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燕妮做什麽事,都跟我媽咪有關。”榮振燁說道。
“錢權是萬惡的根源,王燕妮一個一窮二白的破吊絲,沒有榮家少奶奶錢權相助,她能做什麽?”伊又夏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嘲弄的表情。
榮振燁沉默了,無可否認,伊又夏的話是有道理的。沒有母親的支持,王燕妮撼動不了杜亦菲這個許家少奶奶。
“先查到那個人再說。”他沉聲道。
第二天,歐陽懷萱嚷著要到龍城醫院去探望劉老夫人,榮振拓沒辦法,隻能安排人把她送到龍城醫院來。
榮振燁和伊又夏正帶著孩子們在病房裏照看老夫人。
過了一晚上,老夫人的意識比昨天清醒多了,一看到豆豆,她就把手伸了過來。豆豆和小時候的榮振燁長得特別像,她顯然是把豆豆當成自己最寵愛小外孫了。
“冰葫蘆,你看太姥姥還記得你呢,我就說嘛,她根本就沒有老年癡呆症,是誤診。”伊又夏說道。後麵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就是有人想讓大家以為她得了老年癡呆症。
歐陽懷萱坐在輪椅上,一被推進來,就嚎啕大哭:“媽,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劉老夫人把眼睛轉向她,沒有反應。
歐陽懷萱見狀,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媽,我是懷萱啊,你怎麽不說話,你不認識我了嗎?”
“姐,媽現在意識沒有完全清醒,還不認得我們。”玫瑰夫人說道。
歐陽懷萱像是極大的舒了口氣,臉上繃緊的肌肉都放鬆下來了,“醫生有沒有說媽什麽時候可以完全恢複?”
“醫生說媽畢竟年紀大了,能蘇醒過來已經是奇跡,所以……”玫瑰夫人垂下頭,歎了口氣。
“現在最關鍵的是姥姥醒過來了,隻要確診姥姥不是真的患有老年癡呆症,康複方麵可以慢慢來。”伊又夏寬慰道。
歐陽懷萱一聽到這話,就把目光轉向了她,露出猙獰之色,“少在這裏假惺惺,姥姥變成這樣,都是你害得。你為了報複我,就拿手無寸鐵的姥姥出氣。你的陰毒心思,騙的了他們,騙不了我。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準你在踏進這裏一步,不準你再靠近姥姥。”
伊又夏表情淡定:“媽咪,姥姥需要休息,麻煩您不要在這裏吵鬧,有什麽事出去再說!”
歐陽懷萱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話,聲音拔得更高了,完全不理會還躺在病**的老夫人。
“振燁,你把這個女人帶出去,我不想見到她,你姥姥也不想見到她。”她幾乎是在咆哮。
劉老夫人受到了驚嚇,心律急劇上升,榮振燁連忙喚來醫生,榮振拓推著歐陽懷萱走了出去。
“媽咪,早知道您一來就胡鬧,我就不讓您過來了。”榮振拓的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
“你姥姥之所以躺在裏麵都是這個小狐狸精害得,我一看到她就來氣。”歐陽懷萱哼哧一聲。
“姥姥的事是個意外,跟又夏一點關係都沒有,您這麽胡攪蠻纏,隻會讓人討厭。”榮振拓說道。
“你弟弟糊塗,你也跟他一樣糊塗嗎?”歐陽懷萱惱怒的指著他。
“我隻知道您不在,家裏別提多和諧。”榮振拓皺起眉頭,他已經跟榮承允提議,母親出院之後,就讓她再回別苑住。免得她一回去,伊又夏就把他的“兒子”送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自小,他從歐陽懷萱那裏耳濡目染學到的。
歐陽懷萱深吸了口氣,再吸一口,想到之前王燕妮對她說得話,她就把所有的怒氣強忍下來了。
“當初如果她沒有擅自給你姥姥停藥,你姥姥也不至於出事,她心狠手辣,我擔心她再害你奶奶。”
“那藥後來不是查出來了嗎,根本就不是治老年癡呆症的,而是精神類藥物。如果不是又夏,我們根本就不會知道那個該死的看護竟然敢偷偷換藥,謀害姥姥。”榮振拓說道。
“那藥就是她買通看護換的,她別忘了,她給了看護兩百萬。”歐陽懷萱悻悻的說。
“媽咪。”伊又夏從病房走了出來,“姥姥既然醒了,她出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歐陽懷萱的嘴角劇烈的抽搐了下,但很快就控製住心緒,沒有表現出來,“等姥姥撕下你的假麵具,我看你還怎麽裝?”
