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惡性事件影響很大,武裝部出動了兩輛直升飛機,一直盤旋在火焰山上方,尋找著目標嫌犯。

苦苦搜查了兩個小時,武警大隊終於找到黃石淼了,他狼狽地窩在兩座山之間的河邊上,和警察們隔著一條河。

跑也跑累了,躲也躲不了了,黃石淼知道自己的命運也該像那隻逃不掉的小青蛙一樣,被警方粉碎。

然而他並沒有就此投降,他要在臨死前再拉幾個警察來墊底。

現在的情況是發現了犯罪嫌疑人,但他們中間隔著一條湍急的河流,這成為了這次抓捕行動最大的難點。

特警大隊聯係了上級部門,說明情況,領導考慮到抓捕的危險性,同意遠程狙擊,將十惡不赦的黃石淼就地正法。

然而這個命令卻遭到李飛的拒絕,他非要親自會一會這個殺害自己手下的凶手,心底下,他要將這個禽獸親手逮住,然後把他折磨得比死還要難受。

“李飛,這個時候不是你展現你個人英雄的時候!黃石淼身上背負著好幾條人命,手上還有槍,你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王局通過無線電和李飛通著話,小鄧的悲劇已經發生,他絕對不允許李飛再拿自己的生命來賭氣。

“王局你放心,我有分寸!”李飛長話短說地扯掉耳麥,他的決心已下,誰也不能阻止。

“李飛!李飛……”在市局指揮中心的王局心急如焚地嘶喊著,然而另一邊卻沒有了李飛的回應。

趙局長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同樣覺得現在的局勢有些失控,雖然他能理解李隊長的情緒,但他絕對不同意李飛的做法。

“許昌!快,阻止李隊長,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讓他和黃石淼正麵接觸!”

蕭峰市刑偵隊隊長許昌在聽到趙局長的命令之前,其實他一直有對李飛做思想工作,可李飛根本就聽不進,一直氣衝衝地往黃石淼所在的方向走去。

回複趙局長後,許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跑在了李飛麵前,展開雙臂攔著他,“李隊長,你不能再向前了!”

“許隊長,這是我和黃石淼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夠成全我!”

“李隊長,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因為我當初也體驗過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但是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容易犯錯誤,現在最不應該的就是意氣用事,就算你把黃石淼親手逮住了又能怎樣……”

“我會讓他生不如死!”李飛深惡痛絕地堵住了許昌的話。

“就算你折磨黃石淼一千遍一萬遍那又怎樣?鄧組長會起死回生嗎?他已經死了,死了!你清醒點!”許昌用力搖晃著李飛的肩膀。

然而對於許昌的苦苦相勸,李飛並沒有領情,他一把甩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就算不能,那我也要替他報仇,他是我兄弟,兄弟!你懂嗎?”

李飛的臉突然憋得通紅,衝許昌嚷嚷著。

“好,那你告訴我,他手裏有槍,而且你們之間還有一條河,你怎麽抓住他?你就敢保證在你過河的時候他不會朝你開槍?”許昌同樣理直氣壯的反問著李飛。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退出到黃石淼的射擊範圍之外,遠程監控,他一旦露頭就立馬擊斃!”

“是,遠程狙擊的的確確最好的辦法,但你別忘了他身上還帶著我們未曾掌握的信息,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麽你知道嗎?還有作案過程作案細節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許昌正要開口,李飛又接著說了,“我問你,如果前麵幾起案件跟他根本就沒有關係呢,他死了那凶手的真正麵目也會跟著逍遙法外!”

“清醒點吧,別自欺欺人了,你摸著內心問問你自己!”許昌用手指戳著李飛的心尖,“難道你覺得凶手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他為什麽要殺害一個警察?要逃跑?”

李飛被許昌逼問得瞬間啞口無言,可他心中那團火卻沒有半點消退,反倒越燒越旺。

“你讓開!”

“我是為了你好啊!”許昌依舊沒有讓路。

“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我管不了這麽多,我一定要給小鄧報這個仇!”李飛粗魯地推開許昌。

許昌被退後了兩步,但很快又恢複了展臂動作,“今天我還真不能讓你過去!”

“媽的,那隻能對不起了!”李飛迅速從腰間拿出手槍,抵在許昌的頭上,“讓開!”

“開槍啊!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冒這個險!”

李飛很堅決,但許昌更決裂,在李飛拔槍的瞬間,他敏捷地掏出手銬,將自己的右手和李飛的左手鎖在了一起。

李飛早就料到許昌會來這麽一招,就在他上鎖的那一刹那,抵在許昌頭上的手槍往他後腦勺撤去,猛地一用力,許昌便失去了支撐力。

李飛將許昌安置在一棵小樹旁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鐵絲,掰了掰,插進手銬的鑰匙孔,扭了兩下,手銬便打開了。

“對不住了兄弟,隻能委屈你了!”

李飛用腳踹了踹許昌身邊小樹木,還算挺穩妥,便把剛從自己手裏拿出來的銬環鎖在樹幹上。

“完了,許昌也沒了聲音,估計是被李隊長弄暈過去了!”指揮中心的趙局長憂心忡忡地對王局說道,從他們剛剛爭吵的內容來看,應該是李飛將許昌給控製住了。

“唉,李飛的性格我清楚,這麽多年來他對殺嬰案和奸殺案最不能釋懷,黃石淼一下子殺害了三名妙齡女性,還殺了李飛最得力的助手,他心裏不好受啊,希望不會出什麽事吧!”王局歎了歎氣,他知道現在沒有誰可以說服李飛,他隻能祈禱接下來會相安無事。

終於,李飛來到了武警大隊發現黃石淼的位置,大批的特警和武警都在河對岸密切關注著對麵的黃石淼。

警犬雖在武警同誌的牽引之下,但現場的氣氛很難讓它平靜下來,它一直在上下躥跳著,蠢蠢欲動。

特警隊隊長拿著喇叭在規勸黃石淼投降,一遍又一遍,而黃石淼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充耳不聞。

雙方對峙了將近十五分鍾,彼此中間就隔著一條十來米寬的河,雖然不寬但河水卻湍得出奇,要從這裏過去具有很高的難度係數。

黃石淼很聰明,就貓在河邊的一顆石頭後麵,石頭體積很大,能夠為他提供了有利的掩體作用。

了解了大概的地理位置之後,李飛總算理智了一些,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太多太多,心中那團盲目憤起的熊火也隻好暫時壓製下去。

他輕輕地踩著草,來到特警負責人麵前,問道:“情況怎麽樣?能活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