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開門出去,就發現放在地上的果盤。
這示意著剛剛有人來過。
而這個人,除了白鈺,怕是不會有第二個人。
葉深思考了一瞬,隨即釋然的一笑,既然他聽到了。
也好。
至少兩個人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出門去尋了林墨。
葉深踏著沉重的步伐,直奔林墨所在的房間。
抵達門前,她深深吸一口氣。
她輕輕叩響了門,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等待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充滿了壓抑與不安。
門緩緩開啟,一縷昏黃的光線從門縫中溢出,照亮了葉深緊繃的臉龐。
林墨的身影在門後若隱若現,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看見葉深之後亮了一瞬,開口道:“你來了?”
“嗯。”葉深淡淡答應了一聲。
“我們要走了嗎?”林墨的詢問道。
“是的,不過我們得去處理一下你的身份。”葉深開口道。
隨即葉深自然而然地跨過門檻,踏入屋內,找了個地方坐下。
“什麽身份?”林墨有些驚訝道。
“你現在的身份。”葉深直言道,“你是喜歡白霞的吧。”
“怎麽可能?”林墨回答得快到不自然。
“我知道你就是擔心你的身份,否則你把你家的東西給她幹什麽?”葉深偏頭看向他,自然到。
這話直接讓林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墨,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當年的事情。”葉深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的話,直擊人心。“我需要知道真相細節,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和白霞共同的未來。”
林墨聞言,身形微微一震,隨即轉身走向窗邊,背對著葉深,沉默良久。
“你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回頭。”林墨的聲音在雷鳴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這些事情很麻煩,你們不用摻雜進來的。”
“能苟活這一段時間,我已經很開心了。”
“我們家或許本來就不該傳承下去。”
說著,林墨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與葉深對視,兩人之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在湧動。
空氣中氣息凝結。
“你不是喜歡白霞嗎?我們回去給他搗毀了,不就行了,你何必這樣偷偷的。”
“你真不想和白霞在一起?”葉深直言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方的勢力有多強大。”林墨歎了口氣道。
其實葉深也不怪林墨這麽說,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夜幕如墨,街燈昏黃而稀疏,將林墨狼狽的身影拉得細長而扭曲。
他急促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每一次轉身都伴隨著身後不遠處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如同死神的鼓點,緊追不舍。
林墨穿梭在狹窄的巷弄間,每一次轉彎都寄希望於能甩掉那如影隨形的陰影,但對方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突然,一個急轉彎後,前方竟是死胡同,冰冷的牆壁如同絕境,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對方步步緊逼,將林墨團團圍住,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
他隻能殊死搏鬥。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葉深帶著保鏢將他救了下來。
被救下後,林墨怔怔地站在一旁,有些不解地看向葉深:“你為什麽要幫我?”
葉深回答得很簡單:“我不覺得你是壞人唄,好了,你可以走了。”
但是林墨卻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最後開口道:“我能跟你回去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走吧,這裏不安全。”葉深輕聲說道,伸出手來,抬手示意對方跟上。
林墨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是真的會接受他,隨即感激地跟上了葉深的步伐。
街燈昏黃的光勉強穿透薄霧,將兩道身影拉得長長的。
林墨踉蹌著跟在葉深身後,那雙眸子卻異常明亮。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葉深的房間。
屋內燈光柔和明亮,與外界的成了鮮明對比。
葉深沒有片刻遲疑,徑直將林墨引至客廳的沙發上,抬手示意他坐下。
自己則喊保姆去給他尋找醫藥箱。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葉深的垂眸,看向他的傷口。
林墨低頭,隻見自己衣袖上斑駁的血跡已經幹涸,皮膚下隱約可見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葉深小心翼翼地掀開衣服,每一下都盡量保持輕柔,生怕觸碰到那些脆弱的傷口。
她取出消毒棉球,輕輕蘸取酒精。
酒精特有的刺鼻氣味瞬間彌漫開來,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葉深手中的棉球輕輕觸碰到他的傷口,動作已經夠輕了,但是痛感也是強烈的。
但林墨緊咬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葉深見狀,手下的動作更加謹慎。
“到底是怎麽回事?”葉深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林墨的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回憶著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然後緩緩開口,用最簡潔的語言講述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隨著林墨的敘述,葉深的臉色愈發凝重,但她手中的動作卻從未停歇。
葉深歎了口氣道:“你先在我這裏休息一段時間吧,你也別擔心了。”
想到這裏,葉深看向林墨,開口道:“反正都已經這樣的,我們的珠寶原石生意也是動用了你之前的關係吧。”
“總是要解決的。”
“你不會是覺得我會放棄你吧?”
“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葉深有些疑惑的質問道。
林墨沉默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解決?”
“先不著急,我計劃一下。”葉深開口道,“我隻是先和你說一下,別說什麽太過分的話,傷了白霞的心。”
林墨一頓,最終淡淡地“嗯”了一聲。
聽到葉深和林墨要先走,白霞挽留道:“來都來了,這麽快就想走?”
“我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