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蓬蓬軟軟的黏在虞白斂修長彎曲的手指上。
楚樂耳朵發燙, 明知道老狐狸故意為之,但還是很不爭氣的上當了, 誰讓他這麽蠱。
可是要怎麽舔?
好像怎麽弄都很澀情, 他隻是想吃奶油而已。
虞白斂微笑耐性的看著他,聲音**著:“你不吃,就沒有了。”
才不要。
楚樂雙手抓著他的手腕, 試探性的伸出一點舌尖, 輕舔,奶油飄著淡淡的香甜,口感軟乎乎的。
小先生的唇很柔軟, 舌頭濕滑, 表情迷戀的像是吃到糖一樣, 依依不舍的舔舐著。
虞白斂居高臨下的眼神不再無一絲波瀾, 而是漸漸地泛起漣漪, 明明是他讓人這麽做的, 最後上癮的卻是自己。
指腹還剩一下, 楚樂張嘴打算咬下去,但忽然被人抬起下巴, 低頭狠狠的吻住了。
虞白斂臂力強勁, 直接將人摟到懷裏,摁住他的後腦勺,親吻的力道幾乎達到了巔峰,熱度高的驚人。
剛鬆開了一點唇, 楚樂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忙不迭的追上去, 他還要。
虞白斂笑了。
隔著兩件毛衣的厚度都能感受到他胸膛微微震動。
楚樂剛洗完手, 都沒擦幹淨, 還濕漉漉的,這會兒全擦在他身上,當然那一點沒舔幹淨的奶油剛才混亂間,也不知道抹到誰的衣服上了。
虞白斂的唇一直流連在他唇角上,一會兒輕咬一會兒重重的,不破皮,沒有血腥味。
比起平時溫柔多了。
這種簡單的親吻,不分彼此的擁抱,美好的冬日清晨,纏綿過後的舒緩安心感。
楚樂眯著眼睛,嘴唇無意識張開貼在他肌膚上,身心皆沉醉在此。
最後在兩人合力之下,把一個……不知如何形容的,歪歪扭扭的蛋糕,做好了。
楚樂低頭時,後頸的皮膚露出來,上麵的斑斑點點就是他們做蛋糕的證據。
他側過身子,看向虞白斂:“怎麽樣?”
虞白斂擦了擦手,眼皮都不抬一下:“醜。”
楚樂:“……哈哈哈。”
奶油是他鋪的,水果是虞白斂跟他一起放的,當時楚樂站都站不穩,當然醜。
嘖嘖,都是老狐狸的錯。
與其反省自己不如責備他人,真是至理名言。
但下一秒,虞白斂拿出手機,不緊不慢的說:“拍個照。”
楚樂知趣的端起蛋糕,歪頭輕笑。
光線從身後斜照,在他肩頭落上一束光,笑容晃眼。
哢嚓一聲,畫麵靜止,永恒定格。
拍完後,虞白斂低頭看了眼成片,發現他睡衣邊上還殘留著奶油漬,他也算入鏡了。
早餐就是一個四寸的蛋糕,兩個大男人還是能吃完的。
大家又一起收拾一片狼藉,楚樂將碗碟放在了水池一旁,虞白斂挽著衣袖雙手落入水中時。
這一刻,楚樂才有點家常夫夫的感覺。
原來虞總離自己很近嘛。
他摸到了那個曾經遙遙的人。
家裏有洗碗機,兩人都不用洗,就是虞總有強迫症要衝一下而已。
楚樂點手機,發了個朋友圈,配圖是那張蛋糕的圖片。
沒幾秒下麵陸陸續續一群人都在那評論。
楚樂一條條看過去,總結下來,都是在吐槽這個蛋糕的造型太醜了。
楚樂在心裏哼了一聲,你們懂個屁。
這可是愛的蛋糕。
在朋友圈評論區曬了一圈恩愛之後,他心情極好的去換衣服,然後跟自家男朋友出門去了。
開車去雲林街,楚樂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看什麽都新奇。
虞白斂說今天要量尺寸,他還以為是那種奢侈大牌,富麗堂皇的店鋪,一進門旁邊刷刷兩個服務員在旁邊彎腰,說歡迎光臨。
好吧,是他想的太浮誇了。
不過一般的有錢人好像都喜歡這樣的排場。
虞白斂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楚樂無端端又升起好感了。
所以當他被虞白斂牽著手,一步一腳印的他在坑坑窪窪的巷子裏時,表情都是哇,哇,哇渡過的。
有了老黃的經驗,楚樂問他:“是你的老朋友嗎?”
