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心情賊好的回到包廂裏, 看見程舟側著身子倚在邊上,捂著圓滾滾的肚子, 吃的十分享受。

如果楚樂沒看見上麵空碟的話, 或許他還會誇一句,哇,你好能吃啊。

楚樂一驚:“你居然全吃完了!我的毛肚, 我的鴨腎, 我的無骨雞爪!!程舟,你對得起我嗎?”

程舟瞬間坐直身子,忸怩說:“我本來想著留給你, 但是你好久都不回來, 沒關係, 還有其他的, 要麽咱們再叫?”

心情不爽的楚樂:“你請我?”

“行, 木有問題, 你隨便點。”

對方態度還算誠懇, 楚樂點點頭,原諒了他之前掃空肉類的行為了。

一頓飯吃完之後, 程舟主動結了賬, 兩人勾肩搭背的從館子裏出來,楚樂剛走兩步,就看見不遠處楚家麟正站在那。

夜風蕭瑟,燈光異彩, 四周的音樂震耳欲聾,都配不上此刻的場景, 足夠驚悚。

他西裝革履, 但似乎也遮不住衣服下麵那禽獸的麵孔, 楚樂搭著程舟肩膀的手,緩緩放下李,連帶著表情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程舟正感到疑惑:“小樂樂,他是誰啊?”

楚家麟看了眼程舟,很輕的一眼,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裏:“我是樂樂的父親。”

程舟:“叔……”

楚樂伸手攔住了他:“不用叫他……爸,你有什麽事嗎?”

語氣很冷,態度也很疏離。

那一聲爸,還很像是因為同事在這而被迫叫出來。

小時候的那些事,實在是丟臉,說不出口,也不想再憶起,何況楚樂認為,程舟什麽都不知道,那就不如一直都蒙在鼓裏。

楚家麟倒是大大方方的,他的臉與表情自帶欺騙性,給人的感覺儒雅又帥氣:“我來跟你道歉的。”

程舟眉心一跳,自覺走遠了。

他們站著的地方是兩棟樓的中間,小車是開不進來,隻有幾輛自行車跟電動車出入。

外麵的天明明沒有下雨,可街道邊,甚至裏麵的坑窪裏,都是濕漉漉的。

楚家麟壓低了聲音,他的身高跟楚樂差不多,不需要跟小時候那樣,彎腰遷就他。

“爸爸跟你道歉,剛才在電話,我喝了點酒,情緒上頭。”

楚樂嘲諷他:“你想說,你在電話裏說的話,都是因為酒精問題,所以你沒做過嗎?”

楚家麟一頓,承認了:“做過,所以我跟你道歉。”

他笑意加深:“對不起,爸爸錯了。”

楚樂蹙眉,越發覺得詭異,他可不認為楚家麟死變態掛了電話後的半小時內忽然想明白了,所以滾過來跟他道歉,何況這事光道歉就算了?

楚樂聰明的想到了:“虞總跟你說什麽了?”

楚家麟卻眯著眼,似乎很不高興:“他除了用公司的事情來壓我,也沒有別的本事,天高皇帝遠,就算你發生了什麽事,他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楚樂對他冷嘲熱諷:“那你跟我道什麽歉,兵不厭詐,對你有效就行了,你管我老公對你怎麽樣呢。”

“你回去跟他說……”

“我不說,你的道歉我不要,我不原諒你,你別來找我!” 楚樂轉身就走,都不想聽他解釋半句話。

瀟灑走人,非常的酷拽,楚樂走了兩步,終於在前麵的公交站下看見了程舟,從後麵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走,哥請你喝東西。”

程舟訥訥的看著他。

楚樂也回望。

“我沒什麽想問的,就是,我們能喝點酒嗎?”

楚樂咧嘴一笑:“好哇。”

第二天,主管帶著他們四個人進了經銷商的公司,參觀了工廠,又聽了差不多一節課後,晚上就是常見的飯局了。

營銷這門,學問多著呢,跟客戶的說話技巧,喝酒的技巧,也隻是其中一門學問。

到頭來,還是摻雜了酒桌文化的感覺。

楚樂是四個新人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他多次被叫起來敬酒,因為背靠的公司足夠強大,所以不存在什麽澀情內容,那些人單純就是看熱鬧的。

楚樂麵對這種場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習慣,但喝酒還行,就是喝了太多,還不及主管隻喝了幾杯酒,就簽下合同的速度。

