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液那就好辦了！”李飛鬆了鬆氣，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之前的那麽僵硬了。

“這兩個案件的共同點還有就是，凶手都采用了同樣的方法切割了受害人的**，而且兩次的作案手段幾乎是相同的，手法相當的嫻熟，都是一刀切除。”

“小陳，說一下你那邊痕檢的結果！”林老師說完後便對我說道。

“現場的腳印有三組，兩組基本可以確定是報案人的，還有一組應該是犯罪嫌疑人的。無論是灰塵減層足跡還是血液加層足跡，都表明凶手是單人作案，而鞋碼是43碼。根據步伐的距離來判斷，凶手的身高應該在170到172之間，這跟上次我們做的犯罪側寫有很大的相似度。”我回答說。

“至於不同點……剛剛所說的精液和腳印就是其一，上次的案件中，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和手段都極其謹慎。我們上一次在現場隻發現了三組不完整的腳印，而這一次卻是完整的43碼腳印。另外一個精液問題，上一次凶手是戴著**作案，而這一次，凶手並沒有使用**。還有就是致死的手法不同，郭秒的案件中，凶手采用的是扼死，而這一次卻是用毒蛇咬破受害人的頸總動脈。”

李飛摸索著褲兜，拿出煙盒，忍不住抽了起來，王局隻是瞥了一眼，並沒有幹涉。

“按這樣看，是否是同一嫌疑人作案還是不能確定啊！”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的想法有兩個，一是犯罪嫌疑人並不是一個人，他們有有可能是有組織的，而且作案手段共享。郭秒案件的細節沒有走露半點風聲，按理來說不會出現模擬犯罪。就算是模擬犯罪，但作案手段的嫻熟很少會出現幾乎一模一樣，除非是師出同門。”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對吧？”李飛點點頭，說話的同時，白煙從他的嘴裏噴出。

林老師被李飛的煙霧嗆到，咳了兩聲，用手扇了扇，“對，還有就是犯罪嫌疑人在挑釁犯罪！”

“從整體上來分析，案件前後所留下的線索可以說是截然不同，杜晴晴這個案件是郭秒案件的上升級。郭秒被性侵的次數隻有一次，犯罪現場所留下的線索微乎其微。而杜晴晴被性侵多次，犯罪現場也沒有被清理過，除了完整的腳印之外，還留下了精液，這對犯罪嫌疑人來說本身就很不利。如果是同一個人作案，那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這些線索，借以挑釁我們警方的破案能力。”

李飛點點頭，“從他懸屍的位置來看，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這是第一棵樹，也是最明顯的地方，凶手卻把她懸掛在這裏，有可能為的就是讓人盡快地發現屍體。”

現場分析後，杜晴晴的屍體被拉回了市局的解剖室。

而她的朋友徐儷得知杜晴晴遇害的消息後立馬趕了過來，當場就哭軟了腿。

她一直在自責著，幾近崩潰地將杜晴晴的死歸咎於自己的身上，如果她當時能夠請假出去接杜晴晴，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然而生活中沒有那麽多如果，有的隻是無盡的後悔和自責……

進一步的屍檢工作一直持續到中午一點，有了組織學和法醫病理學的檢測報告，我們對杜晴晴被性侵的時間有了更加明確的掌握。

和林老師猜測的一樣，杜晴晴應該是在失蹤之後一直受到犯罪嫌疑人的性侵。

在死者的**內雖然被檢測出精液，但遺憾地是精液已經被凶手用化學物質破壞了，最有價值的線索變得一無是處。

至於凶手用了什麽化學製劑，小雅一時間很難判斷出來，但作用的機理無非就是破壞了**的蛋白結構，從而使蛋白質變性，導致**失去了所有的生物學和遺傳學特性。

解剖死者的胃時，裏麵並沒有被消化過的食糜。根據胃腸排空規律，我們推測，杜晴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

“很長時間沒有進食？”這個線索引起了李飛的注意，他算了一下趙德漢被抓回來的時間，“趙德漢被我們拘留了12個小時，如果這段時間沒人給她送飯，那她自然不能進食！”

總結下來，“杜晴晴奸殺案”最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就兩個，一個是前案嫌疑人趙德漢，另一個就是在杜晴晴消失前和她在一起的譚業深。

李飛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趙德漢，可找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有了前車之鑒的趙德漢並沒有愚蠢到犯第二次錯誤，火車站，汽車站，機場，碼頭都沒有趙德漢的購票記錄。

這樣的結果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趙德漢還在氏峰市內，他沒有離開也就沒有購票記錄。二是趙德漢已經通過別的不用身份證明的渠道出逃了。

無奈，李飛隻好讓王局申請了對趙德漢實行全國通緝。

李飛帶著刑隊一直在外麵轉悠，發了瘋地找著趙德漢和譚業深這兩個人。

為了保守起見，我們法醫隊的同事則將以前的強奸案卷宗全調出來，辦公室的屏幕上，放映著氏峰市公安局建立檔案係統以來的全部強奸案的案件摘要。

“從1987年到現在，氏峰市一共發生11起強奸案，其中致受害人死亡的一共有7起，屬於奸殺性質的有6起。”小雅介紹著屏幕上的內容。

“也就是說出了郭秒和杜晴晴，之前的方案裏麵，有4起是屬於奸殺性質？”我接上小雅的話。

“對！”小雅點點頭，又將幻燈片打到下一頁，“這是第一起案件，死者名叫蘇芳，23歲，一家工廠的女職工。1989年2月26號，在蘇芳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名名叫雷岑貴的強奸犯拖到了工廠宿舍後麵的小巷子裏，並對蘇芳實施了強奸。得手後，雷岑貴迅速逃離了現場，可在逃跑的過程中，雷岑貴又害怕事情會暴露，便折返會工廠附近將蘇芳殺害。法醫鑒定雷岑貴所用的殺人是采用扼殺的方式，奸殺蘇芳後他立即出逃了，於同年11月在廣西貴港被抓捕歸案。”

小雅將第二起案件的概要放了出來，而下麵的照片中的受害人是一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女孩全身**，身上有大量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