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媳婦將手裏的瓜子放在了兜裏朝著鐵蛋的家裏走去,走到鐵蛋家門口的時候她伸著脖子朝著裏麵張望著。
這個時候鐵蛋的兒子二蛋從裏麵跑了出來,一邊跑著一邊咳嗽,滿屋子往外麵飄著煙霧,癩子媳婦一看立馬撒開了腿跑了過去。
二蛋子捂著自己的臉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眼睛,癩子媳婦蹲在二蛋子的身旁用衣袖小心翼翼的將二蛋子臉上烏黑的煙霧弄去,然後說道:“二蛋子,你是不是做飯呢?你爹呢?”
二蛋子看著癩子媳婦,在孩子的心裏隻要誰對自己好了,誰就是好人,在他們純真的心裏是沒有任何的一絲的其它的欲望的,要是說有的話那就隻能是對糖果的**了。
二蛋子很是老實的垂著胳膊眨巴著眼睛看著癩子媳婦,一直以來癩子媳婦最想要的就是能夠一個孩子,可惜這個願望等到癩子死的時候也沒有完成。
癩子媳婦關切的問道:“二蛋,眼睛疼不了?”
二蛋有一瞬間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自己的娘,二蛋從出生就沒有見到自己的娘,也不知道有娘疼的孩子是啥滋味的,每每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有娘的時候二蛋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娘。
可是每次看到自己的爹跟黑啞神一樣的,自己也就不知道咋問了,二蛋慢慢的長大了也知道了其實不管自己問還是不問自己的那個傻子爹都不會跟自己說的。
二蛋現在感覺癩子媳婦就像自己的娘一樣,二蛋看著癩子媳婦裂開嘴笑了露出牙齒說道:“我爹在屋子裏躺著呢,還沒有醒。”
癩子媳婦皺著眉頭說道:“找醫生看了沒有?”
二蛋點了點頭按照賴長壽教給自己的說道:“張大夫已經來了,說是要過些天才能醒過來。”
癩子媳婦站了起來看著正在冒著滾滾濃煙的屋子,手不經意的在二蛋的頭上撫摸了幾下,二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癩子媳婦。
癩子媳婦感覺二蛋在盯著自己,隨即低下頭瞧著二蛋笑了笑,二蛋也回應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癩子媳婦朝著屋子裏麵走去,看見灶膛裏麵塞著厚厚的一層木柴,木柴顯然已經將灶膛堵的結結實實的哪裏還能夠讓多餘的空氣進入。
癩子媳婦蹲在灶台的前麵將裏麵的木柴小心翼翼的弄了出來,又給做好了飯,收拾好了灶膛之後,掀開門簾瞧見鐵蛋仍舊躺在**沒有醒過來。
癩子媳婦走到正在院子裏玩耍的二蛋的身旁說:“二蛋,嬸子把飯做好了,你進去吃吧,吃完了記得把多餘的放在鍋裏,等你爹待會醒來的時候端給你爹。”
二蛋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癩子媳婦,癩子媳婦轉身離開了鐵蛋的家裏。
二蛋看著癩子媳婦的身影心裏想著:“要是自己的娘活著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二蛋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娘,也在很多的人的嘴裏聽到都說癩子媳婦偷野漢子,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是千人踩萬人踏的門檻。
二蛋子現在看到癩子媳婦在心裏對自
己說道:“要是以後誰在自己的麵前說一句癩子媳婦的壞話,自己一定會衝過去跟這個人拚命的。”
賴長壽這個畜生呢,自己回到家裏的時候想起為啥不去周正的宿舍去找周正那個狗日的去。
想著賴長壽就朝著周正的宿舍走去了,走到宿舍的時候,敲了敲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打開門賴長壽看到的不是周正而是自己的女人蘭花,賴長壽頓時感覺一陣的氣血上湧,蘭花也是睡眼惺忪的以為是周正,打開門之後發現是賴長壽,蘭花死命的往外麵推著賴長壽。
賴長壽非但沒有出去,而是用盡了力氣的想要進來,於是兩個人在你推我桑的過程中,賴長壽胳膊上的力氣加大便把蘭花一下子甩到了一旁的牆角,不巧的是蘭花的腦袋剛好撞在了一旁的牆角上,立刻從腦袋上流了不少的血。
賴長壽嚇壞了,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看著已經躺在血泊裏麵的蘭花,香芹站在一旁看到的時候,在原地楞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麽一般的轉身朝著外麵跑去。
也就知道了為啥在蘭花的腦袋撞到牆角之後,香芹竟然會跑著來找周正。
在周正說完之後,周正看著香芹仍舊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他著急的急忙竄進了屋子,從胡亂的抓起一件外套拉著香芹朝著外麵跑去。
周正在拉著香芹手的時候感覺到香芹的手上逐漸的冒出細小的汗珠,他也沒有多想而是繼續拉著香芹的手快速的朝著張夢的住處跑去。
香芹的手被周正拉著,她感覺自己的心裏一陣的悸動,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臉上有些發燙,眼神時而在周正的身上看兩眼隨即又低下頭來。
周正隻顧著自己一個人飛快的朝著張夢的住處跑著,現在在周正的心裏救人要比什麽都重要,他現在可是沒有閑功夫去想別的。周正快步的跑到張夢家裏的時候,張夢還在睡夢中,周正在窗外大聲的喊叫著,張夢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看到周正的身旁還站立著香芹。
頓時張夢有些生氣的盯著周正說道:“周正,這麽早把我從被窩拽出來,你想幹啥?”