伊又夏在心裏冷笑一聲,還不知道撕下的會是誰的假麵具呢。
“媽咪,您要真關心姥姥,就該經常過來看她,從她出事到現在,您可從來都沒來過,都是姨媽在照顧姥姥。”榮振燁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帶著明顯的指責之意。
歐陽懷萱幾乎是下意識的把頭轉向了窗外:“我每天被你那個狐狸精老婆弄得頭暈腦脹的,哪裏還能顧到你姥姥。”
“一個人覺得您有問題,或許是那個人的偏見,如果大家都認為您有問題,你就該自我檢討了。”榮振燁說完,把看護叫了過來,讓她把歐陽懷萱送回骨科醫院,她在這裏隻會影響大家的情緒。
病房裏,歐陽懷萱出去之後,劉老夫人的心律就平和下來。
見到劉老夫人沒事,伊又夏就放心了。
晚上。
龍城另一端,景皓陽正百無聊賴的躺在休閑椅上喝香檳。
春節,他隻在景家莊園待了三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自從靜秋出事之後,他和父親的關係就一直處在冰點,除了逢年過節,他從來都不會回景家莊園。
他真想把方一凡這隻朝天椒擰過來給自己解悶,可她現在每天都跟許文康膩在一起,根本沒空來還債。
一想到她跟許文康親密的畫麵,他的心情就差到極點。
原本說好初六過來補債,可昨天這個朝天椒打電話來爽約,他一氣之下就給她添了一百筆帳。敢放他鴿子,這個朝天椒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發泄般的把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決定到齊家店吃點心泄憤去。
他沒想到方一凡會在,方一凡也沒想到他會到自己店裏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一碰觸,就糾結在一起了。
“你放我鴿子,就是來看店子?”景皓陽濃眉微挑。
“是啊,韓爸過來了,我媽今天沒空。”方一凡漫不經心的說,過年,一半員工都放了假,所以她和母親要輪流過來照看一下。
景皓陽的心情莫名的好轉起來,原本以為她是為了陪許文康,沒想到是過來看店子。
他也沒去樓上VIP包間,挑了個離收銀台最近,可以看到方一凡的隔間坐了下來。
“天南地北。”他菜單都沒看就說道。
“你一個人吃得完嗎?”方一凡撇撇嘴。
“不用你操心。”景皓陽沒好氣的甩出一句,顯然是在說她多管閑事。
“我們店的規矩,不能剩下,吃不完就得打包帶走。”方一凡提醒道。
“我第一次來嗎?”景皓陽不耐的瞪她一眼。
“一個人過來吃好像是第一次。”方一凡極為小聲的囁嚅道。以前他不是打包帶走,就是有她在旁邊陪吃,自然不會剩下。這次他一個人難說了,畢竟他一向隻吃七分飽的。
“可以快點下單,少說廢話嗎?”景皓陽目露凶光。
方一凡吐吐舌頭,拿起點菜寶給他下了單。
很快,服務生就端來了點心。雖然朝天椒這盤開胃菜沒有坐在桌邊,不過光看著也有開胃的效果,今天景皓陽的胃口好了很多。
因為是過年,又過了晚餐時間,來餐廳吃點心的人並不多,方一凡眼珠子轉動了下,就走到了景皓陽身旁。
“景天渣,我陪你吃吧。”她訕訕一笑。
“爺今天對你沒興趣。”景皓陽神情淡漠。
“沒興趣就算了。”方一凡轉身要走,景皓陽輕飄飄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爺今天給你在賬本上添了一百次,慢慢還!”
“一百次?”方一凡驚跳轉身,“我又沒有再欠你的債了,一百次哪裏來的?”
“你今天打破了吉尼斯紀錄,爺獎勵你的。”景皓陽慢慢悠悠的說。
“什麽意思?”方一凡滿頭的霧水。
景皓陽微微傾身,嘴角帶著一絲陰鷙的獰笑,“敢放我鴿子,這個世界上,你是第一個。”
方一凡狠狠的嗆了下,趕緊亡羊補牢,坐到他身旁:“我不是主動過來陪你吃了嗎?”
“晚了。”景皓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神情相當的沉鬱。
“你……你這個簡直就是霸王條款。”方一凡臉色泛白,一百次,天,債台要堆到喜馬拉雅山上去了!
“我就是霸王,你不服嗎?”景皓陽翹起二郎腿,一副獨裁者姿態。
“希特勒!”方一凡暴怒的捶桌子泄憤。
景皓陽濃眉一凜,眼底戾氣升騰,“最後警告一次,不要拿我跟那個小矮子相提並論,他踮起腳尖都夠不到我的肩膀!”
“自戀也是一種病,需要治療!”方一凡狂汗。
“你有藥?”
景皓陽大手一伸,用力捏了下她的耳垂,痛得她嗷嗷直叫,“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你既不是香,也不是玉,我惜哪門子?”景皓陽嗤笑。
“我怎麽就不是香,怎麽就不是玉?”方一凡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瞪著他。
景皓陽捏了捏下巴,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如果香精、玉米也算的話,你勉強可以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