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走進地牢,一股腐爛的氣息迎麵撲來。
整個地牢悄無聲息。
之前那些活死人此時全都沒有了任何聲響。
他朝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透過透明的琉璃窗朝裏望去。
那個喪屍,也就是活死人,已經變成了一具骷髏。
永安心裏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
白矖沒騙他,這些喪屍存在的條件隨著墓室的爆炸而消失,全都成了真正的死人,再也不會複活了。
永安心驚膽戰一直朝著地牢深處走去。
忽然,他就看到了一具屍體。
陳佳寧。
她的身體沒有化為骷髏,而是僵硬無比站在房間裏,一雙眼窩黑洞洞的令人發怵。
永安心裏十分驚訝,為何她沒有變成骷髏?
正在納悶之際,他立刻朝其他的房間望去,除了陳佳寧,其他的已經成了真正的白骨。
永安皺眉,他透著琉璃窗仔細觀察著陳佳寧的情況,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四處看看,將旁邊的幾把鐵鎖取來,掛在關押陳佳寧的房間外,才小心翼翼朝著地牢深處走去。
永安一邊走一邊掏出一張簡易的地圖,很快就在地牢最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出口。
那道門被漆成了和山洞一樣的灰黑色,不用手觸摸根本發現不了這道密門。
永安用手確定了眼前的密門,將背上的箱籠放下打開。
白小黑甩動著身子鑽了出來,開始在密門四周嗅了嗅,回頭朝永安叫了一聲。
永安:“你讓我退開?”
老實地往後退去。
白小黑的身子開始變化,重新變成了它那粗壯的蛇身。
經過幾個月的修養,它身上的傷口早已愈合,黑白雙尾在空中發出獵獵的聲響,朝著木門猛擊了過去。
“啪啪啪——”
巨大的聲響在地牢深處回響著,聲音傳到了入口處。
四個看守都聽到了裏麵的動靜,卻相互對望一下,動也沒動。
“又是那個女喪屍在鬧了,永安這小子最好別被嚇破膽!”一個看守笑道。
壓根沒當一回事。
木門終於被打開了,白小黑恢複了狗身,立刻就衝了進去。
大約一刻鍾後,永安就聽到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傳來。
白小黑搖著尾巴興奮地跑了出來,身後緊跟著的則是渾身全副武裝的蘇懿南。
看到蘇懿南出現,永安徹底鬆了一口氣迎了上去:“殿下!”
蘇懿南朝他頷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
白小黑蹦躂起來求表揚,蘇懿南也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你也不錯,今晚有加餐。”
白小黑高興地直搖尾巴。
永安:“……”
他比這隻蠢狗好一些,他現在可是蘇懿南親自任命的校尉了。
蘇懿南身後陸續進來的,全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蘇懿南朝前大步走去,永安和白小黑緊跟其後。
在越過牢房的時候,蘇懿南看到了陳佳寧。
她的臉緊緊貼在琉璃窗上,一張臉完全變形扭曲,那雙黑洞洞的眼窩裏竟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光澤。
永安冷不防被嚇得朝後一退:“這、這東西怎麽動了?”
“什麽?”
永安急忙將剛才看到的情形說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她還是站在遠處,沒靠這麽近的……”
話沒說完,將臉部緊緊貼在琉璃窗前的陳佳寧忽然發出一陣陣嘶叫,並且用雙手狠狠擊打著琉璃窗,發出了一陣陣響聲。
永安被嚇得又朝後退了幾步。
蘇懿南卻紋絲不動,冷冷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尤其在和那黑洞洞的眼窩對視之後,忽然冷笑道:“小黑!”
白小黑看到眼前的傀儡,鄙夷地朝永安看了一眼,膽小鬼!
然後就直接衝了上去,化作蛇身的長尾狠狠朝著琉璃窗猛擊過去——
雙尾的尾翼立刻化作鋼刺,狠狠地朝著陳佳寧的胸口穿了過去!
陳佳寧的胸口被刺出了一個洞口,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來。
但她的動作卻還在繼續,不斷地擊打著琉璃窗,一雙眼窩裏漸漸有了眼神。
蘇懿南冷冷道:“這麽沒用?直接毀掉她的眼睛!”
黑白雙翼立刻朝著陳佳寧那雙黑洞洞的眼窩刺了過去!
“啊——”
一聲驚叫忽然響起,但是很快就沒有了聲響。
蘇懿南眯起了眼睛。
這不是陳佳寧的聲音,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被刺中眼窩之後,陳佳寧的身體直挺挺地朝後倒了下去。
蘇懿南環視一圈四周的情形,下令道:“點火!把這些鬼東西全都燒光!”
門口的看守察覺出不對勁的時候,就看到蘇懿南帶著一條黑白雙耳狗從地牢裏走了出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永安緊跟著走了出來,急忙對他們幾人道:“趕緊立刻這裏,裏麵著火了!”
看守們麵麵相覷,又看到不斷從地牢走出來的士兵,立刻丟下手中的武器跑了。
欽天監隻剩下了一個空殼子,許重安都下落不明,他們留下隻會送死。
地牢裏所有的骷髏連同陳佳寧的屍體一起被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直接點燃,立刻開始燃燒。
熊熊火焰中,無數骷髏漸漸化為灰燼,陳佳寧的屍體也被慢慢燒成了焦炭……
同一時刻,京城某處偏僻的宅子裏,一個女人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啊啊啊——”
一個和蘇懿南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人神情焦急地將房門推開,撲向正在打坐的一個女人:“錦兒,你怎麽了?”
白錦渾身顫抖著,雙眼翻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聲音顫抖道:“他、他燒了我附身的那具身體……”
蘇逸辰皺眉道:“誰?”
白錦渾身冷汗看著他:“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男人!”
“蘇懿南?”
蘇逸辰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眼裏透出了濃濃的狠毒:“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白錦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在看到蘇懿南的那一刻,她發現這個男人無論從氣質還是決斷來看,都強過身邊的這個蘇逸辰。
何況,他還是無影門未來的繼承人。
無論從哪方麵比,蘇逸辰都不如他。
白錦的眼裏閃出一絲陰鷙。
為何她看上的男人都是白矖那賤人的?
蘇逸辰見她沉思,急忙安慰道:“錦兒,那個許重安答應我們的事並未履行,我們還要呆在這裏嗎?”
白錦冷冷看著他:“白矖那賤人還沒死,你就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