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美麗極了。”

雅力士微笑著說,他眸光含情,注視著娜麗公主的麵容,得體地恭維道:“若不是我清楚的知道您是我國的公主殿下,恐怕我會以為現在在我麵前的是維納斯呢。”

娜麗公主微微一笑,“您真是會討人開心。”

她緩緩地從一口裝滿了濃稠綠色**的巨大容器中站起來,毫無顧忌地**著自己的身體。她確實很美,自從那天以後,她就變得越來越美麗,到了今天,她的美貌已經可以算是無與倫比了。

不過,她一改從前張揚的作風,變得十分低調起來,似乎並沒有興趣向其他人炫耀她的美麗。

雅力士沒有避開他的目光,不過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邪念或欲望,他隻是很平常地看著,就像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尊美麗的雕塑,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美人。

他走上前,扶著娜麗公主走出來,又從旁邊的掛架上取下柔軟的大毛巾披在娜麗公主的後背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就後退兩步,繼續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娜麗公主靈巧地將那條大毛巾變成了一件頗有美感的裙子,她用絲帶在腰上打了一個結,“我先去見主人了”

她笑得非常開心,輕快地說:“我今天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主人一定會喜歡的。”

雅力士也笑了起來,他點點頭:“事情一定會如您所願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衣服,他褪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跨進娜麗公主剛剛走出的巨大容器中,他是仰躺下去了,立刻就被綠色**淹埋了起來。

娜麗公主熟門熟路地繞著旋轉樓梯往上走,很快,她就推開了一扇門,門的後麵,是一件布置地十分舒適的小型起居室,一個穿著長袍的人背著門站在床前,看上去像是在欣賞什麽風景。

娜麗公主敲了三下門,那人便轉過身來,過長的兜帽掩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格外蒼白的下巴。

他的嘴唇殷紅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似的,娜麗公主看不見他的表情,她態度恭敬地低下頭:“主人。”

“過來。”

穿著長袍的男人語氣冷漠,但娜麗公主卻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對,她甚至高興地紅了臉,她腳步輕盈地走到了男人麵前,“親愛的主人,您一定會很滿意我今天看到的東西的。”

男人什麽話也沒說,他伸出手,像擰開一瓶果醬一樣擰開了娜麗公主的頭蓋,灰白色的軟狀體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娜麗公主覺得頭皮有些涼,但是這並不重要,她順從地在一張安樂椅前麵跪了下來。男人舒適地坐在寬大柔軟的椅子上,伸出蒼白的手覆蓋在那團東西上。

在兜帽下,他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曾經在希萊斯特夢境中出現過的場景在男人的腦海中重現,他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那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一貫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微微彎了起來。

……真可愛,他從沒想過,自己那個不苟言笑的嚴厲導師曾經居然那麽天真可愛。

隻可惜,那些旖旎夜晚的景象被人為的抹去了,男人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何必那麽小氣呢?”

一個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男人收回了他的手,重新合上娜麗公主的頭蓋。

“主人,您為什麽不讓我們將福音傳播開來呢?”

娜麗公主不解的問道,她還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那位深不可測的主人,“我和雅力士時刻準備為您效勞。”

“不,聖佩德不可以。”

男人輕聲開口,他似笑非笑地說:“這裏畢竟是導師的國家。”

“我是非常,非常,非常尊重導師的。”

他一連重複了好幾個“非常”,就像是在刻意強調著什麽一樣。不過沒一會,他就重新恢複了沉默,“好了,你可以走了。”

此時,夕陽已經將窗外的一切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男人走到窗前,遙遙地望著奧斯帝國的方向。

——我親愛的導師,您現在還好嗎?

——不知道您有沒有厭倦那個跟在您身邊的蠢貨呢?

*

將未來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外物上是十分愚蠢的,拋棄一切去相信什麽神明,神跡,這就更是無可救藥一般的愚蠢了。

希萊斯特心裏這樣想,他萬分瞧不上奧斯帝國這些人的行為,但與此同時,他又覺得奧斯帝國的上層人士沉溺於神跡對他們聖佩德帝國來說是非常好。

從埃斯克裏特那裏得到真相之後,希萊斯特沉思了一天,隨即,他決定要抓住這個絕妙的機會。他拿出了無與倫比的熱情,投身於各種宴會。有時候一天要趕赴好幾場,他在形形色色的宴會中,隻要他能排出時間,他不會錯過任何一場宴會和沙龍。

埃斯克裏特就是他的入場券,有時候,希萊斯特要去參加一場他沒有得到請柬的宴會時,他就會在進門之間將埃斯克裏特推到前麵,別人展示請柬的時候,他就展示埃斯克裏特。

……而且,不得不說,埃斯克裏特非常好用,通常他展示完埃斯克裏特之後,主辦人就會熱情非常的將他迎接進去,並且絕口不提他沒有請柬這回事。

希萊斯特像是趕場一樣趕赴各種宴會,他談吐優雅,外貌更是無可挑剔,很快就得到了大部分“上層貴族”的青睞,他如魚得水的混在一眾非人似人的東西中,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和尷尬。

這樣的行為可謂是非常失禮的,希萊斯特從前可絕不會幹這種事,但是現在情況特殊,麵對一群非人的東西,談什麽失禮不失禮的不是很可笑麽?