周正喘著氣說道:“張大夫張大夫蘭花,她快死了。”
周正終於在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情況下將這句話磕磕絆絆的說完了,張夢聽了愣了一下,看著香芹問道:“香芹,咋拉?”
香芹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臉上流著眼淚的說道:“張大夫,求求你了,快去救救我姐吧,張大夫。”
張夢用手扶住香芹說道:“香芹,怎麽了,你慢慢的說。”
周正在一旁焦急的說:“哪還有時間讓她慢慢的說。”
說完自己轉身走到屋子裏麵從桌子上將張夢的醫藥箱抱在懷裏就朝著外民走了出來。
走到張夢的身旁一把拉住了張夢,對著香芹說:“香芹,你在後麵慢慢的跟著,我先帶著張大夫走了。”
周正說完話拉著張夢就好像是飛的一樣躥了出去,不僅被拉著的張夢嚇了一跳,甚至連周正自己都嚇了
一跳。
他這個能夠奔跑的速度啥時候又回來了?
周正帶著張夢不一會就到了宿舍,張夢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用著詫異的目光盯著周正說道:“周正,剛才是咋?”
周正臉上十分焦急的說道:“別管咋啦,你還不進去看看蘭花咋樣了?”
張夢被周正這麽一說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於是趕忙的轉身走進了屋子,隻見在屋子裏麵蘭花已經被賴長壽抱到了**,而且頭上的學窟窿也被賴長壽用拿在手裏的毛巾捂著。
白色的毛巾現在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周正看著自己的毛巾有些心疼,那可是自己想要用了很久都沒有舍得用的毛巾,現在倒好了,弄得跟娘們串親戚時候的月經帶一樣了。
賴長壽看到張夢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眼睛裏麵全部都是希望的看著張夢說道:“張大夫,你可算是來了。”
張夢走過去看著蘭花說道:“這可咋救?”
張夢有些手腳慌亂,周正站在一旁,歎了口氣湊了過來,挽了幾下自己的袖子說:“張大夫,要不然讓我來吧。”
賴長壽在上次鐵蛋受傷的時候,也就是前兩天的時候已經看到周正跟著楊老漢在學醫術了。
賴長壽看到周正這麽一說,早就忘了自己是為啥把蘭花弄成現在這副要死的模樣了,自己的心裏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隻要蘭花醒過來,把蘭花救活了,周正說啥他就是啥了。
要是蘭花真的死了自己以後可是要咋辦,畢竟這可是一條人命,若是蘭花真的就這們被自己推了一下死了,自己就得進監獄裏麵吃一輩子的牢飯了,到那個時候無論自己有著什麽樣的權力都是白扯了。
賴長壽這一點倒是看的挺明白的,
周正走到蘭花的身旁,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折疊成四方形狀的小包,周正把這個小包拆開的時候,在裏麵整整齊齊的並排著很多大大小小的銀針。
這個可是周正在幫著楊老漢收拾窩棚的時候找到的,要不是自己順手放在了外衣的兜裏,還真不知道現在應該咋辦了。
這幾天周正也沒有少學習了楊老漢讓他記下來的東西,自己在暗地裏也是在不停的學習著,所以對於人身體上的奇經八脈早就已經大致的記住了。
有的可能一時間自己還是有些把握不準到底是不是,但是大部分的經脈早就已經牢牢的記在了周正的腦海裏麵。
周正將裏麵的銀針拿了出來,想了想:“這可是要插入到人的身體裏的東西,咋說也得消消毒不是。”
周正這麽想著,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櫃子旁邊將裏麵的一個壇子拿了下來,將壇子打開,把裏麵的酒倒在了一個發黑的碗裏。
頓時感覺到屋子裏麵冒著一股強烈的酒香,這個酒還是楊老漢送給周正的。
周正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絲戲弄的端著有些黑黝黝的碗走到蘭花的身旁,將手裏的碗放在了蘭花的身旁,對著賴長壽說道:“有沒有洋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