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景琮就在這裏的駐紮軍營,你想什麽時候去?”安墨問道。

洛千羽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景琮見到她時的模樣,眼眸中都帶著笑意,“就這幾天可以嗎?盡量快點。”

“恩,我安排。”

安墨滿口答應了下來,他這麽幫她,一方麵是因為自己錯誤的決定造成了今天不可挽回的後果,另一方麵是因為易佰,她是易佰看重的朋友。他不能讓易佰再次失望了。

否則,就沒有以後了。

晚些時候,樓下的青朧和白岑上了二樓,他倆悠悠閑閑的走著,看到萬清從店門口進來,從另一側的樓梯上來二樓,徑直的走到洛千羽的房門前敲門,然後進去。

白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上,朝青朧看了一眼。

洛千羽在房中聽到了敲門聲,萬清起身去開,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門口。女的長相清秀,一雙眼睛眼尾上挑,似嬌媚的狐狸。男的書生氣濃厚,一身青袍好像是下山求學的人。

“公子,不知這個是不是你的東西?”青朧拿出來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牌放在手心裏問道。

萬清低頭一看,木牌上刻著蛇圖騰,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牌子,果然不見了。

“是我的,多謝。”萬清伸手便要去拿,青朧的手往後一撤,抬起臉來看著他輕笑。

“公子,我撿到你的東西,不打算回報一下嗎?”

萬清蹙眉,“如何回報?”

青朧向屋內探了探頭,看到洛千羽和安墨就坐在榻上,她抬起素白的手指了過去,“用那位姑娘來換吧。”

青朧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說完就要往裏走,萬清此時終於明白,這是來搶人的!

他眼疾手快的就要抓住青朧的手腕,卻被白岑截住,隻聽男子如低沉的鍾聲般道,“男女授受不親哦。”

洛千羽和安墨也明白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看來機會來了。

白岑迅速的纏著萬清打在了一起,青朧晃晃悠悠的走進來,看著洛千羽道,“走嗎?我,認識景琮哦。”

洛千羽看了安墨一眼,安墨看著青朧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

“好。”

青朧笑著伸出手去,“一會兒可抓緊我,我覺得那位公子好像很厲害的亞子。”

“我看你帶的那個男子才厲害。”安墨轉身拿了隨身的小型藥箱,瞥了一眼和萬清交打在一起的白岑。萬清的身手是很厲害的,能和他過招到現在的絕非等閑之輩。

“一般一般,比起我來還是差了點。”青朧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青朧,你還不走幹什麽呢?”白岑偷空喊了一句。

“那我們走吧?”青朧看向洛千羽。

“嗯。”

萬清被白岑纏著打,眼睜睜的看著青朧把洛千羽和安墨帶走了。

“不和你玩了。”白岑勾唇一笑,那笑好像早就憋著一股壞水兒似的,萬清冷著臉,卻看到他手一揚似乎撒了什麽東西出來,他下意識的閉氣,結果身上卻是一痛!

“上當了吧。”白岑壞笑著看著萬清低頭,他身上紮了幾根針,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眩暈感。

他閉上眼睛之前看到白岑拿出了繩子出來……

洛千羽和安墨被青朧帶著上了馬車,白岑很快便追了上來。

“還不曾問過兩位大名。”洛千羽笑著看著二人問道。

“我是青朧,他是白岑。”青朧似乎很喜歡洛千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說你和景琰不搭,還是和景琮在一起合適。”

“你是如何知道的?”洛千羽皺眉。

“早在望京城我就見過你了,那時有任務在身罷了。”青朧坐在洛千羽旁邊,抬腿踹了一腳白岑,“去趕車。”

洛千羽笑了笑道,“青朧姑娘,這次多謝了。”

“沒事,利息我會向景琮討的。”青朧擺擺手,一副很大方的樣子。

安墨看著青朧卻皺了皺眉,她若是全部都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目的選擇接近他們?

“喂,你這麽瞧著我做什麽?”青朧看到安墨懷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善。

洛千羽看了一眼,笑著道,“他大概是在想你為何幫我們。”

她說完,一雙黑眸也沉沉的看著她。

“到時你們就知道了。”青朧高深莫測的一笑,便戴上了放在旁邊的鬥笠,將麵容隱在了其中。

馬車裏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安墨垂眸不知在想什麽。洛千羽則撩開窗戶的小簾子看向外麵……

景琮和莫則迅速的進行了第二場戰役,莫則大敗,繼續向後退,退至他們占領的第四座城池。景琮帶軍駐紮在了城外十裏處。

“王爺,這是他們今天打來的鹿肉。”觀言將烤好的一大塊鹿肉送到了景琮麵前。

景琮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未動手。

“王爺,王妃擺脫皇上的控製範圍是好事,既然有人劫走了王妃,那就說明對方不會傷害王妃的。您不必這樣擔心。”觀言將景琮這段時間來的惆悵都看在眼裏,兩個人自從在一起後便聚少離多,他以前不懂這樣的兒女情長,隻覺得王爺變得瞻前顧後了。

但自從他有了唐寧後便漸漸的懂了他會這樣的原因,心中有所牽掛,到哪都會想著。而他能做的不多,隻能安慰兩句。

景琮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是誰把她劫走?”