淩晨回去的路上,主管跟他們四個人說,下一個地點的經銷商老總們就由他們分成兩隊去拿下他們,申城這一路,主管隻是做個表率,而且下個地方就不陪著他們四個人去了。

下一個地點要往更北的地方走,在海城,現在是一月,海城正在下大雪。

楚樂小時候很少去旅遊的,但是他記得,有一回,楚錄琛拿了獎,方晴為了給他慶祝,所以帶了他去海城玩。

那會兒是二月,也是冬天,他們拍了很多照片,雪景很大,甚至還有冰雕展,楚樂很喜歡,也很想去,但是因為一直達不到方晴心目中理想的成績,所以遲遲未實現。

後來他去找了楚家麟,想讓他帶著去,結果那陰晴不定的老變態當時心情不好,直接把他扔出去了。

楚樂閉了閉眼睛,雙手拍了拍有些紅潤的臉頰。

酒店的分配是兩人一間,毫無疑問,楚樂就是跟程舟一間房的,一開始他還有些顧慮,畢竟程舟也是親口跟他說喜歡自己的人,不過後來想想,何必折騰這麽多呢,這次出差任務的壓力大著呢。

唯獨一件事,不太好,那就是楚樂沒法舒舒服服的躺在**跟老狐狸視頻了。

程舟笑他:“難道你們視頻會做些奇怪的事情嗎?”

楚樂瞥了他一眼,想起昨晚遇到楚家麟的事情,他勉為其難的不吐槽他了。

“不是,難道你很想聽別人秀恩愛嗎,我發了條朋友圈,我哥都把我屏蔽了。”

紀昀說這段時間都不是很想見到他的朋友圈了。

程舟摸摸下巴:“說起來,你男朋友的背影好帥啊,他多高啊。”

“不知道,我沒問。”

就是問了,楚樂也不會說的,他得好好保護他的老baby。

程舟笑:“話說,明天是申城的最後一天吧,今天是我們最放鬆的日子了,這樣吧,我把房間讓給你,我去找主管取取經。”

提及工作,楚樂倒是不好意思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程舟不耐煩的說:“主管都喝醉了,能說什麽,就算真的有,我會告訴你的,別忘了我們可是一組的,我又不會害你。就今晚,去了海城,可沒那麽多時間讓你們秀了,好好珍惜吧。”

楚樂說:“說來也奇怪,為什麽主管會選我們新人去談,難道是因為組裏的廢物太多了,比我還廢。”

“……”程舟無語,“我們可是組裏綜合成績最好的兩個人啊。”

楚樂撓撓頭,抱歉一笑。

他還沒習慣,原來自己也能這麽優秀啊哈哈哈。

程舟離開了之後,楚樂盤腿坐在**,然後打開視頻。

可能是虞白斂之前經常視頻會議的緣故,對她來說,開視頻已經算不了什麽大事了,而且還擺出一副肅穆正經的模樣,仿佛在開什麽國際會議。

虞白斂的眼睛在楚樂身上審視了一圈後,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麽異樣,接著閉目養神似的往後一靠,顯然是個放鬆的姿態。

結果兩人光看著對方,都沒說話,一時間安靜下來了,空氣中遊**著淡淡的尷尬。

可楚樂開視頻就是想看看對方的,聊天可以微信,可以電話,但是看不到對方呀。

“我有件事要問你。”

虞白斂淡淡道:“你說。”

“楚家麟,你對他幹嘛了?”楚樂側過身子拿筆記本,他可以一邊預習工作一邊跟男朋友聊天。

“一點小事,不用擔心。”因為楚樂的動作,腰的部分露出來,泛起了一定的弧度,虞白斂睜開眼,似饒有興趣的開口,“酒店就你一個人?”

楚樂從筆記本裏抬頭:“對啊……不是,我跟程舟住一塊。”

“你同事?”

“嗯。”

虞白斂說:“你需要跟他分開住,這家夥應該對你有好感。”

楚樂手一抖,差點把筆記本給扔了,他硬著頭皮說:“人家又沒對我說什麽,做什麽,你怎麽就懷疑了呢,他知道我跟你要視頻,還故意留了地方給我。你是不是看誰都覺得喜歡我啊,這是不好的習慣,你需要改改。”

虞白斂似笑非笑的說:“我就說了一句,你這麽大反應,看來是收到了對方的示好了,楚樂……”

開始叫全名了。

楚樂抬頭,墨眸心虛:“哎。”

“把褲子脫了。”

楚樂:“…………”

“這兒?”

虞白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現在。”

楚樂臉頰噌的一下發紅了:“你是變態嗎,還有這種惡趣味。”

“樂樂說什麽就是什麽。”

居然不反駁。

楚樂的內心鬥爭了幾秒鍾,手指都勾著了,遲遲不動。

虞白斂的聲音開始不耐煩:“快點。”

楚樂擔心程舟會突然回來,下了床後鎖了門

懵懵懂懂的問他:“然後呢?”

虞白斂開始扯領口了。

楚樂哭笑不得:“你真要玩?”

