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景琮看到來接人的副將時笑了笑。
“昆城安穩,臣便主動來這裏了。”說話的人是唐鬆。再次見到景琮,心中不勝欣喜。
“那這次由我們一起作戰了。”景琮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兩人和身後成千上萬的戰士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保家衛國的使命感,讓人不禁熱淚盈眶。
“今晚大家先稍作休息,明日整頓。”景琮在營帳中看著各位副將道。
“是。”
“都先出去吧,記得清點人數。”景琮做了最後吩咐。
“是。”
營帳裏的人走光隻剩下了景琮,唐鬆和觀言三人。
“本王聽說這次是莫則親自帶兵出征?”景琮問。
“恩,所以南疆的將士才呈現出所向披靡的狀態來。”唐鬆比景琮早來三天,況且之前也已經聽說了他一天連奪兩城的戰績,的確是個驍勇善戰的人,需要他們重視起來。
景琮微微頷首,“觀言你說。”
觀言輕咳了一聲道,“屬下下午時溜進了南疆的陣營,發現...發現孫王妃也在其中,穿著盔甲似乎也是將軍。”
“恩,要為孫大將軍報仇,可以理解。”景琮點點頭,畢竟有現在的場麵都是他的傑作。
唐鬆皺了皺眉,“看來這幾個月京都發生了很多事。”
“日後本王再一一告訴你。下一次攻打是什麽時候?”
“兩天後。”
“時間剛好。”景琮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來,景琰給他的任務他勢必會好好完成!
洛千羽在山裏待得第三天發燒了,原因是蠱蟲壓製出了問題。
“安公子,洛姑娘再燒下去會出事的,到時候王上饒不了你的。”萬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安墨緊皺著眉頭,終於鬆口道,“進城。”
三人連夜進了城,離他們最近的正是雲貴。因著是天聖的百姓,外加馬車上有病人,守衛的士兵並沒有嚴格審問便把人放了過去。
萬清將馬車停到一家藥房前,老板模樣的人正準備要關門時被萬清攔了下來,他二話沒說掏出一錠銀子來,然後回身指了指抱著洛千羽的安墨。
“進來吧。”老板手下銀子便帶著人進了店。
安墨將洛千羽放在看診用的小**,轉身便去藥櫃前抓藥。
“這位公子是大夫啊?”
“恩。”安墨忙著抓藥隻冷淡的應了一聲,萬清則坐在洛千羽身旁盯著他們。
不一會兒安墨抓藥回來遞給老板,“麻煩你去煎藥,我們會另付銀錢。”
“好說。”對方出手大方,老板難得接這樣的主顧,拿著藥便去後院煎藥去了。
“萬清,你去找家客棧。”
萬清蹙眉,安墨抬眸看她,“放心,這個時候跑不了。”
“公子恕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心裏清楚就行。時候不早,快去吧。”安墨懶得搭理他。
萬清躊躇的看了一眼洛千羽,還是轉身離開了。
雲貴城因為南疆軍隊在外的緣故,天黑以後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憐,萬清走了好幾家客棧都已經關門了。直到走到臨近城中的悠然客棧,這裏燈火還亮著,客棧裏的人頗多。
小二見萬清從外進來,身上穿著一身墨色的衣裳走上前來問道,“客人打尖還是住店?”
“三間上房,需緊挨在一起,周圍要安靜些。”萬清掃視了店裏一圈,這家店裏堂中坐著的人身上都帶著刀劍,看來是江湖人士,角落裏一男一女坐著,女人帶著白色的連紗鬥笠,與這裏的情況格格不入,自然吸引到了萬清的注意力。
“得嘞。”小二收下萬清付的房錢,給了鑰匙。
“我要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麻煩上來一趟。”
“沒問題。”小二喜笑顏開,這亂世做生意還是能掙一筆的。
萬清訂好房重新回到先前的藥房,卻隻看見了老板一個人,他眉頭一蹙,心中一緊,走上前拉住老板的手腕問道,“先前的一男一女呢?”
“哦,後院呢,那姑娘方才醒了。”老板抬起盯著算盤的眼睛看了下通向後院的門。
“多謝。”萬清鬆了一口氣,鬆開手去了後院。
方才洛千羽醒了,但一醒過來就伴隨著幹嘔的反應,她這會還在難受的吐著,安墨正給她拍著背緩解呢。
“好點了嗎?”安墨問道。
“還好......”洛千羽擦了擦嘴無力的坐下,安墨把熬好放溫的藥遞給了洛千羽。
她看著這碗藥皺了皺眉,“一定要喝?”
“恩。”安墨看見萬清走了過來,嘴唇動了動最後卻隻點了點頭。
洛千羽閉了閉眼睛,結果藥碗憋著氣一口喝了下去。
“公子,洛姑娘怎麽樣了?”
