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放開我!”沈心若被他強製壓於身下,她使勁渾身力氣也推不開這尊大佛,無奈又暴了出口。
“若若,你還沒有告訴本王,你心裏也喜歡本王呢?”
“沒有!”她一口咬定,“我心裏有過的人,不是你!”
“那又是何人?”聽這話時,引起他濃厚的興致,狡黠的桃花眸裏流光遲疑,但那眼神,卻分明的放在她的臉龐上,惹得她滿臉嬌羞,“你這人怎麽愛刨根問底呢?”
“本王隻是好奇,想知道愛妃除了愛本王外還愛過何人而已,怎麽,不願回答?那就不回答罷了!”
另一方,魏熙那邊,深夜與一女子在院中幽會。
他看著來人,薄紗縹緲,美如虛幻,但走近一看,燈光落在她秀美的小臉上,才辨識出她是誰。
“明芸香,明小姐!”
不會吧?過了那麽多年,魏熙居然還記得她?明芸香臉上笑容可掬,微微彎腰向他行禮,“承蒙陛下掛念,一別經年,竟還記得小女。”
“說吧!深夜到朕宮中,有何要事!?”他長話短說,沒心思和她拐彎抹角。
明芸香打心底知道,魏熙與她之間是有偏見的,與他並不好交談。可她,今夜執意要找他,也隻是想弄明白一件事。
“魏素他到底是不是魏素?”
此言一出,魏熙驚愕,轉而調整好神色。他可能早已忽略了一點,他到底是不是魏素?直到她的話才點醒了他。
“在平江城主府,我與他好像素不相識一樣。陛下和還記得,年少時與魏素同至平江,中途的那場意外。”
他點頭,腦海裏浮現出當時的事。
“當年,山頭叛賊突襲,而魏素便被叛賊帶走,回來時,滿身是血,猜想他是受盡了非人的折磨。或許……從那時起,他便不像以前的魏素了,父皇對他多生猜忌,他便已寧妃之死裝瘋賣傻,騙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身後,又藏著哪些秘密呢?
他以前真是低估了魏素,以為他是個草包皇子,便不會摻和到皇權之爭上來,連派了幾波人暗殺他,也沒有結果,從那時起,他便認定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
他身後,也一定有屬於自己的勢力。
翌日,早朝後,午時已過,魏熙便前去寧王府瘋狂試探,魏素想必心裏也早已明白魏熙的來意,在表麵上,仍是笑臉相迎、熱情洋溢,親如兄弟,背地裏,卻各自心懷鬼胎。
“七弟啊,為兄進來在百花齋旁覓得一處皇家溫泉,不知何日,皇弟有空便陪為兄到山上泡一泡,放鬆放鬆。”
魏熙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壓著他,很沉重,但沒法也隻能強顏歡笑,他舉起酒壺,往酒樽注滿了酒,醇香湧動,神清氣爽。他將酒樽遞至他的唇前,“皇兄,請享用!”
“皇弟真是太客氣了!”魏熙讚歎將酒倒入口中,喝完後,很拍拍他的肩膀,相談甚歡,“這天下,如今是朕的天下,你跟為兄混,為兄也未曾虧待你吧?”
“是是是!”他一麵恭維地說道,另一麵,在想著,魏熙這樣說是否有試探他的意思,“皇兄對我甚好!”
魏熙麵色醺紅若醉,平日裏,他的酒量也斷然不會差成這樣子,“七皇弟啊,為兄想問你,是否有不臣之心?”
“素不敢有!”在話落的瞬間,他立即說道,“東齊的江山,本是皇兄的,素哪敢分皇兄的江山。”
他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那皇弟是否還記得年少時曾一同去過平江,那場意外。”
“記得!”
他的問題,他都對答如流。
“可為兄覺得,還是對不住你,你在那群叛賊裏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魏素說道:“沒有,當年之事,皇兄還是莫要提起了,它在魏素心裏,留下過陰影。”
他中斷了話題,順了他的意,魏熙沒有再追問下去,魏素也倒吸一口涼氣。魏熙這些話,是在懷疑他是冒牌魏素了?還是他的不臣之心已被看穿?
“皇兄,素今日公務繁忙,便不奉陪了。”他起身告辭。
“你這人,倒真是比朕還忙!”他打趣道,“不過,兩日後,你得陪朕前去百花齋一聚。”
魏素走到書房,掩好門扉,心裏還在想著適才魏熙的一番話,讓他頭一次感受到了威脅。
他心裏疑點重重,最可疑的一點便是究竟又是誰暗中告訴他是假皇子的見聞,他摘下麵具,一拍桌子,“真是可笑!氣死本王了!”
他舉起桌麵放好的花瓶,將插好的桃花枝扔在地麵,舉起瓷器往地麵無情的砸去,好像這些東西真不值幾個錢。其實,寧王府所有的裝飾品,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外麵的侍衛聽見屋裏傳來響亮的瓷器破碎之聲,心裏也捏了一把冷汗,推開門,提著掃帚打掃。
“王爺,你為何大發火氣?”
話剛出,便遭到魏素本人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你一個掃地的,問如此多作何?你該不會和魏熙一樣,覺得本王是假的?”
“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敢了!”
見侍衛一臉為難委屈的樣子,魏素冷哼,“打掃完後,將門掩上,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琢磨著,究竟是哪個圖謀不軌的人在魏熙麵前提到了這時,不然也不會對他產生懷疑。他想著,平江的那場意外,他依然曆曆在目,是他此生都不願提到的痛點,如今卻被“親兄弟”和盤托出,其人目的,也不單單是為了離間他和魏熙的關係。若真是這樣,他想接近魏熙,解決這對狗母子,就有點難了……
正是庭院中賞弄透明玻璃罐中的金魚的沈心若,往水裏丟進些桃花瓣,魚兒遊動,張開口,將桃花瓣吞在魚腹中。
“沈小姐,沈小姐,大事不好了!”婢女急匆匆地從遠處趕來,一路小跑,憋得麵頰瞳孔。
“何事?”她淡淡開口。
“王爺他……王爺他現在書房裏砸東西,脾氣還特別不好,沈小姐快去勸勸吧!”
她當是有什麽事,原來是魏素這渣人,又在大發雷霆了。
“不去!”她冷著臉,還是一臉淡然地說道,“他愛生氣就任他氣吧,反正……大不了將他氣個半殘。”
一陣風剛好吹過,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下,花落成雨,如絕美的詩行。
婢女拉著她的手,乞求道:“沈姑娘,求求你了,你快去勸勸他吧,順便還能保護寧王府的一些財物!”
財物,有意思?她來上都一趟,地底都沒踩熟,缺的難道不是財物嗎?她不想白白來一趟上都,她也不想回去當明芸香的使喚丫鬟,寧王府的古董們,說不定值上千個銀子呢,隨便一買,她不是能大發橫財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