“嗯。”
“你朋友好多啊,你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生活得肯定很精彩。”在楚樂不知道的地方,國外各地,估計還有虞白斂所謂的朋友,不管是表麵利益還是交情頗深的。
但楚樂一無所知。
他二十幾年的寡淡的生活,跟虞白斂三十幾年繽紛五彩的經曆,真是不值一提。
“你要是想知道,以後帶你見見。”
“嗯?”
虞白斂低頭,說得緩慢又沉重,認真道:“等我們辦婚禮的時候,我讓他們都來。”
咻——砰!
楚樂腦袋開始放煙花了。
婚……婚禮!
這個這個……他還以為,他們隻會低調行事呢,怎麽還有婚禮啊。
楚樂:“……”
怎麽辦,他居然很喜歡!
當時在楚家說不辦婚禮是因為方便快速領證,加上兩人的感情很不穩定,所以楚樂是有點悲觀的。
婚禮擺酒什麽的,當然能不辦就不辦了。
現在感情基礎好,但是虞白斂行事低調,楚樂站在他角度出發,認為公開可能會對他造成影響,所以很快就打消念頭了。
反正就他們兩個人過,公開不公開,或者辦不辦婚禮都無所謂了。
可是……楚樂無意識縮緊了抓著虞白斂的手指。
老狐狸說要給他,還要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
楚樂一點都不糾結,他隻知道自己是開心的,走到工作室門口的時候,心裏還在嘭嘭的放煙花,火樹銀花,漂亮的很。
以至於他沒目測腳下那高高的門檻。
腳抬得不夠高,腳背踢到門檻上,唰的一下直接跪坐在地麵上。
速度之快連虞白斂都抓不住他。
楚樂摔蒙了:“……額。”
而老宋也在這時從裏間走了出來。
眼前的場景讓三人:“……”
老宋笑嗬嗬的趕緊上前,虞白斂單手扶著他起身,然後拍了拍他膝蓋上的灰塵。
老宋笑著說:“第一次見麵,不用行大禮。”
楚樂尷尬的想挖個洞往地下鑽。
虞白斂看了老宋一眼。
老宋嘀咕了一下,目光移到窗口,假裝看風景。
嘖嘖嘖,真凶,虞總護犢子,一點便宜都不給占的。
虞白斂不理他,問楚樂:“疼不疼?”
楚樂搖搖頭:“不疼,沒事了。”
一陣烏龍過後,老宋給虞白斂遞了根雪茄,虞白斂拒絕了:“不抽。”
老宋聰明著呢,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樂後,淡淡的笑了:“哈哈哈,好好好,你寶貝著呢。”
楚樂知道他們在說自己,臉色淡定,但耳朵發紅已經出賣了他。
量尺寸這事很快的,幾分鍾就能搞定的事情,難得是設計,但虞總出錢,老宋出力,這事就不歸他管了。
楚樂對珠寶設計一竅不通,所以這事也不歸他管。
老宋年輕時是個有脾氣的珠寶設計師,拿過大獎,享譽國際。
有人找他做設計,沒問題,但隻需要對方把大致的需求說出來就可以了,太細致的,他一概不接受。
既然找他做設計,就得接受他的風格。
心情不好時,他甚至看臉辦事,看手漂不漂亮,人長得如何,這都是靈感來源。
相當苛刻了。
所以老宋給了虞白斂一個機會,讓他們提出做設計的款式如何,細節又如何敲打,這可是好多人都得不到的待遇。
結果兩個人都不要。
真不愧是一家人。
老宋哼了一聲,表示中午的飯,必須你們請。
楚樂抿唇,差點笑出聲,他下意識看向虞白斂的側臉,發現他唇角也是上揚的。
前天拿到了星智劉總的聯係方式,給李總監發去消息,他回了一句等我一下。
然後就等到了今天,說讓楚樂來一趟公司。
所以下午的時候,楚樂去了一趟公司,虞白斂明顯很想跟著上去。
楚樂問:“你真的想?”
虞白斂反問:“我的公司,不能去?”
楚樂聳肩:“好吧。”
但是大老板怎麽跟他一起坐職員電梯了呢?