“暫時不能舟車勞頓,身體太虛。”安墨接過洛千羽喝完的藥碗。
萬清想著反正城外就是莫則帶領的軍隊,到時候等著莫則攻進來占了城,他也就完美地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了,這樣也免得洛千羽因趕路耗費太多的精氣神誤了莫則的事。真是一舉兩得。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現在雲貴住一段時間吧,客棧屬下已經安排好了。”
“千羽,那我們去客棧吧?”安墨詢問道。
“好。”洛千羽揉了揉眉心,撐著旁邊的桌子站了起來。
兩天後景琮和莫則交戰。
雲貴城外的二十裏外,兩方人馬齊聚,兵刃相見。
“原來是逸王。”莫則看著景琮時皺了皺眉,他一直沒弄清楚他為什麽要放了他的原因。
“幸會。”景琮客客氣氣的,可手上的長矛箭頭卻發出寒冷的光芒來。
莫則眯了眯眼睛,抬手,身後想起來沉重的三聲鳴鼓。南疆的戰士們眼如豺狼似的盯著天聖的士兵,躍躍欲試。
景琮不為所動,莫則皺眉,再次抬手,身後又是三聲鳴鼓,戰士們的熱情與第一次鳴鼓想必下降了許多,看著對方的士兵穩如泰山,南疆方變得有些躊躇起來。
景琮看著逐漸煩躁起來的莫則在心裏笑了笑,麵上卻保持著不為所動,南疆鳴鼓的人第三遍又敲了三聲,那些士兵們似乎站不穩似的,腳搓了搓地麵,看著對方穩重的士兵們紛紛咽了口唾沫。
景琮看著那邊自信心下降了不少的南疆士兵,再看向莫則不耐煩的臉,將將的抬手,天聖鼓出第一個三聲士氣鼓。
“哈!”三萬士兵齊聲喊了一聲,士氣大漲。
“開戰!”景琮拿著長矛的手抬起,一聲令下!
天聖的士兵士氣滿滿大喝一聲拿著刀便衝了過去,南疆的士兵臨陣卻隱有退縮的意味,看到對方凶狠的衝過來不禁感到有些害怕了。
莫則直接衝上去和景琮打在了一起!
最終的結果是南疆的士兵被士氣滿滿的天聖打敗,莫則不服氣到最後還在用長矛刺向景琮,卻被他一杆挑開,莫則手中的長矛紮在了地上,長杆還顫抖的晃動了幾下。
“你輸了。”景琮威風凜凜。
“事情還不到最後,本帥隻是輸了今天這一場而已。”莫則心有不甘。
“那隻好接下來要你輸個徹底。”
莫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扯了馬的韁繩掉頭帶著剩餘的士兵返回自己的營地,但景琮沒這麽容易把他們放過去,立即帶了一部分兵追擊了上去。南疆士兵撤退的混亂,旗幟都掉在了地上,車跡十分的混亂無章。
莫則帶著人剛到大本營的位置景琮後腳便到了,南疆的營地被毀,莫則損失尤其嚴重。入夜,剩下的一萬人和莫則窩在了距離雲貴後方的城——臨池。
“王上,那天聖今日的將帥到底是何人?”
“天聖皇帝的親弟弟。”莫則憤恨的握起拳狠狠地打在了桌子上,他的臉上有一道血痕,頭發有些毛躁,身上沾了不少血跡,看起來很是落魄。
景琮大捷,將莫則打退一步,雲貴的百姓聽說後萬分欣喜,晚上上街的人也多了起來。
“新來的將軍真厲害,把南疆那群瓜兒子打退了。”
“那是,這位將軍來頭不小呢。”
“哦?他是何人?”
“我舅舅家鄰居的二叔的兒子在軍隊裏說的,聽說是從京都來的王爺。”
“他果然來了。”白紗鬥笠下的女人勾了勾唇角。
“他不來誰來?天聖皇室空虛的可憐。”青袍男人輕啄一口茶,“昨晚來了三個人注意到了嗎?”
“裏麵的那個女子似乎是上次和永王,哎不對,和當今皇上在望京城的那個黃衣女子。”
“青朧,你記性可真好。”青袍男子笑了笑,泛著一股墨香的書生氣。
“白岑,我覺得你在嘲笑我。”
“沒。”白岑笑著搖了搖頭,“要不你上去看看?我感覺那姑娘被那個黑衣男子綁架了。”
“那一會兒去消消食?”
“可以。”二人就此敲定,兩個殺手覺得萬清不是好人,似乎準備解救被困的洛千羽。
安墨這幾天都在費力給洛千羽調理身體,她身體裏的蠱蟲這幾天並不安分,安墨嚐試著控製了幾次都無法徹底平靜下來,這種情況應該是景瑜那邊出事了。
“千羽,抱歉。”
“恩。”洛千羽神色淡淡的,手腕上是這幾天放血留下的傷口。
“安墨,你把我送回幾次身邊好不好?”
安墨抬眸,看向洛千羽蒼白的臉,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