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是我看錯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林星橙放開她的手,往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又回到那副“施法過度後氣血不暢”的柔弱模樣。
林星柚雖然好奇她想從自己的手上看見什麽,但破咒那事好不容易過去了,她隻能先按下心中疑惑,附和著林星橙糊弄了幾句。
“說起來,聽阿澤說,姐姐最近認識了一位玄學大師?不是妹妹多嘴,隻是網上什麽都有,這次僥幸被姐姐蒙對了是詛咒,下回可就說不準了。玄學茲事體大,修為不到家的罔顧人命是常有的事情,姐姐下次還是不要逞強了。”
聽聽!這話說得。林星柚簡直想給她鼓掌了。
明明是自己先識別出詛咒,可在林星橙嘴裏,自己的行為居然成了不顧老夫人生命安全瞎逞強?
真是顛倒黑白!
放古代怎麽著也得是個宅鬥好手。
可林星柚誌不在宅鬥,自然不願意和她掰扯太多,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既然老夫人已經脫離危險,她繼續留在這兒也沒意思。
一轉頭,剛好對上溫瑾澤的臉。
他額上流著汗,精心梳理的頭發垂落在俊秀的眉骨上,逆著光。
“老夫人沒事了。”
“怎麽樣?”
兩人同時開口,林星柚一愣,摸摸鼻子解釋道:“老夫人沒事了,具體你問林星橙,是她解決的。”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又恢複原樣,一瞬間綻放的驚喜讓林星柚不由自主翹起唇角,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覺也不賴嘛。
隻是又想起老夫人隻剩三天的壽命,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輕輕推了他一把:“你快進去看看呀。”
哪怕再厲害的玄學師也沒辦法違背天命,逆轉死生,她能做的隻有盡人事力求問心無愧。
“好,謝謝你,我下次......”
“唉喲——”
林星橙一聲嬌呼打斷了溫瑾澤的話,也打斷了她的傷感,她回頭一看,林星橙左手捂住心口,倚著門框跌坐在地上,一副嬌弱不已的模樣。
溫瑾澤忙小跑著過去扶起她,口吻焦急中不掩關懷:“沒事吧?”
兩人靠得極近,林星橙幾乎半個人都在溫瑾澤的懷裏,遠看像一對新婚蜜意的小夫妻。
林星柚愣了愣,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不再理會身後的畫麵。
溫宅建得很大,正兒八經的住宅麵積卻沒多少,餘下的都是一些花園草坪,她一路往下,連連看見好幾個花園,麵積都不大,錯落點綴著,不論什麽季節都有應季的花開。
她伸了個懶腰,破咒對她來說雖然不算困難,但精力消耗也不算小,環顧四周總算看見了個涼亭,她走近,發現石桌上居然有一壺熱茶。
“您,您是太太吧?”
涼亭外一個中年人朝她打招呼,兩手拘謹地揣在身前。
林星柚頓時明白自己這是打擾了人家品茗的好時光。
“呃,抱歉,您是?”
“唉喲!太太您可別折煞我了,我是溫總的司機,太太叫我老王就行。”
“王師傅你好,不介意我蹭一杯茶吧?”
“當然當然,您請坐。”
似乎是看出了林星柚不是為難人的性子,王師傅肉眼可見地放開了不少,笑嗬嗬地給她倒了杯茶。
林星柚捧起杯子聞了一口,清新的茶香直入肺腑,驅散她一整日的疲憊。
“太太是從老夫人那來的?老夫人情況怎麽樣?聽溫總的口氣,那詛咒好像棘手得很。”
林星柚放下茶杯,略有些吃驚:“你知道玄學?”
王師傅憨厚地撓了撓頭:“我家侄子做生意的,前幾年老遇見怪事,多虧了溫總點播我知道了些門路。”
“原來如此,”林星柚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問:“溫總......不,我是說阿澤,他不是去找玄學師的嗎?怎麽就他一個人回來。”
聞言王師傅懊惱地歎了口氣,臉拉得老長:“好像說澳城那邊有個玄學師集會,咱們城的玄學師一夕之間全跑過去了,今天溫總跑了幾家都撲了個空。”
集會?還全都去了?聽起來似乎這集會非常重要的樣子,那林星橙怎麽沒去?
“集會什麽時候通知的?”
“這就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知道的了,溫總到那的時候人已經走光了,好像說已經去了幾天了。”
幾天之前?那林星橙更沒理由不知道了,難道她有比玄學師集會更重要的事?
林星柚借著喝茶想捋捋思路,她總覺得這一整件事,從老夫人中咒到林星橙解咒不成反害得詛咒擴散都很奇怪,可偏偏她找不到任何頭緒。
林星柚一杯接著一杯,小茶壺的茶水見底,太陽也接近落山,她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王師傅為了給車做保養,早早地離開了,林星柚不顧形象地雙手攤開上半身趴在石桌上,鬱悶地撓著頭。
“怎麽在這躲著?”
“唉喲!”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林星柚一驚,從石桌上滾了下來,桌角好巧不巧磕在腰部,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臉上表情皺成一團。
“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
“你走路怎麽都不出聲啊。”林星柚借著溫瑾澤的力站起,坐在旁邊的涼凳上,抱怨道。
“這真不能怪我。”
林星柚順著溫瑾澤手指的方向一看,台階下麵鋪著厚厚的一層草坪,正常人走在上麵確實發不出聲音。
“行吧。”她手指捏起,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轉移話題:“林星橙前幾天在做什麽?她家......出了什麽大事?”
溫瑾澤挑了挑眉:“你朝我打探消息來了?”
“我除了找你,不,您!我除了找您還能找誰啊?溫總,你就看在我指出老夫人中了詛咒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稍稍給我透露一點吧,拜托了拜托!”
語氣之陳懇,態度之諂媚,林星柚覺得隻要他不是個石頭,他就得從嘴裏吐出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