觀言沉默的搖了搖頭。

“若是莫則呢?王妃先前為莫則預言失敗,定知道王妃騙了他,若是被莫則的人劫走,你以為王妃會如何?”

觀言蹙眉,心中隱隱不安,若是被莫則劫走,按照他的心性,大抵會狠狠地折磨洛千羽一番,來報他先前逼宮失敗的仇。

“觀言,派更多的人各處去找,莫則在汾泱,將道路全部封鎖,不準人過去,一旦找到王妃,立刻帶回來!阻攔者,殺無赦!”景琮的眼睛緊鎖著他,說出口的話也是前所未有的狠厲。

“屬下明白。”觀言抱拳應下轉身出去。

唐鬆此時走了進來,看到景琮麵前的餐食還未吃掉,皺了皺眉,“王爺,不是臣說你,你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景琮瞥了他一眼,“你管的未免有些寬。”

“不是臣管的寬,臣是替王妃娘娘擔心啊,若是王妃找到了,您卻病了可如何是好?南疆那邊如何是好?”唐鬆坐在他對麵的凳子上,連問了兩個問題。

“本王無礙。”

唐鬆抽了抽嘴角,道,“南疆此刻軍心混亂,不如我們乘勝追擊。”

“不可。”

“為何?”唐鬆不解。

“南疆是軍心混亂,但莫則不會,他隻會更加惱羞成怒,逼得他使出來那些見不得人的招數對我們有害無利。”景琮知道莫則是如何逼宮反叛勝利的,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招數讓人不齒,卻也恐懼。

“有哪些見不得人的招數?”唐鬆繼續問道。

“南疆擅長毒術,又會禦蠱,若是二者聯合齊上,你可有應對之法?”景琮神色淡然的看著他。

唐鬆皺了皺眉,臉色有些凝固,憋了半晌才道,“戰事怎可用這等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你若是逼急了他,他就用這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時,現在上跳下竄的就是你了。”景琮悠閑的抬手撕了一塊烤的色澤金黃誘人的肉放到了嘴裏。

唐鬆無言以對,垂頭聽景琮接下來的計劃。

計劃第一步,燒了他們的糧草。

第二天半夜裏,汾泱城內一片大亂,糧草區著了大火,五分之一的士兵全去滅火了,可那火也不知怎的,反而越澆水,燒的範圍越大,火越猛了起來。

景琮和唐鬆站在半山上,唐鬆扭頭看到了景琮得意的勾唇輕笑。

“王爺,您做了什麽?”

“燃以石酯,水澆,石酯覆水而漫,故火越大。”景琮耐心的解釋道。

唐鬆點點頭,還讓我王爺厲害啊。

就在南疆的火越滅越大的時候,駐紮在城外的天聖軍隊進攻了!

“王上,天聖進攻了,此刻已到城門下。”一個副將軍跑進來單膝跪在地上稟報。

莫則心煩意亂的很,腳邊因為糧草失火怒氣爆發全都是碎掉的瓷片。此刻副將進來通報,他更是火無處發,一腳踢在了副將胸口處!

副將捂著心口跌坐在了地上,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來了敵軍就去擋著,一群廢物!”莫則大聲的怒吼道!

“是……”副將抬手擦掉嘴邊的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景琮未出征,他在駐紮的軍營裏帶著剩下的守衛軍把營地裏裏外外的搜查了一遍,以免有不幹淨的東西混進來。

“以後每天兩個時辰定期檢查一次,糧草區除了本將帥的手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屬下明白!”看守的人道。

南疆混亂,副將無心戀戰,唐鬆大捷,南疆節節敗退。汾泱城連夜被收回,莫則退至祁蒙。

“好一個景琮!”莫則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手握緊拳頭握的脆響,咬著牙狠聲道。

而景琮接連收回兩座城池大捷的消息一路傳回了京都,經驗知道後反而把大捷的文牒扔在了地上!

“戰王景琮?是誰給的膽子敢這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