他不應該去高管專用電梯嗎!
幸好都放假了,公司沒什麽人,不然得嚇死一眾同事。
二部的格子間非常空曠,大家都回去過年了,自然沒人。
李總監是本地人,他隨時都能回家。
他正在桌上無聊的轉筆,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下意識抬頭,首先映入眼簾的當然是帥哥楚樂了,他剛揚起的微笑還沒開始說話,又看見楚樂身後出現了另外一個大帥哥。
臥槽!
李總監立刻筆也不轉了,也不笑了,站起身:“虞總,您好您好。”
上次年會虞總亮了相,大家都知道大老板長什麽樣子了,那張臉完全就是公開了,帥得印象深刻,想忘都難。
李總監眼底充滿了狐疑,怎麽是一起來的。
楚樂說:“偶遇的。”
開玩笑,他不可能說這是男朋友!
虞總沒有拆穿他,而是坐在一邊,態度非常隨意,看起來隻是逛街逛到了這裏:“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李總監冷汗狂飆:“……”
這要怎麽說。
於是接下來,楚樂發現李總監的態度變了,變得很正經,甚至很嚴肅,一點都沒有之前那麽的吊兒郎當。
還沒有楚樂表現的自然。
李總監當然看出這一點了,他在心裏相當佩服楚樂。
大老板在側,而且還一直盯著看,楚樂這都能麵不改色,真的是……牛啊。
聊了幾句關於新零售的問題,李總監從抽屜裏拿出三份文件,兩份資料,一份合同。
都挺厚的。
李總監非常寬容的說:“你不用打印,直接拿回去看吧,年後需要用到的,到時候你直接和我一起跟項目。”
這不就是布置寒假作業嘛。
楚樂心髒被插了一刀,表麵還得笑著接受。
打工人難上難。
說完後,李總監立刻拿起包,說沒什麽事,他就先走了,臨走時,還跟虞總寒暄了一句話。
沒錯,話癆木子哥,居然隻說了一句話。
看來虞總的威力很大嘛。
楚樂若無其事的在整理資料,格子間裏就隻有紙張翻閱的唰唰聲音,虞白斂坐在一邊,淡淡的說:“你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
楚樂眼睛看過去,嘴角不明意味的笑了。
虞白斂伸手捏他的臉蛋,軟軟的有彈性:“不必找大神,我就在你麵前。”
楚樂撲哧一笑:“哈哈哈,活該。”
虞白斂鬆開手,任由他笑。
笑完了,楚樂輕咳一聲,清嗓子:“我還真有點問題想問你。”
虞白斂的手搭在他單薄的背上:“嗯,問吧。”
李總監走到一半,發現跑的太急,自己有一份資料忘了拿,他在原地糾結片刻後,決定還是返回去。
不能因為大老板在這就當縮頭烏龜吧,連楚樂這個小新人都能hold住大老板,他……他也能!
他剛走到門口,忽然看到什麽之後,腳都往前抬了,猛地又縮回去了。
李總監探頭,微微皺眉。
這……怎麽看起來有點奇怪。
大老板的手放在了楚樂的肩膀上?
兩人在交談,而且交談得還挺愉快的。
大老板麵如常色,楚樂倒是眉飛色舞的,畫麵莫名的和諧。
如果隻是一般同事的話,李總監上前說不定還會誇幾句,團結友愛巴拉巴拉的,可問題是……這是大老板啊。
臥槽,他是發現什麽可怕的秘密了嗎。
李總監看了大概幾分鍾,然後大老板的手動了,從楚樂的肩膀上放在楚樂的後頸上,特別曖昧的摸了一下。
李總監收回視線,背麵抵著牆,驚魂未定。
他們兩個要是沒一腿,他立刻直播吃屎。
最後李總監並沒有拿走那份心心念念的文件。
“剛才後麵有人。”
楚樂眉心一跳,往後看,空無一人。
“大概走了。”
楚樂想了想他們剛才也沒做什麽,應該還好吧,反正也不會差過在停車場被程舟撞見的那次了。
對了,說起程舟……他回家了嗎?