“給你的懲罰。”

楚樂討價還價:“我有個條件。”

虞白斂看著他。

“回家了你……”楚樂後半句話虞白斂用唇語看懂了。

虞白斂挑眉:“那等你回家再說。”

大老板很會畫大餅的。

*

程舟回來的時候,房間裏並沒有什麽異樣,隻是注意到了窗戶打開了,他脫下外套走過去關上。

“我跟你說,我還真的問出了什麽東西,咱們要不要討論一下,還是說等明天?”程舟將外套掛在**,“小樂樂?”

楚樂擦了擦臉上的汗:“好啊,我準備一下就討論。”

他現在的腦子裏都在回**著老狐狸那那幾句騷話。

真的太羞恥了吧。

幸好已經收拾好現場了,程舟應該發現不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味道跟東西。

楚樂起床,就一個字酸,自己弄自己的心理承受壓力大,身體也很新鮮。

酒店有個桌子,上麵放了個黑屏的電腦,沒有連接電源,大概是不能用的。

他們坐在上邊,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這次出差回去總得成功簽一份下來吧。

主管也說過了,日常快消品在其他產品麵前已經是最容易簽下來的合同了,畢竟都是日常用品,消耗快,隻要能用能吃,基本都能賣出去,簽了合約後,經銷商那邊就會付貨款,這個時候,業績不就上來了。

說倒是容易。

與人打交道這事並不簡單。

他們兩人在伏案,一直到淩晨三點,才懶散無力的各自躺在**。

最後一天停留在申城,楚樂沒再見過楚家麟了,估計是也不敢出現在他麵前,虞白斂那天晚上跟他說,不要擔心,好好幹活。

老狐狸雖然平時有點變態有點澀,但做事非常靠譜。

而且還很帥,楚樂時常會被他勾得七葷八素,都找不到北了。

這一晚上,主管還是帶著他們去喝酒聚會,大魚大肉讓他們去了海城自個好好努力,為二三部努力。

進了公司就很難講個人利益了,特別是個人利益又連接著團體利益的時候,他們就是個團隊,是一體的。

不過楚樂還是覺得二部的人實在是太辣雞,那個副總也是,不專業又懶散。

可能是喝酒上頭了,他今晚把這些話跟虞白斂說了,等他反應過來,其實有點告狀的意思。

告狀自己的上司,有意思?

楚樂有點子心虛了。

但虞白斂對此看得很開,也沒說什麽,也是一副撒手不管的樣子。

不過也是,虞總確實不管瑣事。

按照虞總的話來講,他請那些人過來做事,不是讓他們白拿工資的,如果什麽事都要他盡心費力的話,第一個該裁的應該是銷售部的主管,而不是二部的副總。

楚樂這才明白,原來主管這次帶他們出來,還真是別有用心的,也是二三部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合並的話,勢必有人留不下來。

跟主管分別在申城的機場,他們四個人坐上飛機抵達海城之後,便兵分兩路,各不相幹了。

楚樂他們這一組拿到了的聯係方式,是海城一個本地商人的聯係方式,聽說人不錯,憨厚老實款,但住的地方……實在是……

程舟不可置信:“他居然住在雪山裏?”

楚樂眉眼微抽:“不是,你怎麽看的,他住在雪山之巔裏,雪山之巔不是景色,是一個莊園的名字。”

程舟:“哦,嚇死,還以為我們要爬山了。”

他們在海城的機場落了地,第一時間不是找酒店也不是找吃,而是先去買了二百斤的羽絨服,要死,這天氣,他們會先冷死在這裏吧。

第一天的時候,他們上門拜訪,結果被拒之門外了。

外麵風大雪飄,楚樂連眼睫毛上都是雪珠,最後他們下了山去買了帽子,把腦袋保護了一下。

程舟的頭幾乎都要塞在長款羽絨服裏了,已經毫無時尚可言,能保暖就是最好。

“剛才那管家說,老板不在,你信嗎?”

“不信,我明明看見上麵有開燈的,明天再來吧。”楚樂覺得荒謬,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麽還有這種情節。

當天晚上,楚樂第一次去問了虞白斂的意見,虞白斂給他語音說了大概半小時左右的話。

他們還是這樣頭一回以這樣似師似友的聊天對話 ,感受頗多。跟x大神聊天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聽君一言,勝過幾年書。

那個老板出身在附近一個小村莊裏,是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小村莊,貧窮落後,文化環境受國家保護。

楚樂借著這個話題打開了莊園老板的門,上門拜訪拿著當地特產詢問了老板的意思,讓老板科普的侃侃而談,還說楚樂買的不夠正宗,他回家拿點正宗的特產給他們嚐嚐,總結,說的特別高興。

