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這是做什麽?”
曹晉剛走下馬車,司空何迎麵就給了他一拳頭,“本世子被你們害慘了,要死你們先去死,憑什麽我排第二個!”
曹晉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但司空何已經管不了了,萬一他真的要死,必須把他們先帶走!
馬車上的董敏達、孟文石、丘適過來拉架,可司空何是名單上的第二位,他平白被連累,氣的直接掄拳頭。
司空何要是平常,必定打不過這四人,可他的腦袋都朝不保夕了,什麽扯頭發、掐指甲、吐口水,能用的他全用。
五個人一時打作一團。
門口的侍衛想將他們拉開,秦歡阻止了,“先讓他們狗咬狗,然後再算賬。”
還差一個。
秦歡側眸,“時北澤”正在門前,她望向他的眼神格外冷漠。
這群人許都是一個心思,進詔獄司避難,趁著司空何幾人互毆的時間,她入詔獄司內,將司空何所言悉數告知。
鬼麵麵具下的時北澤氣的臉上的青筋直跳,此事雖不是他所犯,但的的確確由他引起,他這張嘴,就不該到處拈花惹草!
時北澤才不會允許這群人躲進詔獄司避禍,他正要拒絕,時北衍開口,“為保安全,應將他們關進地牢。”
秦歡淡淡掃了他一眼,“怪不得時二公子近來總在詔獄司,原來,早就想好了避難。”
時北衍皺眉,“此事因我而起,待事情了結,我願剃發去白馬寺修行三年,以慰亡靈。”
“算你有些悔意。”秦歡往外走去。
時北澤想攔住她,時北衍淡淡看了他一眼,“待事情了結,你就去剃度三年。”
時北澤抿唇,掙紮幾許點了點頭。
詔獄司外,五人都打在地上,司空何正扯著曹晉的頭發、挖著董敏達的鼻孔、剪刀腳夾著孟文石的頭、牙齒咬著丘適的耳朵。
而他本人,頭發也禿了一片。
秦歡靜靜看著他們,而當鬼麵麵具之人出現時,五人全都鬆手爬了起來。
幾人的臉上、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衣衫破爛,麵色難堪,此刻說的話卻齊刷刷一致。
“大人,我們是來自首的,請你把我們關進地牢吧!”
時北澤麵具下的表情氣憤不已,他悔不當初,竟結交了這群朋友!
曹晉見他不語,朝旁邊使眼色,“阿澤,你快幫我們說說情。”
時北衍眼眸眯起,“兄長,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雖犯了過錯,但也不至於入詔獄,就交給衙門吧。”
曹晉連忙阻止,“不要!我們幾人罪孽深重,隻得詔獄才能容得下。”
衙門的守備哪能與詔獄相比,他們已經得知詛咒,而且杜頌死的那麽慘,他們當真懼怕。
“曹兄犯了什麽錯?”時北衍明知故問。
“**良家女。”曹晉低頭。
時北衍垂眸,緩緩道,“衙門可辦,曹兄去那邊吧。”
曹晉吞了下口水才開口,“不,我們……一起**了良家母女。”
空氣仿佛安靜了,在場的人沒一個發出動靜,他們不隻是觸犯律法,更不能稱之為人。
曹晉急忙跪下,“我們知錯,請大人把我們關起來!”其他幾人也紛紛跪地。
鬼麵麵具下的時北澤咬牙,“簽字畫押,押入地牢!”
獄卒將幾人帶走,司空何雖證實沒犯罪過,但他本人強烈要求入獄,時北澤順手將他也扔進去。
當天夜晚,天降傾盆大雨,雷電交加擊中不少樹木。
秦歡聽了一夜的雨,也思索一夜,曹晉等人須得入獄,但詛咒之事也要查下去,最快的方法,便是放他們出來,而後請君入甕。
她的想法和時北衍一致,午後,詔獄司便開始部署。
兩天後,秦歡帶著曹晉等人來到城外。
“今日給各位公子哥放一天假,你們隨意遊玩。”
曹晉哪有心情玩啊,怕都怕死了,“郡主,你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有什麽事您吩咐。”
秦歡躺在涼亭的搖椅上,“放心吧,玄甲衛都藏在暗處,今日,本郡主便要引蛇出洞,不管他是羅刹鬼還是閻羅王,我都要抓住他。”
曹晉琢磨了番,“郡主的意思是,詛咒可破?”
“隻要你們努把力,能把他引來,玄甲衛就能把他製服。”
玄甲衛實力非凡,又有詔獄司做保,曹晉也不甘心下輩子就呆在大牢裏,“好,我等定招搖過市,讓別人都知道我們在此。”
秦歡望著曹晉等人的背影,眼底冰澈。
時北衍躺在她旁邊的搖椅,折扇攤開在他的臉上擋住陽光,石桌上擺放水果糕點,他時而拿一塊嚼在嘴裏,頗為瀟灑肆意。
秦歡實在忍不住了,“時北澤,你是怎麽做到,與你那個冷冰冰的兄長完全相反的性格?”
時北衍將折扇拿開,疑問,“兄長冷嗎?”
“拒人千裏之外。”
時北衍笑了下,“我瞧著兄長對你似乎不是。”
秦歡嗬嗬兩聲,“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他那人看起來大公無私,實際一肚子壞水。”
秦歡掃了他一眼,“你就不一樣,你比他好多了,你看起來就一肚子壞水。”
“……”
時北衍嘴角的笑僵住。
午後的陽光暖意十足,秦歡睡了個午覺,再一睜眼天都黑了。
咕嚕嚕……
她肚子叫的聲音,在涼亭裏顯得格外響亮。
時北衍忍住了笑意,“時間還早,那邊點了篝火,我們去看看吧。”
曹晉幾人為了吸引注意,天剛黑就紮營安寨,還在旁邊點了火堆。
秦歡過來,曹晉諂媚的獻上烤魚,“郡主,這是我親手撈的魚,再親自烤熟。”
瞧這味道不錯,可曹晉這種敗類送來的魚,她隻覺得惡心,若非為了查案,這些人早該判刑。
時北衍不動聲色坐到秦歡和曹晉中間,將曹晉的魚推開,“不必了,郡主喜歡吃餅。”他遞來一張油紙包的甜餅。
秦歡感激的接過餅。
而後,時北衍當著她麵,拿出一隻油紙包的燒雞,頗為享受的吃起來。
“……”
秦歡在心裏給“時北澤”備注上兩個字,壞水!
夜色逐漸濃鬱,秦歡正猜測詛咒或許不會出現時,他們的帳篷忽然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