錯過了,不然肯定得剩下。”
“不牢你費心。”方一凡惡狠狠的瞪著他,眉間縹緲著暗火。
伊又夏隱隱嗅到空氣裏的火藥味,連忙緩解氣氛:“人家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我跟冰葫蘆從前也是這樣。我們在陽城的時候,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吵來吵去就離不開對方了。”
方一凡努努嘴:“你跟榮振燁是歡喜冤家,我跟他是真冤家,隻有冤,絕對不會有喜。”
“這點我十分讚同。”景皓陽接過她的話來。他是永遠不可能看上朝天椒這種類型的,隻有避而遠之的份。
米米笑了笑,“幹媽咪和幹爹地都是屬火的,一碰到一起就會激烈燃燒,還是我的大舅好,我大舅是屬金的,隻有乖乖被幹媽咪燒熔的份,從來不敢反抗。”
“那你大舅以後可要成妻管嚴了。”景皓陽邪魅的桃花眼裏充滿同情的目光。
“沒關係,我大舅願意。”米米嗬嗬笑。
伊又夏撫了撫她的頭,這會她心裏還有點擔心許文康,怕他在瑞士扛不住王燕妮的陰謀。吃完飯之後,她就讓方一凡給許文康打了個跨國電話,把她在國內差點被害的事告訴了他。
許文康擔心的要命,哪裏還顧得上肖雯雯,趁王燕妮睡著,就偷出自己的護照,跑了回來。
許文康突然出現在橫店,把方一凡嚇了一大跳,更讓她驚悸的是,許文康一進酒店的房間,就單腿跪下來,向她求婚了。
“凡凡,嫁給我吧!”他拿著一枚重達28克拉的粉色鑽戒,臉上是極為鄭重,極為真摯,極為誠懇的神情。
“小康康……”方一凡仿佛觸電般目瞪口呆,顫顫抖抖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有片烏雲從天邊飄來,遮住了朝陽的光芒,房間裏滲出了絲絲的寒意。
結婚,這是方一凡的字典裏不該有的詞。
現實是愛情的毒藥,而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在父親背叛家庭的那天,她就發誓,絕不會自掘墳墓,給任何男人傷害到她的機會。
如果說嫁給一個普通男人風險是50%的話,那麽嫁給許文康風險就是99%。
他的身邊有太多女人,或許現在,他是喜歡她的,可是時間可以摧毀一切,等她老了,醜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舉起竿,把她當高爾夫球一樣,用力的揮出去,揮到火星上,揮到銀河係外。
而且,除了這些本質的風險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