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一凡來得時候,自備了爆米花和可樂,真就一副準備看大片的架勢。景皓陽嚴重懷疑,待會她真能吃得下去。
“景天渣,你又有新電影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景皓陽迷人的薄唇劃開一道邪肆的弧線,“我自編自導但沒有出演。”
“什麽片啊,動作片、科幻片還是愛情片?”方一凡的好奇心驟然滿槽。
“恐怖片。”景皓陽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微眯的桃花眼裏閃著神秘的光芒。
“太好了,我最喜歡看恐怖片了。”方一凡靠到沙發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坐姿,然後抓起一把爆米花,慢慢吃起來。
景皓陽等著她把最後一粒爆米花咽下去,才打開電視,以免她太過震驚而噎住。
電視畫麵裏出現了一個女子,她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頭被黑布袋罩著,上麵掏了兩個洞,露出她的眼睛,讓她可以看到外麵。在她旁邊站著四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骷髏麵具的高大男子。
景皓陽拿起遙控器,按下暫停鍵,把畫麵定格了,“朝天椒,這次劇情由你來定,你說要怎麽對付這個女人,觀眾才看得刺激?”
方一凡愣了下,敢情這片子隻是個雛形,還沒有正式開拍,景皓陽找她來是討論劇情的?
“這個女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問道。
“壞人。”景皓陽一手撐著額頭,漫不經心的說。
“那就不用客氣了。”方一凡擺擺手,思索片許,眼睛猛然一亮,有了主意,“先放兩隻又大又黑的蜘蛛在她兩條腿上,讓它們慢慢的往上爬呀爬。”
“這個點子不錯,剛好我那裏有黑蜘蛛。”景皓陽嘴角微揚,食指輕輕按動播放鍵,一名男子走出了畫麵,回來時,手裏拿了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兩隻巨大的黑蜘蛛。
方一凡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景天渣,你這個不會又是實時直播吧?”上次找王燕妮算賬時,她看到景皓陽做過一次。
景皓陽詭譎一笑,他在茶幾上放著微型藍牙裝置,他們說得話都被清晰的傳到了另一邊。
“模擬劇情,懂嗎?”他慵懶的吐出一句,輕描淡寫。
“哦。”方一凡點點頭,沒有多問,景皓陽這個人行事一向怪異,喜歡背道離經,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搞真人模擬幫助自己編劇情,也算是影視業的一項創舉。
畫麵裏,女子的眼珠子幾乎都快要鼓出來了,裏麵盛滿極度的驚恐。她的嘴似乎被堵著,發不出尖叫聲,隻有嚶嚶嗡嗡的痛哭聲。
當兩隻蜘蛛爬上她白皙的腳踝時,哭聲增大了,帶著極為淒厲的腔調。她全身開始顫抖,抖得連椅子都在咯吱作響。
蜘蛛張開八隻黑色的腳,沿著她的腿肚子慢慢往上爬,她身體抖動的越來越劇烈,哭聲也隨之變得抑揚頓挫,仿佛鬼哭狼嚎。
方一凡對她的“演技”十分的讚歎,“天,景天渣,你在哪裏找來的這個演員,演得簡直太好了,把驚嚇的反應表現的淋漓盡致,太厲害了。”
景皓陽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這有什麽難的,隻要身臨其境,誰都能演出來。我要放兩隻蜘蛛到你腿上,你沒準表現的比她還好。”
“我不怕蟲子,你就算把蟑螂放我腿上我也沒反應。不過,看這個演員的樣子,應該是很怕蟲子的,不然也演不出去如此驚懼的效果。”方一凡吃了粒爆米花,又道,“你是給了她一大筆錢,還是把她潛規則了,讓她這麽拚命的、賣力的演?”