他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這麽明目張膽,但是在參加過幾場宴會之後,他就發現了,這些東西雖然不是那些貴族本人,但是卻擁有那些貴族的記憶和一些習慣。隻不過,它們沒有那些貴族那麽聰明,更沒有屬於人的情感,它們隻會依照著“性格”和“習慣”機械性的做事。

經過幾次試探性的套話之後,希萊斯特就漸漸放開手腳,他在一場又一場的宴會中向那些掌控著奧斯帝國的“貴族”們套話,它們不聰明,所以希萊斯特隻需要用一些巧妙的話術就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它們沒有情感,就意味著它們在被套話之後不會覺得惱怒,也不會有所謂的危機感。

再加上希萊斯特從埃斯克裏特那裏得知,那些真正的貴族們和它們的記憶並不相通,希萊斯特就更放得開了。

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用的手段還是迂回的,就算那些貴族們覺得有哪裏不對,也無法怪罪到他的頭上來,更沒辦法以此向聖佩德發難。

希萊斯特從馬車上下來,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他剛剛參加完一場舞會,在舞會上,他沒有跳舞,但是喝了好幾杯酒,雖然那些都是果酒,不過希萊斯特也覺得頭腦有些昏沉沉的。

“您這段時間十分努力啊。”

埃斯克裏特扶著他下了馬車,不鹹不淡地說,希萊斯特這段時間完全冷落了他,唯一能想到他的地方就是“請柬”,埃斯克裏特充當請柬時十分情願,可被希萊斯特冷落時的不滿也非常明顯。

“親愛的,你知道我是在幹正事。”

希萊斯特十分敷衍地親了埃斯克裏特一下,然後他眯起眼睛,向埃斯克裏特的方向張開雙手:“來吧,抱我進去。”

他白皙的臉蛋因為酒水的原因變得紅撲撲的,嘴唇略微有些濕潤,說話時帶著葡萄的香氣,埃斯克裏特看著他,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順從地將他的小主人抱了起來。

洗完澡,換好衣服之後,希萊斯特並沒有立刻躺上床休息,雖然他現在的確非常想要休息。他在桌前坐下了,埃斯克裏特為他點亮燈,希萊斯特拿出一本硬皮封麵的厚本子,攤開來,拿起羽毛筆沾了沾水,然後就開始往上寫著什麽。

他已經寫了挺多的了,這是他從各個不同身份的人身上得到的信息,他將每個人的話十分客觀地記錄下來,然後再相互印證,最後得出基本正確的結論。

希萊斯特已經基本得出了奧斯帝國的兵力布置,各個城市的稅收情況,以及奧斯帝國內部的黨派鬥爭情況,收獲非常豐富。

不過他並沒有盲目地認為自己的推測就是正確的,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將那些人的言行記錄下來,等著回去和諾伊斯一塊兒研究。

“真沒想到,現任奧斯王後居然是莫蘭公爵的秘密情婦……”希萊斯特嘟囔著:“怪不得莫蘭公爵雖然支持王太子,卻總是給他拖後腿……嗯,畢竟王太子可不是現任王後的兒子……”

他嘴上這麽說,筆下寫的卻是:

23日晚,參加羅德伯爵夫人的宴會,在宴會上與伯爵夫人攀談,伯爵夫人言:莫蘭公爵與現任奧斯王後為莫逆之交,有十分深厚的純潔友誼(伯爵夫人露出微笑,眨了眨眼),他們在塔蘭城一同成長,相互扶持到現在,令人羨慕不已。

(同時,宴會上出現了一名帶著麵紗的女子,她和莫蘭公爵共舞三曲後匆匆離去,她穿著淡藍色的長裙,這條裙子為聖佩德帝國送給奧斯帝國的“禮物”之一,名為星光裙,據諾伊斯所說,當場被奧斯國王贈與王後)

“果然不是真人。”希萊斯特想:“如果是真正的王後,她絕不會露出這麽大的破綻。”

事業心重的公爵忙了很久,等他終於將該記的東西統統記下來之後,他合上厚厚的書頁,丟開快被寫禿的羽毛筆,疲憊地站起來。

埃斯克裏特出去為他沏茶了,四下無人,希萊斯特難得不雅的伸了伸懶腰,就在他打算吹掉桌上的蠟燭時,原本已經被收拾幹淨的書桌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封信。

潔白的信封是用火漆封口的,火漆上的印章十分詭異,圖案看上去像是一隻骷髏手握著一朵凋謝了一半的玫瑰。除此之外,信上沒有地址,也沒有來信者的姓名,隻有一個龍飛鳳舞的花體字母:

A

作者有話要說:渣作者玩的遊戲是《生化奇兵》啦,太太太太太好玩了!被午後陽光照耀著的天空之城,那場景我簡直吹爆!幾個月前steam打折的時候買的,一直沒動,沒想到這麽好玩!太好玩了!

……不過也有一點不好,每次玩的時候,渣作者的筆記本都像要起飛一樣,“嗡嗡嗡”的。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ndy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