楚樂用微信問了一句。
程舟立刻抱歉的回了一句,忘記跟你說了,我已經安全到家了。
楚樂這才放心下來。
“老狐狸,明天陪我去送紀昀去機場吧。”
虞白斂有那麽一瞬間的怔愣,莫名想起今早他說過的一句話“下次可以一起去送人”。
楚樂有在記住。
虞白斂嘴角微翹:“好。”
資料太多了,不可能在公司看完的,所以他們打算回去了。
至於回哪裏,依舊是繁華裏,但明天送完紀昀後,他們需要搬東西回別墅裏,要過年了。
阿姨請了幾個鍾點工,將別墅大搞清潔,當然書房主臥這種重要地方,阿姨是親自打掃的。
弄好了,才讓他們回去的。
還剩下三天就大年三十了。
一般來說,很多人這時候已經不管工作,學業,都是在準備開開心心的過年了。
他們當然也是這樣的。
隻是楚樂偶爾還在嘀咕著,李總監給他的資料晦澀難啃,特別多專業術語,他本身不是這個專業的,資料好難看——字麵上的難看。
堪比大學微積分。
虞白斂說,快過年了,這件事之後在想。
楚樂有心理負擔了。
虞白斂又說,過完年我陪你一起看。
可是在年二十七的那天晚上,楚樂依舊在書房遲遲不離開。
虞白斂甚至將書桌位置讓給他了,自己走到另一邊開了個小小的國際會議,大多數是在商議年後跟國內各種項目合作的事情,繁瑣且多。
一開始楚樂分神聽了會兒,發現聽得腦袋疼後,還是專注自己的“微積分”比較好。
虞白斂結束了會議,楚樂才看完一頁,因為專業術語的問題,他還得查一下是什麽意思。
最要命的是查完上一秒,下一秒他又忘了。
啊,這都是什麽事。
一隻手摸在他臉上,身後的人撐在桌前,都要將他覆蓋住了:“沒看完?”
“差不多了吧,等我習慣一下就可以了。”
剛洗完澡,虞白斂身上隻是堪堪披了件睡袍,腰帶並沒有係緊,鬆鬆垮垮的落在楚樂的背上。
氣息很濃鬱。
但仔細一嗅,味道也不算很濃,反而是淡淡的檀木香,尾調有點溫柔的清香,給人一種安神舒緩的感覺。
“樂樂,我不太願意你花太多時間在工作上。”虞白斂直起身子,手臂環繞在楚樂的腰上,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失重感一下子隨之而來,楚樂嚇了一跳,然後緊緊的躲在虞白斂的懷裏。
“為,為什麽啊?”
“平時就算了,休息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虞白斂皺眉,這兩三天想的心事,還是說出來了。
“想啊。”楚樂眼睛往桌麵上一瞄,“我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的,走到你麵前,現在不努力,更待何時。”
虞白斂抿唇,冷淡的說:“哪裏學的倔脾氣。”
楚樂笑嘻嘻的攬著他的肩膀,虞白斂將他放在小沙發上,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能感受到虞白斂的手指輕撫過自己的腰,那地方被弄得很敏感,楚樂心裏想著事,隻能用親吻哄著他。
一下一下的碰在薄唇上,虞白斂卻絲毫沒有變化,麵容精致卻冷靜,一雙眼睛幽深的能看透人心。
楚樂:“不要?”
“你認為,就這,夠嗎?”
虞總想doi了。
楚樂:不行.jpg
虞白斂見他沒反應,索性就強行將他摁在沙發上,一直腿彎曲壓著他的背上。
發生的太快了,楚樂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意識,等他回過神,已經被壓得死死地。
這種姿勢,大概隻維持了幾秒後,虞白斂便鬆開了他,手指開始胡作非為。
楚樂伸出一根手指跟他談判:“我明天就不看了,專心陪你,怎麽樣?”
“你今天也該陪我。”
楚樂:“……”
幹嘛啊,老狐狸真粘人。
忽然楚樂悶哼了一聲,手指抓著沙發的邊緣。
接著他呼著氣,隱忍的說:“不行……”
虞白斂貼著他的耳朵,吐息間那股味道更加的濃烈了:“摸到了。”
“還是不行……”楚樂輕眨著眼,眼眸濕潤且清澈透亮,帶著不忿。
“寶寶,我現在沒有壓著你。”
楚樂眼尾潮紅,忽然怔了一下。
“如果不要的話,你可以推開我。”
楚樂手指動了一下,最後又輕微的放下來了。
虞白斂笑的很混:“那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