“這種下三濫的貨色,送上門我都不會潛。”景皓陽不屑的嗤鼻。
“什麽啊,人家很敬業的。”方一凡嗔他一眼,替畫麵中的女主角打抱不平。
景皓陽拿起桌上的紅茶,小啜了一口,揉揉她不開竅的笨腦袋:“別廢話了,趕緊給我想下麵的劇情。”
方一凡圓溜溜的黑眸子左右飄忽了兩下,又有了新的點子:“在她的腳心和掌心各劃一道口子,把螞蟥放在上麵吸血,讓觀眾看著螞蟥慢慢變大、慢慢膨脹,肯定很爽,很刺激。”
“有創意。”景皓陽嘴角劃開邪魅而迷人的笑弧,朝天椒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畫麵裏的人已經接到了指使,很快就變出了四條螞蟥。
看到黑衣人手握尖利的匕首向自己走過來,女人眼睛驚恐的瞪到了極致,連血絲都從眼白湧了出來,她一麵淒厲的哭一麵拚命的搖頭。
燈光下,匕首反射著冰冷而刺眼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一腳猛踢過來,踹倒了椅子,“轟然”一聲悶響,女子跟著倒了下去。她的手指握成拳頭,死死的攥緊,不讓黑衣人掰開,雙腳趁著一絲空隙死命的踢動,不讓黑衣人脫她的鞋子。
方一凡在畫麵外感慨的鼓起掌來,“太專業了,這一幕垂死掙紮演得太好了,這絕壁不是新人,肯定是個老戲骨。”
景皓陽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呷著紅茶。
兩個黑衣人上前,一人一邊用力的掰開了女子的手指,並且鉗製著,不讓她動彈。
當尖利的匕首慢慢滑動在女子掌心時,她全身碾過一陣劇烈的**,哭聲就像受傷的野獸,淒慘無比,驚悚異常。
鮮紅的血液湧動出來,趁其還沒有流淌下去,黑衣人迅速把螞蟥放了上去。螞蟥嗜血如命,整個都趴在她的傷口上,拚命的吸,很快就鼓脹到了極致。
黑衣人又劃開了她的另一隻手,然後脫掉了她的鞋子,在腳心給她劃了兩個十字狀。
另外三隻螞蟥也很快的膨脹起來,還緩緩在傷口上移動,貪婪的吮吸血液。
方一凡看得津津有味,也沒覺得瘮得慌,爆米花不停往嘴裏塞,還不時發出笑聲,“這螞蟥吸血太好玩了,景天渣,你這手腳的道具裏灌得是雞血還是鴨血啊,裝得還挺逼真的,我還差點以為這刀子是真劃在女人的手心腳心了。”
“人血。”景皓陽慢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語氣雲淡風輕,卻驚得方一凡手中的爆米花都掉下來了,她有一瞬的目瞪口呆,直到景皓陽勾起手指把她的尖下巴合攏,她才回過神來,“你在醫院買得血?”
景皓陽沒有說話。
她以為他是默認,撫著額頭抹了把汗,模擬劇情而已,沒必要這麽拚吧?不愧是龍城第一邪少,邪,比黃藥師還邪!
“劇情進展一半了,朝天椒,你還有什麽好點子不?”
方一凡站了起來,一手托著下巴,在大廳裏來回踱了幾步,嘴角溢出一抹狡獪的笑意,“罰她吃蟲子。”
沒新意!
景皓陽這次撇撇嘴,對這個點子明顯不太滿意,這招他從五歲就開始用,都用爛了。不過看隻朝天椒興致衝衝的,似乎很感興趣,也不想讓她失望。
畫麵裏,黑衣人取走螞蟥,用止血繃帶把女子的手腳都包紮了起來,免得她失血過多死掉,後麵的劇情就進展不下去了。
椅子被拉起來時,上麵的女子低垂著頭,似乎隻剩下半條命了。不過,後麵那些高蛋白食品足夠她補血、補充能量了。
黑衣人彎下腰,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最好乖乖的吃,不要亂說話,不然就把你放到烙鐵板上活烤了。”
女子驚懼的抽搐了下,嚶嚶嗡嗡的大哭。
很快就有一盤活蹦亂跳的蟲子被端到了她麵前,裏麵有水蟑螂、毛毛蟲、蚱蜢、蜘蛛、蛆蟲……
女子眼睛瞪得比死魚還大,胃裏一陣翻騰。
黑衣人把頭罩往上提起,露出她的嘴巴,大手一扯,撕開了封住她嘴巴的膠帶。
另外兩個黑衣人搬來了一張鐵板床,下麵放一個大火盆,烈火在裏麵瘋狂的燃燒,把鐵板床燒的鮮紅發亮。
這是震懾!女人要敢不吃,就得被放上去活烤了。
女人看著,嚎啕大哭,哭聲嘶聲裂肺,驚天動地。
黑衣人夾了一隻水蟑螂遞到她嘴邊。或許是因為驚嚇過度,她的嘴慘白的像陶土,沒有一絲血色,上下唇瓣在不停的顫抖。
當水蟑螂冰涼的甲殼觸到她的嘴唇時,她驚聲尖叫起來,嘴張開的同時,水蟑螂也被扔了進去。
她本能想要吐出來。一名黑衣人舀了瓢水慢慢倒在鐵板上,哧哧哧,水一接觸鐵板就化為白氣消散在空氣中。如果人要是被放上去,一秒鍾就會被烤熟。
她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牙關一合,就把水蟑螂咬成了兩半。綠色的汁液從她嘴角流溢出來,當她把水蟑螂吞進去時,胃裏就本能的做出了條件反射,一陣一陣的作嘔。
“你敢吐,我就讓你把吐出來的再吃下去。”黑衣人恐嚇道。
“你們到底是誰啊,饒了我吧,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女子痛哭求饒。
“再多說一句廢話,就把你的舌頭割了,放上去烤。”黑衣人再次拔出匕首,女子驟然收聲,不敢再說話。
方一凡看得很樂嗬,嘴裏嚼著爆米花,眼前的畫麵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食欲。
“蟲子烤熟了很好吃的,蛋白質高,特別有營養,我在雲南旅遊的時候,吃過好多蟲子呢,又香又脆。”她平靜自如的說。
景皓陽發現了,朝天椒不但心理承受能力強大,胃的承受能力也很強大。人家是心寬體胖,她是心寬胃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