程舟默默給楚樂豎起大拇指。

楚樂本人:“……”

熬夜通宵查資料,累死。

但是這次的局滴酒不沾,因為老板不喝酒,楚樂跟程舟和他在交談的過程中,總覺得的他是什麽世外高人,但老板本質還是商人,所以他們談到了最後一步。

“合同是需要時間準備的,你們明天再來吧。”這是老板的最後一句話。

這會兒還是天晴,他們並肩踩著厚厚的雪地,咯吱咯吱的響,一步走的很艱辛。

莊園位於山腰,車子要沿著公路上來,但是下山的路不好走,所以很難打到車。

程舟原本想原路返回的,但時間還早,加上他昨晚上還查到了這裏的旅遊攻略,說是這附近有一座神廟,他們可以去拜拜。

楚樂很少拜佛,沒有這個習慣,他隻是沒想到程舟一個國外長大的小孩居然信這些。

程舟說:“明天說不定就能簽合同了,我們提前去拜拜,觀音菩薩快快顯靈。”

楚樂:“……”

他拿過程舟的手機低頭一看,笑了:“這是姻緣廟,顯靈什麽?”

程舟兩眼發光:“那就更要去了,保佑我明年脫單,走不走啊。”

現在還早,楚樂點頭:“走。”

那座姻緣廟這回真的是“雪山之巔了”,在山頂。

大中午的沒什麽風,雪也沒有,就是路難做,越走越往高處就越冷。

但是周圍的本地人似乎都習慣了這個溫度,走得十分的……健康。

楚樂走兩步喘三口氣,程舟跟他差不多。

“小樂樂,我們坐纜車吧。”

楚樂呼出一口冷氣,戴著手套還是冷:“纜車在山腳啊,我們要下去嗎?”

這纜車還不能半路上車的呢。

程舟:“……”

好不容易上了山,兩人的臉是冷的,身子卻是熱的,冷熱交替,楚樂擔心他們會生病,便拉著攤成一塊泥的程舟進了廟裏。

姻緣廟,顧名思義就是求姻緣的。

人還挺多的,這說明應該是挺靈驗吧。

而且向四周掃一眼,就會發現大部分都是父母來的,應該是幫子女求姻緣。

楚樂不用求,不知道有沒有幫愛人求祝福之類的平安語,這玩意應該是有的吧。

來都來了,不搞點事做,豈不是浪費他爬了這麽久的山?

程舟還真的是屁顛屁顛的求了個紅繩子,打算掛到外麵的姻緣樹上,他的意思是,爬的這麽辛苦,這不得弄個“到此一遊”的標誌?

楚樂哈哈大笑,笑的差點喘不過氣。

姻緣樹旁邊有個姻緣吊繩,上麵就是拿來給愛人寫祝福語的地方。

楚樂手太冷了,手指變得僵硬,他的字不算醜,但現在真的可以算醜了。

楚樂:“……”

寫完後,按照要求將紅牌吊在上麵。

真的很想笑,這雪厚的都能把牌弄沒了。

算了算了,這可是他爬山的心意。

廟的外麵就一棵大樹,周圍是欄杆圍著的,站在欄杆外眺望,就是無盡綿延的雪山,視野空曠,連帶著空氣都白茫茫一片,特別有意境之美。

楚樂鼻子都快凍僵了,也不忘拿出手機拍照。

拍完後,才發現虞白斂給他發了消息,大概是中午的時候,讓他記著吃飯,記得保暖。

楚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也很想告訴他,他剛才超級厲害,爬了山,給他求了祝福。

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感覺放了一塊冰,冷風呼嘯。

楚樂閉著眼等待了一下。

哢的一聲,對麵接通了。

那邊的許洛磕磕絆絆的喚了一聲:“小先生。”

楚樂此刻的失望到達了巔峰:“……怎麽是你,他呢?”

“在休息,應該是睡了。”

楚樂歪頭皺眉,察覺到不對勁了:“這時候睡覺?他怎麽了啊?”

“虞總不知道怎麽了,應該是突然傷風感冒了,不過小先生也不用擔心,已經請了醫生看過了,沒什麽大礙。”

感冒啊。

楚樂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發生什麽了:“那你好好照顧他,麻煩你了許總。”

“不麻煩,其實虞總已經很久沒休息過了,生病就是一個很好的休息理由。”

楚樂認同:“那倒是。”

“小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就,你讓他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好的。”

楚樂掛了電話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走到姻緣掛牌前,看到自己的牌,被風吹了一下,上麵的字翻了過來,寫著——身體健康。

不是吧,這麽靈?

難道是因為他掛在了雪山,所以遠在南城的老狐狸感冒了?

這比通靈還可怕。

楚樂將掛牌拿走,捂在心口裏,快快暖和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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